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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斯力揭的样子叫甘初瑶吓了一跳,从来温文尔雅的父亲猛然暴发出来的怒声质问,听的甘初瑶亦心酸不已,一旁的梁公早泪流满面不能言语。
甘初瑶不会安慰人,眼下见父亲这样伤心,遂安慰似的开口道:“也不一定就死了,我虽知道她中了毒,却终是没有亲见她断气。”
这话说的,连她自己听着都没有底气,也就不难怪她越说越小声。
林青铭摇摇头,眼神空洞的望向前方,“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不然以她的谨慎怎可能轻易中毒?只不过你的转变是她始料未及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中计从而心甘情愿的喝下毒引,她……终是累了,尤其那个人的最后骨血也没了后,她更加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甘初瑶沉默了。
走在月色下,两旁竹影摇曳,自出了藕花院后甘初瑶便一直沉默不语,只默不作声的一直向前没有方向的走着,身后跟着王浏,许诺寻来的时候甘初瑶正停在临湖一畔,望着满湖的荷花发呆。
“怎么了?心情低落成这样?倒不像是大小姐的风范了。”许诺闲闲的停在甘初瑶身后三步之外的地方,充满调侃的问道。
甘初瑶心绪不佳,任许诺在一旁取笑也不回嘴,末了只轻叹一声,“你说,我母亲到底是有情呢还是无情?谢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可她对我和对初情的态度为何依然截然不同呢?难到付出与回报不是相等的么?”
倒映在水里的月亮将甘初瑶的思绪带回了前世,自己不也同今世的父亲一样傻傻的只知付出,可得到的却是那么令人绝望的回报,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信可等的?越是多情的人得到的就越少,付出越少的人反而得到的最多,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许诺不知道她们父女俩谈了什么,但只从甘初瑶的反应来看,那绝对不是个轻松的话题,又联系着甘初瑶的问话一想,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唔……情之一事不是个能说清楚的,付出与回报的比例跟情扯上关系是完全套用不上的。我只知道爱的越深的那个付出的肯定最多,但得到的却不一定也最多,只有保持平常心的人才能将情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否则,深情变质后又难以掌控,最后只能是毁灭。”
许诺结合自己的切身体会解说了一番,却没想到甘初瑶只听见了最后俩字。
—奇—“毁灭?”甘初瑶反反复复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最后长叹一声,“毁灭了又何偿不好?呵呵……谢珉……我喜欢!”
—书—甘初瑶忽然心情就好了,说不上为什么,但她知道,眼下不是消沉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只有先把这里的事情平定了,才能去想更遥远的,比如,箬邑国。
—网—“哑奴!”甘初瑶朝着漆黑的天空轻唤了声。
王浏并未看到那个着黑衣的蒙面人是怎样来的,自然也没有瞧见人家是怎样走的,一切都太过快速,快速到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人给敲晕了。
“唉!你将她打晕了我怎么给你们介绍?”甘初瑶来不及阻止,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响的某人,对她的身手却很满意,不禁拿眼去瞅许诺,在心里评定着她俩哪个更厉害些。
哑奴自然不会回答她,躬身笔挺的跪在空地上一言不发,许诺则只能翻个白眼作壁上观。
甘初瑶摇摇脑袋,拿出恒仁女皇给她的那支银哨子,前后左右翻看了半天,最后似浑不在意的扔给了哑奴,“这个你拿着,本小姐懒得学怎么吹它,你只要能听懂我的吩咐就好,至于其他人,你自己看着分派吧!”
许诺瞪着眼看着甘初瑶,她知不知道这个哨子暗含的内幕?怎么就这样轻易的给人了呢!
哑奴也有些懵,尤自不信手里拿的哨子是真的,要知道,这个哨子恒仁女皇握了一辈子,就是她这个贴身侍从都没机会碰上一碰,而眼前这位大小姐倒好,竟直接就扔给了她。
甘初瑶看着两个发傻的人,眯眼轻笑了下,“行了,不用猜测我的用意,也不用告诉我这个哨子有何作用,本小姐知道。”
哑奴似有些激动,许诺似有些不解。
甘初瑶很有种抚额的冲动,看来好人确实不能做,没有目的的示好与施恩定会叫人产生怀疑,看来自己还是因该讨点利息才对。
“你也别高兴太早,我把哨子给你,一是想让你更加的便宜行事,二是也想告诉你,本小姐不屑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控制你们,本小姐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你们的眼光,若你们决定了,本小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夜很静也很凉,湖边月色下,甘初瑶一习月白色长袍显得高洁清华,哑奴在这一刻深深的感到,也许她们再不用受那锥心之痛的蛊音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本小姐也不是一无所求,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萧环的打算及她和三皇女所有的地下暗线。”甘初瑶决定还是给她们吃颗定心丸,免得她们更加惶惑惊恐。
“是,奴领命!”哑奴暗哑的回声将甘初瑶和许诺惊的半晌回不过神来,等她们回过神来时哑奴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她不是真的哑啊!”甘初瑶后知后觉的感叹。
“为什么?你就不怕这以后再也控制不了她们么?要知道,照你原来的打算,这样一支暗卫要建成没有三五十年根本见不到成效,眼下你却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许诺见甘初瑶并未打算将银哨的事给她个解释,终忍不住亲自问出了口。
“许先生怎么会这么想呢?初瑶是那等无利爱起早的人么?再说……你是真心希望我能拥有这样一支暗卫么,或者,你也同她们一样在等我上套?”甘初瑶冷了声音盯着许诺的眼睛不放过一丝变化,而许诺的眼神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那疑惑也泛的无比清晰。
那只银哨初瑶刚到手时便觉得有蹊跷,泛着冷幽幽的银光中竟闪着一抹淡蓝色妖冶的晕光,当时屋内昏黑,初瑶很庆幸没有太过兴奋到即时便放进嘴里。否则现时现刻……甘初瑶不寒而栗。
许诺不解,见甘初瑶望着他的眼神充满怀疑,心口那早先被压下的委屈愤怒立时充斥着脑内,他做了早想做的事,说了早想说的话,当然,事先他还记得将刚转醒的王浏再次点晕。
“你怀疑我?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后,你居然依旧不相信我?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或者,你的眼睛感觉都在那次重伤之后变得迟钝了么?你就没……你就完全没感觉得到我跟你有什么不同?”许诺居高临下的看着表情严肃的甘初瑶,他每说一句,就看到甘初瑶额头青筋跳一下。
“我自然知道你与我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与刚刚的问题相冲突么?我为什么怀疑你?你难到一点不知道?那好,我问你,我要组建暗卫之事她们为何会知道,并那么巧的就给我一支?”甘初瑶也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许诺额头暴跳,“我和你有什么不同?你倒是说啊!我告诉你母亲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自己偷偷摸摸的就能建成一支暗卫了?你太天真了!还有,那银哨当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你给我讲清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总该叫我知道我该死在哪里?”
看许诺理直气壮质问的样子,甘初瑶气的吐血,“好,好,你不是想知道么,我这就告诉你,你与我不同在哪!你爱女人,我爱男人,你一个女人却喜欢女人,够清楚明白了吧,还有,你难到当真不知道那支银哨口中被埋了蜉蝣盅么,只要我当时嘴巴稍微往上一碰,那么以后,我就会受控于这只银哨,此生都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毕生只能做下个女皇的影子,你难到就是这么帮我的?”
一顿怒吼令许诺耳晕目鸣,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尤自不信,喃喃道:“不可能,大将军不可能这样待你,你可是她亲选的继承人啊!”顿了片刻,立马指着初瑶道:“那你为何……刚刚将那哨子给了哑奴?”
甘初瑶嘲笑似的盯着许诺看,“她们也受制于这把哨子,上面的蜉蝣盅可以解了她们身上的盅毒,不然你道为什么她一到晚上就蒙面示人?”
许诺恍然,怪道从未有人见过这样一支暗卫,原来她们白天就是一普通侍卫,一到夜晚就会因盅之由变幻面目,旁人怎么可能猜到一人有两面呢!可是……
“不对啊!若有两个面目,她们为何还要蒙面?”
甘初瑶冷冷的看向天空,“哪有两个面孔,每到夜晚她们就没面目可视人了,有的只是一双死目。你难到刚刚没注意到哑奴的眼睛么?”
许诺冷汗直冒,看着甘初瑶直摇头,语无论次的说道:“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甘大将军会这样待你,我以为……”
“你总是自以为是,你完全不了解我们母女间的事就自作主张,哼,想害我们父女的我一个都不叫她好活。”
甘初瑶不再瞧他,瞥了眼勿自“睡”的香的王浏,正待举步回返,冷不防许诺蹿到了眼前,倒将她没提防的心给吓的扑通扑通的。
“你不信我?”许诺急了。
瞧着四处无人,许诺一咬牙扒开了衣裳露出了内衣,但见内里凹凸有致,甘初瑶低头轻笑,“我对女人没兴趣,你死心吧!”
许诺脸红似血,也不说话,迳自将手抻到左侧,只轻轻一拉,甘初瑶便傻了。
那,那往下掉的胸部是……假的?甘初瑶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像了。
“你说你喜欢男人,那么现在呢?我,我便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且,一直是个男人。”许诺轻轻的说道,似怕吓着她的样子怀着满脸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盘根错结辩忠奸
甘初瑶瞪着许诺看了半晌,脑中除了一片空白便再也想不出任何言辞。
许诺等的心焦,眼看着甘初瑶无动于衷的样子不免有些惶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羞涩,一把拉起甘初瑶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你,你若不信,可以摸摸看,我,我真的是个男子。”着急忙慌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许诺。
甘初瑶依旧没有回神,但那手却不受大脑控制的动了两下,许诺身体颤了颤。
许诺急于解释,又不敢直视着甘初瑶,只将眼睛瞥向一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我不叫许诺,我的真名叫许言,许诺,是我姐姐的名字。我姐姐……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也是个男子便是了。”说到后来似是赌气似的。
甘初瑶感受着对方胸膛的震动,听着对方似是而非的解释,愣了半天终是找回了神智,轻叹一声替他拉好那被他扯下来的假胸,“胸小不是你的问题,大女子何故在意这些,岳麓国就爱捣鼓这些烧银子的玩意,好好的女人非得弄的妖娆多姿的跟个男人似的,没得让人瞧不起,唉!许先生大概也是受了国人的影响,好在我国不兴这些,许先生还是不要再弄这玩意,没有人会笑你胸小的,何故编那拙劣的借口来骗我,还许言?当我不知道你许先生一诺千金似的,许先生的人品不光初瑶信得过,便是几国之中也无人敢怀疑。”
说话的时候甘初瑶已经将许诺自己拉散的衣物给整理好了,末了还颇细心的又将几处皱了的地方抚平,这才拍拍手表示满意,完全无视了许诺变黑的脸色和身上瞬间散发出来的凌厉的冷冽寒气。
“好了,夜已深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真是事多的一天,明天还有更多事要处理,许先生也早点休息吧!”转身,抬脚,甘初瑶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处,可惜许诺不是个好糊弄的,哦,现在应该称呼他许言了。
许言一把拉住愈走的甘初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冷厉非常,若忽略了那抹未来得及褪下的红晕的话。
“你不信?”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能吞了她。
甘初瑶背对着他,闭了闭眼,又深深的呼了口气,方转回身子,“许先生,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时候不早了,我困了,放手。”
“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想离开。”许言此时完全忘记了先前的羞涩,满心满脑吐露实情后的轻松被甘初瑶的表情给激的半点不剩。
甘初瑶见许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知道话不说清楚怕是今晚谁也甭想离开。
当下抽回了手,顺便揉了两下,刚那一拉的力道差点没把她的手臂给拉脱臼,许言有些抱歉,刚想开口问一下她疼不疼,却冷不防甘初瑶下一刻便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那力道……嗯,似用了全身力气,这不,许言都感觉自己的牙龈有些松动了。
“还想不想听了?或者,还要不要我再说些什么了?”甘初瑶收回被震麻的手,斜睨着眼睛冷冷的反问。
“呵……”许言拿手轻擦了下嘴角,“嘶……下手还真狠,你也是有夫婿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也是要看人的,许先生这样的,怕是用不着吧?”甘初瑶高抬着下巴冷视着许言,心里对他是男人一说虽还不能一时接受,但很奇怪自己为何没有像对其他男子那样对他?为何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强硬的可靠的不需要她来保护,反而自己似是找到种依靠的熟悉感?
嘴角的腥涩令许言疼痛的同时也开心不已,他一反从前的深沉,直视着甘初瑶咧嘴笑道:“大小姐想必被那千篇一律的小男人给弄烦了吧?许言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不知争取的男人哟!大小姐可要小心了!”
甘初瑶翻了个白眼,“别笑了,这种笑不适合你,还有,我已经有正夫了,难道许先生愿意给本小姐做小?呵呵……如果这样的话本小姐不介意在这后院劈出一块地方安置你,哦!我忘了,许先生好像已经是本小姐的人了!”
对于甘初瑶最后一说,许言本能的不予反驳,反而希望她永远就那样认为才好,虽然这好像对悠云不太公平。
“大小姐想的倒美,就算许言愿意,我平原许家也不会愿意,做小?许家可没有做小的儿子。再说,许言相信,大小姐终有一日会十六台轿的抬许言进门,呵呵……”许言心情好极了,不知不觉便丢了羞涩,恢复了往日做许诺时的风采,这倒令甘初瑶放下了提着的心。
多怕这许诺一旦变成许言就不能如从前那样同自己说笑怒骂,嗯,这样似乎也不错,男子不男子的倒对自己以后的事没有影响,只要还是一个人就成。她可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女人,没有那看不起男子的闭塞观念,要知道,那箬邑国可还是男子当权呢!
甘初瑶对许言那满是信心的样子不置可否,却对他身为男子却不在乎自己的贞操感到不可思义,怪道旁人都说这许言有几怪,想必这只是其一吧。可既然他不提,自己也没道理先提不是?
当下甘初瑶便转了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言笑看着甘初瑶躲避的神情,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微苦涩,这么明显的躲闪回避那个话题,对于情根深重的一方的打击绝对不小,更别说还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这样。
“你信我了。”许言轻叹一声,不是问句,而是很肯定。
从甘初瑶抽他时他便知道,跟她相处久了,多少还是了解她的,她若心存怀疑,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被留下,也绝对不会这样好说话。
甘初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回头遥望远方,半晌,“嗯,我想不出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化成女子呆在另一个女子身边任劳任怨的帮她是为了什么?或者一开始心存异心,但这么长久的相互扶持,最后还泄露了秘密,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多疑,爱情这个东西我多少还是懂点的。”
岂止是懂点,甘初瑶心内感叹,前世的自己不就是因为爱情这个东西而一失足成千古恨么。
静了半晌,就在许言以为甘初瑶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耳旁又传来一声轻叹:“许……许言,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你要的我给不起,正如你说的,平原许家没有做小的儿子,我甘家也没有休夫的前例,你,唉!你若还想留下便要打消那个念头,咱们还和从前一样,放心,我不会因你是个男子而轻视了你,自然,在没有你的允许下,我也不会对外人提及你的真实性别,咱们就当……就当今晚这次谈话从未存在过。”
低头绕过许言,甘初瑶抬脚愈走,一侧的手臂却又被拉住,“初瑶……”
虽在心间唤过这个名字无数次,可真喊出口时,许言还是忍不住有些哽咽,“我不会逼你,但我要你明白,我对你从来没有要求,纵使你不能给我名份,我也不在乎,我依然会在你身侧护你,我只要你一句话……”
甘初瑶回望着他,见他眼里晶光闪烁,立即掉头不敢再看,“永远不要怀疑我,永远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什么事我都能帮你,只要,你信我。”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甘初瑶不知道此刻要和他说些什么,前刻的挣吵似乎显得很没有意义,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那么关于银哨子的事便与许言无关,想起自己初时对他的怀疑和嗔怒,甘初瑶不觉有些羞愧。
许言轻轻的小心的将甘初瑶拥进怀里,“你说的对,我不知道你们母女究竟是怎么了!我以为天下母亲都是关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可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