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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初瑶转头盯着王碧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倒是和她们玩的好,傍晚那会子回去到现在怕是没歇着吧,我的事令她们开心么?你这会子要是回去了怕是一下子回不来了吧?”甘初瑶那会子虽看着窗外,可却没漏了王碧进门时那表情,虽知道凌乐一早与她在一起,可现在看来竟是一帮人都在,便知她必是拿她的事当笑话说给那帮人听了,可却还在她面前装一副老实人被逼无奈的样子,原也是懒得问,这会子听她这样说便知这女人是跟她拿桥了,要使着王浏替她跑腿还要在她面前卖好。看,我不回去,也是不想再被迫说出你这里的事情。
甘初瑶突然笑了,看着她手旁的药匣子问:“那你带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王碧不提防她突然转了话题,老实答道:“她们都喝多了,我原想着给她们一人一粒解酒丸子,另外还有一粒……额……那个……助兴的药丸。”
甘初瑶眼里终于溢满了笑意,示意王浏上前拿过药匣子,“她们看到你被王侍卫拉来必会前来探看,我做为好友自然不能将她们拒之门外,可若因吃了你赠的药……呵呵……王侍卫,听说你们侍卫之间若看谁不顺眼就会给她下颗巴豆,嗯,这个方法好,去吧!顺便将王太医的药箱给带来,跟她们说一声,王太医要在我这里小住些日子。”
王碧不曾想到甘初瑶竟会这样损,竟想用她的名义害人,虽然吃不死人,可拉也拉死了,若平常人也罢了,可那是一帮什么人?自己可招罪不起,若看完了放她回去还能来得及给个解药缓缓,可现在要被留在这里住些日子,便再没有解释补救的机会了,想到此忙上前一把拉住转身便走的王浏。
“别啊大小姐,您这么一来可是会把我害死的,那帮人是个什么脾性您是最清楚的,您不能过河拆桥,您……我……”一时情急王碧便有些不知怎样往下说。
甘初瑶摇头道:“你只记着她们的脾性,忘了本小姐是个什么人了么?这便是你乱说话的后果……她们……呵呵,自然不能例外。去看着些吧,别叫人死了,否则你的医术当真会被人怀疑了。”无视王碧恳求的目光,甘初瑶扭头便出了房门,耳边听见王碧咕噜了句:“我还真给忘了,看来最不能得罪的竟只她一人,唉!”
瑶落二十七回
杨氏见甘初瑶走出房门,因心里有事便也跟着一同出来了,可房内不可能只留王碧一个人,于是他敢紧走至隔壁将听到响动已经起身的冯宝和程双儿给拉了过来。自己则跟着甘初瑶回到了正院,刘兰依旧沉默着跟在甘初瑶身后。
甘初瑶闷声走回正院时正值四更天的样子,回首遥望着那排逼仄的小房间,想着那躺在那里生死不明的男子,怕是不曾住过这样简单的堪称一无所有的房间,沉吟了片刻后低低的开口道:“杨公,明日将所有侍从迁至偏院柳园,正院的房间不是这些个低下的不懂分寸的仆侍能住的,即使低等间也不配。”
杨氏立即道:“可是柳园离这里尚有些距离,若是主子们有需要,必是来不及招唤的呀!”
“贴身侍从每人轮着值夜,以后辰起时都提前半个时辰,有再多的事也做完了,这些难到还要本小姐来教你么,或者杨公认为本小姐是个事多的主子?整天的需要人在身边侍候?”甘初瑶因心绪不佳,口气难免渐厉,却也不是针对他一人。
可杨公却立即跪地请罪,直说自己不会管事请大小姐重罚云云,眼见甘初瑶掀了门帘就要走进正房,今晚便再没机会开口,杨氏也顾不得许多,以头戳地“碰碰”两声极重的磕在台阶上,成功的让甘初瑶收回了跨进房门的脚步。
甘初瑶看着杨氏一脸今晚话不让说便誓不罢休的样子,略一沉吟便往偏厅走去,杨氏面上一喜立即跟上,刘兰则满含担忧的频频回望着院门处,期望王浏能拿了药箱早些赶来。
走至主位甘初瑶掀袍坐了下来,杨氏跟在后面捧了杯刚沏的白玉兰花茶,一时满室馨香,令身心疲惫的甘初瑶精神为之一缓,身心一时倒是觉得轻便了不少。
甘初瑶将喝了一半的茶盏放下,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这是咱们院里那棵紧挨着木槿树旁的玉兰树上开的花么,倒亏得你们能想到用它来泡茶,唔……口感不错。”
杨氏见甘初瑶甚是喜欢,忙开口笑道:“这是莲侍君的意思,早春那树开花时莲侍君便吩咐让收了上好的白玉兰花苞晾干收着,前两日那木槿树刚打苞时就又吩咐下来,说是过几日等阳光好时再收一些木槿花,说是大小姐爱闻这些个香。”
甘初瑶面上神色不显,但言语中倒是柔软了不少,翘着嘴角微笑道:“他倒是有心了。”
杨氏见此时甘初瑶心情不错,便立即上前跪倒在地,依旧如在院里时那样重叩了两下头,这下使原本只是微泛红的额头彻底的红肿了起来,但他却似是不太在意,只轻轻低声道:“请大小姐看在老奴尽心侍候了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的内侄女这一回吧!”
甘初瑶知道他也憋了整晚,依着他往日的性子此时非要挑这个多事的时候来说,必是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了。
“唔……你也知道我是个不爱管事的,内宅之事现在归少夫君管,府内侍卫归谁管就不用我说了吧?况且现在将军回来了,你有何难事少夫君不能解决的可以直接去求将军,相信将军看在你家妻主的面上多少还是会应承你的,只要不是太过难办!”
甘初瑶靠着椅背,手指描摩着茶盏上的烫金芙蓉,慵懒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心绪起伏。杨氏心里却还是轻颤了一下,终是咬牙继续说道:“这事将军说了,只要大小姐不追究,将军那里自是无甚关系。”
甘初瑶收回手指以掌托腮,变换了下坐姿,依旧懒懒道:“哦?将军发过话了?”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找过将军了啊!
杨氏抹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不顾额头肿痛,闭眼心一横道:“大小姐,内侄女她一个小小的侍卫是不敢违抗三皇女的命令的,大小姐恼她不尽值,打她一顿罚些饷银也是她应得的,可……可……请大小姐收回成命,再给她一次机会!”
杨氏说完伏身不起,上首处半晌没传来一丝声响,不由心内有些惴惴不安,初夏的早晨还很凉爽,可杨氏的脸上却有汗渗出,点点的滴落于石板地上,窗外一搂阳光正射落于上首处端坐着的那人身上,使得原本肃沉的气氛添上抹浓烈的光辉,凭添了丝生气。
甘初瑶迎着阳光站起身,缓缓的踱至门边,背着手看向门外,刘兰正沉着脸立于门边,眼里一抹关心不掩饰的看着跪于地上的杨氏,对于甘初瑶走至近前的举动,并未如往常那样恭敬的后退半步低头行礼,而院门外一抹匆匆而来的身影,不用猜,便知是谁。
一脚跨出门外,杨氏耳边响起甘初瑶平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我敬你是家里的老人,又侍候了我这么多年,这次便不罚你了,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带着你那内侄女去守我在京郊的那座别庄,无事不得进城。”
这便是王浏紧赶慢赶来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甘初瑶慢慢消失的背影,刘兰愤愤的上前扶起还跪地不起的杨氏,看见王浏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面色,那憋了一晚上的怨气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看到没有,听到没有,大小姐变了,竟变的这般冷漠,这般无情,对红芍的自杀无动于衷,对杨大伯的求情视而不见,难到这就是我们要侍候一辈子的人么?这样一个没有心的冷血的人,我们还要……”
“啪!”刘兰捂着左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小视为亲姐姐的王浏,讷讷不能言。
杨氏抿着嘴不说话,可眼里的谴责不谅解却是明明白白,拖着肿的老高的额头甩开刘兰扶着他的手臂,默默的走向门外。
王浏看着仍怔愣中的刘兰,严厉的喝道:“自己跪到院子里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起来,不然的话,自己也收拾收拾跟我爹去别庄呆着去。”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紧走两步跟上前面有些失魂落魄的父亲,心内苦涩的同时又有些安慰,大小姐终是顾全了她的体面,没有令她父亲当众受辱。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可看着如此伤心的父亲却不能解释,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只是一向不善言语表达的她不知怎样开口安慰,何况看起来父亲好似对自己很失望的样子,王浏只得默默的跟着。
悠云将衣裳撕成条状就着许诺扔来的伤药,细细的将手掌上的伤口抱扎好后,方抬头看着前方已经整理好衣裳的男子,此时又恢复成了那个风姿凛凛的女人。
“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悠云看似轻松实则苦涩的说道。
许诺笑看着悠云摇摇头道:“你这衣裳不整的样子,叫人看到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还是我帮你去拿吧,顺便也看看那红芍!再去谢谢甘大小姐的厚赏!”
悠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去确认一下红芍有没有失言,想看看那人的反应,这也是他此刻想要知道的,奈何自己衣裳破损,出去实在有碍观瞻,遂也就默不作声的同意了。
许诺见他这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想法,临出门时还是好心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红芍不是个多嘴的人,那回来我会将那人的反应告诉你的。”许诺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心里希望那红芍将自己的秘密泄露给甘初瑶知道,另一方面却又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以她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且自己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妻。
带着这样矛盾的心理,许诺向着甘初瑶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很奇怪的看到来往匆匆却精神紧张的仆侍,不由加快往正院去的脚步。
“额……这是怎么说的,刘侍卫?”刚踏进院子,许诺便看到笔直跪在院中的刘兰,不能信的紧走两步上前关心的问道。
刘兰心里正是满腹委屈的时候,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她王姐怎么会这样对她,跪了半日也不见有人来唤自己,便也赌气的当真一动不动的戳在这里,那来往仆侍一个个的投来好奇加探寻的目光已经让她的怒气撑到了临界点。
此时见许诺来问,便没好气的吼道:“问什么问,要是没事我能跪在这里么,许先生的眼睛何时变的这么不好使了?”
许诺没成想一大清早的自己好心关切,却换来这人一顿吼叫,知她素来是个粗人,便也无甚在意的摸摸鼻子道:“既然你有事我便自己去里面寻你家大小姐好了,你继续?”
刘兰好容易盼来个人,虽不是她想的那个,但有总比没有的强,可没成想却叫自己给得罪了,眼见着许诺转身便走,忙开口央求道:“对不起许先生,我刚……额……不是针对你。”
许诺半转身子笑看着刘兰,“哦?刘侍卫昨夜在门外可是听见什么声音了?你家大小姐为那事罚你了?”许诺心中有鬼,自然而然的便将甘初瑶院内发生的每件事联系到了自己身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不甚在意顺嘴随便问问的样子。
哪知刘兰的脸色瞬间便绿了,应当说是黑了,许诺心里立时咯噔一声,忙紧着问道:“怎么了?你家大小姐当真为那事罚你?那个,红芍不是进去看过了么?”不提红芍还好,这红芍两字一出来,那刘兰的脸色又转成灰白了。
许诺心里急的不行,再看看太阳升的老高和周围忙碌的侍从,独不见那甘大小姐的影子,有心想去寻找,却怎样也挪不动脚步,心里盘算着一会见到她时该怎样反应。
耳边却传来那刘侍卫失魂落魄的声音:“许先生昨夜一宵风流,芙蓉暖帐的自是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跪在这里却不是为着你那等风流事体,大概是为了红芍的事吧!咦?怎么只你一人来了,那悠云呢?先生应该把悠云带来的,红芍……撞了门前的那块基石了。”
瑶落二十八回
许诺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直到再三确认这刘侍卫的表情不似做假,才相信刚出现在耳内的不是幻听。
“你能说的具体点么?那红芍为何会撞了基石?你又为何会跪在此处?”许诺此时彻底的转过身子蹲在了刘兰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脸关心的问道。
刘兰此时心里正憋闷的慌,急需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虽然这许诺看着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人品却还是不坏的,于是便也一五一十将当夜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说到红芍撞向基石时却没能说的清楚,只反复一句:“大小姐似是不信那悠云当真侍候了你,问他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当时就流眼泪了,脸上那神情现在想来应该是绝望吧!”
复又嘀咕道:“我不过是为他们辩解了两句就被大小姐给骂了,还说要赶我走,不让我侍候了,许先生,你给我说说,我错哪了?王姐也说我错了,让我跪这里好好反醒反醒,可我……可我确实不知道啊!许先生,你不知道,昨夜大小姐真的是太绝情了,她不但无视了红芍的生死,还无视了侍候她多年的杨公,今日一早便叫人给撵到庄子上去了。”
许诺心里的震憾不比当夜初瑶的少,此时见刘兰依旧一副懵懂的样子,叹口气道:“你真是白跟着你家大小姐这些日子了,你王姐叫你跪在这里是为了你好,不然……哼!”
刘兰见许诺也这样说,当下便不干了,直着嗓子叫道:“那是条命啊!如果是敌人也就算了,可那是大小姐自己当年亲自为他挂牌的,怎么着也算是大小姐的人,就算再无心,也不能这样对待,还有悠云,先生不气么?昨夜大小姐那样算计你,先生难以一点都没觉得大小姐过分了么?再说杨公,也算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就这样撵了,当真一点情面也没有?”
许诺怜悯的拿手点着刘兰的额头,“你真不是个称职的近身侍卫,你还是自动请求去当护院得了,不然以你这样的心态,怕是活不过明天。”
见刘兰依旧不甚了解的样子,许诺抚额叹道:“我问你,他们与你可相熟?我与你可有交情?你家大小姐与我们相比哪个更重要?你为我们报不平,你可有想过你家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刘兰眼中迷茫神色依旧没减,许诺不由摇头叹道:“哎……朽木不可雕也”。
“咳……这样说吧!如果你没有替他们求情,或者没有露出一丁点同情相护之色,他们便不会是今天这个下场,当然,那红芍也许不是你的责任,但杨公的被撵却绝对与你有关,信不信的你日后自己领悟吧!”
许诺也无心再这里跟她说话,该知道的已经全都了解,只是心里对红芍的做法隐约有些明白,却不敢苟同,这样冒险的做法只为寻一条出路,心思深成这样,也不知好是不好。
说完再不看刘兰,转身自身旁经过的侍从手里借了件不知是谁的衣裳便回了客房。
当许诺带着悠云赶到红芍所在的房间时,那里已经人去房空了,一整排的房间不见半点人声,而甘初瑶却是连面也没见着,那刘兰依旧跪在院里没有起身。
“请问您是许先生么?”正当两人茫然不知欲向谁问时,面前走来一个蓝衣小童。
“是的,你是?”许诺看着甚是面生的来人,皱眉压着满腹疑惑问道。
“奴是刚来的,大小姐吩咐奴来引先生去书房一趟,悠云小哥,红芍哥哥和我们所有人现在都搬去柳园了。”冯宝面色无波的回完话后转身便走,全然不理身后是否有人跟来。
许诺挑眉看着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童,喃喃道:“她倒会挑人,竟挑的和她一样的脾性,身边有一个王浏就够闷了,没成想倒是又来一个。”随自抬脚跟上,自然没忘了跟悠云嘱咐上两句。
冯宝将许诺引到书房门口时便离开了,许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暗自发笑。背后突然传来调笑声:“怎么?感兴趣?”
甘初瑶倚在窗口,探出头来盯着前面望着已经没影了的地方出神的某人问道。
许诺在知道红芍什么也没透露后,心里还是大松了一口气,此时见着甘初瑶不觉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一副色心顿起的样子,“新来的?舍得?”
“许先生看中了自然双手奉上,只是……初瑶这里尚缺个管事,这个苗子不错。”
“哦?不知大小姐需要个什么样的管事?好苗子自然难求,只是这个是不是太小了点。”
“不小了,过两年就束冠了,况且只如今这为人处事的,你看着与他同龄的能比得过么。可惜是个男子,如若是个女子,我必定好好培养培养,外事于我来说可真是个头疼的差事。”
“哦,明白了,大小姐前儿个被封了官了,这样看来也的确需要个管事,不,应该是需要个谋士,必定以大小姐身份而言是不可能只当那么个小小的巡卫的。”
甘初瑶伸出大姆指朝许诺晃了下,笑语嫣然的继续:“不知先生可有好的介绍,初瑶必定以礼相待。尊之以师,孝之以母。”
“呵呵,大小姐严重了,不过一谋士尔,礼太重也会吓跑人的。”许诺焉能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便也不再故作矫情。
“大小姐觉得在下如何,在下不才,舔为岳麓国第一谋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