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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岑见身后众人一脸不能与之为伍的样子,也知不能免强,遂干笑道:“想不到我多年不回京,竟不知道咱们几家的孩子竟这般要好,也是她们的缘分,咱们也别在这里了,免得她们玩的也不尽兴,唔……这时辰也不早了,想是过不了一下新侍就要上门了。呵呵,瑶儿你也别喝了,整理整理去前厅吧,放她们在此自个玩耍,反正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说罢便率先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了前厅,留下气的脸色发白的凌乐,一脸怒容的萧婷,满不在乎的黄芜和凌宥,低头沉思的王碧,被灌的有点高而满面通红的许诺,一直躲在亭角不敢出来的陈芳和因好奇而留下的甘初情。
眼见着那帮人马走的望不见身影,甘初瑶方才放下紧拽着凌乐的手,一路摔着手腕的进了小亭,凌乐气哼哼的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黄芜和凌宥,直冲向亭内提起酒壶便灌。
而发呆中的两人被突然这么猛一用力的推开,皆自站不稳的眼看要摔倒,却被回过神来的王碧和站在一边观战的甘初情一人一个的扶住,站稳后方才轻呼一口气,却都不敢作声,默默的走回亭内,找个僻静地坐了下来。
萧婷暗自运了几口气方才压下那欲冲口而出的声讨,见许诺有些撑不住的欲倒,便好心的把她也扶进了亭内,一时原先空空如也的亭子现在有些人满为患。
“初情,许先生醉了,你送她回房后去前厅帮着照顾一下,跟母亲说我一会就到。”甘初瑶自从发现这小丫头对自己没那么反感后,吩咐她做事也愈发顺口些。
甘初情瞪着那个笑的“和善”的大姐,嘴上反抗可脚步却没慢半步道:“你现在指挥我做事倒是挺利索的,哼,不是不待见我们么,不是怪我们抢走母亲么,这会子倒也不介意了?”
“呵呵,介意呀!不然怎么把你当奴仆使,这不,你也着实听话,倒叫我一时找不着借口罚你了。”看着扶着许诺出了小亭的初情,甘初瑶成心这样堵她。
“你……”甘初情丢了许诺就想上前理论,可耐何许诺已经站立不住,只得恨恨的瞪着得意非常的甘初瑶,扶着许诺一步步向着她自己的院子走去。
“好了,现在来说说吧,我养伤期间凌乐发生什么了?”甘初瑶收起了调笑,眯眼打量在场的众人。
亭中几人皆都似约好是的一同望向远处,除了王碧一脸茫然和陈芳一脸的惶恐不安。
瑶落十五回
王碧的茫然甘初瑶是能理解的,因为那时她也和自己一样被困在甘府不曾出门一步。可陈芳的反应着实让她觉得奇怪,回想一下,好像自那帮人来了后陈芳便失了声音,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陈芳,你有事瞒着我。”甘初瑶看着陈芳的眼睛肯定道。
“没有,大小姐,我……我只是一下子突然见到如此多的大官有些胆颤,不敢出声罢了,绝没有半点事情隐瞒大小姐的。”陈芳立刻快速的反驳道。
“算了,现在本小姐也没功夫问你的事情,你和你家大人先去前厅用饭吧,你弟弟要是送亲来了你便过来报一下,去吧!”甘初瑶见她反应如此之快,愈加肯定她有事,只是现下却不是方便审问的时候,反正后面已经安排好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便放她去了。
王碧饮下一杯酒,放下酒杯道:“你刚是故意那么说的吧,看我那大姨母的样子,呵……”
“嗯,你倒也不笨,能想到这层也属不易,还是可以裁培裁培的嘛,呵呵……不过那话我确是说的是真话。即做了我的朋友,身份上自也要说的过去,王家现下的情况你很清楚,怎么做你自己想想。是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还是想趁年轻搏个前程,不管是哪种,做为朋友,我都会帮你。”甘初瑶举杯遥请她共饮一杯,轻悠悠道。
王碧看着甘初瑶那真诚的脸色,诚恳的话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呆愣在当处,半晌方才道:“你,你这么帮我,是为了什么?你明知道,我,我跟你们比不上的。”
“你错了,你跟我们一样,你不防换种方式想想,如果当年是你母亲做了族长,那你现在……再说,我能图你什么呢,不过是感激你在我落魄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罢了,说来,咱们也算是不同种的同病相怜了,相信她们也是和我一样这么想的。”
陈芳在听见甘初瑶这么明白的告诉王碧她将支持她时,眼睛便亮了,此时见王碧还在那里呆傻傻的绕不过来,不免有些着急,连忙拉着她往外走,还一边鞠躬道:“我家大人忠厚,还从未有人对她这样好过,她一时转不过弯来,待我回去劝解劝解,想来必会明白大小姐的意思的,各位大小姐慢用,我先和王大人去前厅看看,有消息我会来通知各位的。”
黄芜看着人一子走了不少,知道躲不过去,便也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道:“好了好了,不就是那么点子事儿嘛,至于这么躲躲闪闪的么,你们不说,我来说,反正初瑶是迟早要知道的。”
“算了,我家的事情你怎么能说的清楚,有时候连我也不太清楚,还是我自己说吧!”凌乐懒懒的倚在亭柱上饮干一杯酒道。
“她把我放在京中为质,自己却纳侍一个个的生,以前年纪小也不觉得,总认为这是作为世女的责任,而且她也不可能只我这么一个女儿,便也没认为这是不公的,可……可你们知道么,自我进了京后她便置我父亲于王府一角,再不曾去过,永州王府也是那侍君在管家,只每年来京时尚对他表现出几分亲热,但那也大多是做来给我看的。”
凌乐狠饮一口继续道:“可怜我父亲年纪轻轻竟满头华发,跟前竟再没半个子女,以前我还未曾细想过,现在想来竟叫他白白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却还要尊她命令的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若不是……若不是……”
再次狠灌一口酒哽咽道:“若不是我那天心血来潮半夜想去邀母亲饮酒,再不会听到那样令人心酸愤恨的对话。”
甘初瑶和萧婷等人对视一眼皆都没有说话,知道她现在需要发泄,果然,便听她接着说道:“我父亲跪在她面前,衣裳尽解,求她赏赐一夜,再赐他一个孩子,那怕只是一个儿子,能在跟前养大也好。因为他再受不了跟孩子分别之苦和夜夜独守空房的寂寞了。可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父亲的么,啊……呵呵……你们绝想不到在外人面前力求表现儒雅的永王是怎么说的,她说,她说,若不是她心爱的人的身份不够,她也不会娶我父亲,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我在此为质,她可以和她心爱的侍君守着她们的孩子长大,将来,将来能承习王位的也不会是我,我,我不过是个替身,替她们的孩子为质,那我又算什么?呵,呵呵……多么讽刺啊!”
一口气说完所有话,抓起桌上的酒壶猛往嘴里倒,却因灌的急了呛的连连咳嗽,混着也不知是咳出来的眼泪还是哭出来的一起咽进了肚里。周围原本众多的客人侍从也早在凌乐开始讲话之时让甘初瑶着了刘侍卫请了开去,现下整个中庭便只得她们几个。
看着凌乐发泄的差不多了,凌宥和萧婷上前将她搀起,甘初瑶让刘侍卫在前带路,将她们领到自己的偏院休息,便和黄芜相互苦笑,对桌又饮了起来。
“说说吧,你刚刚和你母亲用眼神交什么劲,连带着凌宥也被她母亲冷眼。”甘初瑶给黄芜倒满酒杯道。
“呵呵,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常去淑渔馆的事么,真是,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说什么咱们的银子不能让家主知道,不然一个子儿都拿不着,害得我们每次都要顶着那么多的异样眼光上淑渔馆,现在倒有心情来笑话我。你老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收拾你呢!”黄芜的手因常年练武显得有些粗大,这会子一巴掌拍在初瑶身上,直拍的初瑶龇牙咧嘴。
“别人看咱们的眼光多了去了,也不怕再加上这一条,倒是你这点银子要是被人知道,以后没钱了可不要来找我要,我可没有,我自己还不够花呢!还有,我母亲怕是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母亲大人似乎……你刚不是看到了么,呵呵……你说,我这次伤重的后果是不是也太好了点。不知那最初想害我的人想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不受重视的女儿突然能代表甘家了,她们会不会感到恐慌呢!嗯!”甘初瑶作咬牙切齿状。
黄芜搂着甘初瑶点头说道:“怕是不曾想到,想来现在怕是夜夜不能安寝了,放心,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你的人我必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哼,姑奶奶还就不信了,何人如此大胆,现在你母亲也回来了,怕是不出几日便查出来了,你尽管等着,我定为你报仇!”
两人皆有些醉了,互相搂着一边喝一边说,等陈芳和刘兰前来通知新侍花轿已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支持不住了。
陈芳和刘兰对视一眼,陈芳上前扶着黄芜,刘兰则一把将甘初瑶架起,满脸焦急的嚷道:“这可咋办,醉成这样还能上前厅么,给将军看到不得气死,客人见了也会笑话的呀!哎呀呀,我的姑奶奶,啥时候醉不好,偏这个时候醉了。”
陈芳看了刘兰一眼,低骂道:“自家小姐的脾性不知道么,叫什么叫,还不敢紧让人弄碗醒酒汤去,派个人去前面跟将军说声,记得要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哎哟,算了,还是我去吧,瞧你这样,没事也能叫你说出事来,你先把黄大人扶下去休息。”
耳边听着几人离去的声音,初瑶抚额撑起微晃的身子,嘴边笑意扩大。刚陈芳和刘兰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知道她们定是以为自己和黄芜一样醉糊涂了,才这么真性情的直嚷出声。只想不到她俩竟如此相熟,尤其是陈芳,甘初瑶思索到,竟想不到她也有这么一面。
前厅热闹非常,主座上甘将军和甘家主夫都正襟而坐,下有两排坐椅,一面坐着谢侍君和五皇子凌瑜之,一面坐着永王和长鹩候,余下众人或坐或站的四散于大厅四角,甘初瑶被陈芳扶进来时便见着这样的局面。
唱仪官见主角到了,连忙打起精神,一声唱喝下,众人目光全聚集到了正厅上。甘初瑶被拥上来的侍从戴上了喜花,晕晕的被推上了厅堂正中。
喜乐声响起,一身红衣的莲若在陈良的搀扶下进了大厅,因是女皇下的旨,这仪式竟也办的稍显隆重了些,那头上的小冠竟也超出了以往的规格,莲若自是满面欢喜,陈良也是打从心里为这个知交好友感到高兴,却也同时想到了自己这不上不下的处境,微觉黯然。
莲若按着侍君的规矩给上座的家主主夫叩头敬茶,又在陈良的搀扶下来到正夫凌瑜之的面前,恭敬的叩头敬茶,其次便是谢侍君。待茶敬完后礼便也成了,在串儿的带领下,陈良扶着莲若进了甘初瑶的小院。
因甘初瑶的好友喝醉的醉了,没醉的也都失了闹洞房的乐趣,都窝在甘初瑶的偏院内继续斗酒,其他客人能来也都因着甘岑的颜面,此时见礼成便一个个的吃饱喝足的告辞回去了。
甘初瑶也不在意,踱步往自己院内行去,身边的刘侍卫则尽责的跟护在左右。行半道上,甘初瑶突然开口:“陈芳呢,刚没看见她,知道去哪了么?”
“陈芳喝多了,说是上茅房,去了就再没见她回来。大小姐找她,要不要我找找去。”因陈芳的能说会道,直心肠的刘兰这几日跟着甘初瑶倒与她混的颇熟,此时听见主子找人,便自告奋勇的请命,完全忽视了甘初瑶此时冷然的脸色。
“嗯,找到她将她带到柳园后的小屋去,注意别让人看到,还有,别出声!让王侍卫看着去!”甘初瑶警告的看了刘兰一眼,激的刘兰本混沌的脑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另外,去偏院把闲杂人一律清出去,咱们院里的除了王碧的小侍其他的一个不留全部赶回房里呆着去,不叫不准出来。”
“是,属下知道,属下先去换王姐。”刘兰灵机一动便将找人的事推给了王浏。自己则一身冷汗的回去清人。
瑶落十六回
进了自己的院子后初瑶并没有往铺满红绸的卧房行去,而是转身去了院西角的偏房,此时凌宥,萧婷和黄芜三人正对桌饮酒,凌乐则被安置她们身后的那张大床上,勿自抱着个酒壶睡的正香,只那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她的忧伤。
甘初瑶站在床边看了看醉酒的凌乐,眼里的担忧冷冽一一闪过,凌宥还算清醒,看着甘初瑶这样轻轻道:“她本想带着她父亲离开京城的,可一来她母亲先她一步送走了她父亲,再来便是你无源无故的被人暗算,生死不明,你父亲防范的紧,咱们几次登门求见都被挡了下来,无奈只得派人守在你家门外,好在你命够硬,这萧婷也的确是一员福将,她从樊州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第二天你便醒了。”
甘初瑶走至桌边拍着萧婷的肩背安慰道:“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就再忍忍吧,况且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得偿所愿了,或许她还会求你。”
就势在她身旁坐下,抻手捞过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尝一口斟酌道:“从前咱们一起大多存了过一天了一日的想法,唔……萧婷不一样,可不管怎样,现在咱们都同萧婷一样了,成了别人眼里的钉子,有人容不下我了,加上凌乐的事,我不认为我还有继续忍下去的必要了,当然,黄姐,凌宥,你俩又和我们情况不同,我不勉强你们。”
一口饮尽杯中残酒,甘初瑶起身看向屋中众人道:“既然那么无能的我都不能让人安心,而存了非要除我而后快的心思,那么,不防从此以后我便精精明明的活上一回,替我,替萧婷,替凌乐,替我们所有关心爱护的人讨回我们所受的所有,不管是什么,都要加倍讨回。”
酒杯醉裂声中甘初瑶出了房门,却被黄芜叫住:“站住,什么叫我俩情况有所不同,哼,你这说的什么屁话,还是姐们么!姐告诉你,你上午在众人面前说的那番话姐深表认同,得罪了我的姐们,甭管是谁,甭管对错,姐都不与她干休,亦不会看人下料,哼……”
凌宥轻浅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我长鹩候府现在不过是个落魄世族,跟手握实权的大臣自是没得比,可,我凌宥还没胆小到连为朋友插刀相助的义气也没有的地步,你这样把我俩置之度外是不是存了瞧不起咱们的心了呢!”一口酒轻啜而下,甘初瑶眼泛笑意的回转身子。
萧婷激动的猛拍黄芜的肩膀,醉的口里直嚷嚷,“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们独自逍遥,我萧婷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你们这样的混世女,呵呵,对,咱们都是混世女!”
“凌宥,你比她们都聪明冷静,你该知道你这番话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从此,你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悠然品酒,逍洒赏月,你还乐意么!”甘初瑶盯着凌宥的眼睛缓缓道。
“甘初瑶,我不管你有何目的,但只要不危害我们身边的人,只要是为我们身边的人好的事,我愿意帮你,不管你是谁!”凌宥也盯着甘初瑶的眼睛不带感情的说道,眼角余光瞟到黄芜和萧婷已经醉倒不醒人事却还握着杯子不撒手的样子。
“你,看出来了?何时知道的?我以为我掩饰的很好。”甘初瑶诧异她的冷静。
凌宥现在很后悔,在听到甘初瑶于亭外那番话时为何没能压下心中对她的好奇非要往前厅去,那遥遥望着五皇子凌瑜之的眼神不仅让凌瑜之白了脸色,也让她自己凉了心。
“今天,你看五皇子的眼神时我便知道了,你,不是从前的甘初瑶了。初瑶姐对五皇子的痴不是说放便能放的,她的眼神从来没像你这样清澈冷冽的看过五皇子。黄姐她们早就劝过初瑶姐放弃他,现在见到你伤好后不仅没提过他,甚至还纳了侍君,她们……是真的替你……替初瑶姐高兴啊!唔……她去的时候还好么!”直到这时甘初瑶方才从她一直冷静的眼神中看出了丝痛苦和悲泣。
看着她和自己从前那么相像的容颜,甘初瑶眼眶忽然发热,移开视线转向夜空,半晌方才悠悠道:“她解脱了,走的时候是微笑着的,眼睛里没有忧郁,很轻松!”
一仰脖子,凌宥又喝了一杯,看着站在月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人还是那个人,可周围流动着的气场却不知不觉变了,变的平静,冷冽,高贵,漠然。
甘初瑶体会着身后那个胶着的视线,平静的继续道:“我有我的事情要做,但前提是不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从接替她活着的那天起便发誓,从前她做不到的,我帮她,她得不到的,我亦不会稀罕,但不会便宜任何人,尤其是曾害她伤情难过的,我会,毁了他(她)。”
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甘初瑶出了偏院,刘兰立刻现身跟上,低低的报告道:“人已经带到小屋内了,王姐正看着,可……”见主子停下瞥了自己一眼,刘兰即刻接口道:“老爷屋内管事梁公的儿子也被一并带了来,王姐问,要不要……”
甘初瑶嘴边泛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刘兰冷汗直冒,埋下头再不敢作声的跟着甘初瑶一路无话的进了柳园。
陈芳被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