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误会的,只是,师父他从此退出我的人生了而已。”
“退出……你的人生?”如雪有些不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我不再认识他,他也不再认识我。”北宫馥放下筷子,“我吃饱了,我去看大哥大嫂。”
说着,她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如雪盯着她的背影愣了半晌,忽然叫了起来:“小姐,披件衣服啊,小心着凉。”
北宫馥是不会着凉的,她虽然体质寒凉,但自从练习武功以后,就很少生病了。
只不过月恨水总是不放心她,事事必要亲自照顾,总是想要捂暖她的手脚,奈何始终是无果。
北宫馥想到这里,忽地放缓了脚步,从今往后,她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呀。
或者师父在很早地时候就已经在不停地给她暗示,告诉她,总有一天,他会离开她,可惜,她总是听不懂。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算到有今天了吧?
可惜啊,她太过愚钝,竟然一点都听不懂,只觉得师父一定会长长久久待在她身边,一直就这样待下去。
她苦笑一声,推开逸墨居的大门。
屋内传来念书的声音,是北宫玉。
北宫馥笑了起来:“大哥,你又念书给大嫂听?”
“嘘,刚才我摸你大嫂肚子,孩子在她肚子里面乱动呢。”
“真的,我看看?”北宫馥忙上前摸摸寒香的肚子,笑道,“是呢,好像是他的屁股撅起来了,好好玩玩,大哥你摸摸。”
“我早就摸过了,所以想着念首诗给他听听。”
“大哥,你也太急了吧,太多大,就念诗给他听。”北宫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他。
北宫玉笑道:“不给孩子听,也可以给大人听,你知道,寒香一直说自己书读得少,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念书,她也在一边看,说将来可以教孩子。”
北宫馥忍不住深吸口气,看着寒香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大嫂,你知不知道,大哥和孩子都在等你,你一定要早日醒来知不知道?”
北宫玉把手放到她肩上:“才三个多月罢了,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一直都会等下去。”
北宫馥拍拍他的手:“大哥你放心,我也从未放弃大嫂。”
算起来,寒香怀孕快五个月了,孩子都已经会在她的肚子里翻筋斗了,可她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大嫂,你知道吗,害你的凶手已经被抓起来了,不过她肚子里怀着二叔的孩子,所以现在皇上现在法外开恩,允许她生下孩子以后再伏法。”
“是啊,寒香,你醒来以后,我们一起去看她伏法,好不好?”北宫玉在一旁加了一句。
北宫馥看了他一眼:“这么血腥的事,一个孕妇就不要去看了吧,到时候,你看完了回来告诉她就是了。”
北宫玉想了想,也点头:“是啊,是我思虑不周了,那就不带他们去,我自己去看这大快人心的事。”
“这才对嘛。”北宫馥笑起来,看着寒香道:“大嫂,你听到没有,你要是再不早点醒来啊,这个粗心的家伙就要带着孩子去看人砍头了。”
北宫玉忙道:“是啊,寒香,没你在我身边,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可惜,兄妹二人的一唱一和并没有引来床上人儿的任何反应。
“大嫂,你真的不管大哥和孩子了吗,你怎么能睡得这般安稳?”北宫馥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就有点颤抖。
北宫玉忙拉住她:“馥儿,你怎么了,就算寒香不醒来,我也一直会等下去的。”
北宫馥深吸口气:“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北宫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北宫馥浅笑。
北宫玉想了想,虽然不愿,却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跟月公子有关?”
北宫馥转头看他:“今天我们不提他好吗?”
“你们出什么问题了?”“没事,大哥,听说最近爹想带你入仕?”
北宫玉见她始终不肯说,想了想,便随着她转移话题:“你知道我讨厌官场,但有些事情,我想明白了,若是要保护我在意的人,就算是厌恶某些事情,我也必须去做。”
北宫馥笑起来:“大哥是很的大彻大悟了。”
“自从你那日让寒香嫁给二叔之后,我就自省过,若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就算寒香现在嫁给我了,我还是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北宫馥点点头,寒香啊,总算你是没有看错人。
可这个男人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呢?
她闭一下眼睛,浅笑继续爬上她的嘴角:“大哥,你会有能力保护她的,我也相信,她一定会等着你来保护她。”
“嗯,爹爹在刑部帮我弄了一个职位,在曹大人手下,七品司曹。”
“嗯,曹大人是个好官,有他带着你,我放心。”北宫馥想起来,“对了,最近废太子的情景如何,皇上和各位大臣都一直僵持着,好像一直没下文了。”
北宫玉点头:“是啊,大臣们反对得厉害,三天两头去宫门口下跪,皇上也不敢轻易下旨。”
“不过看起来,皇上废太子的决心很大。”僵持了快一个月了,皇上始终不肯松口。
北宫玉叹口气:“其实太子也不过是德行有亏,历朝历代,都没有哪位储君因为跟一个青楼女子有来往而遭遇废黜的,皇上未免严苛了一些。”
“大哥你不懂。”北宫馥笑道,“当你看到一个人很不顺眼的时候,只要他犯了一点点小错,你都会容忍不下去,你一直觉得他不配坐在那个位置,只要有一点动静,你就会想把他踢下来。”
“馥儿妹妹,你的意思是……皇上其实一直不喜欢太子坐在那个位置上?”
北宫馥看着他:“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好像也有道理。”北宫玉眯起眼睛,“但平日看皇上对皇后虽然不如对皇贵妃那般宠爱,但起码的尊重却一直都有,他登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册封了皇后之子成为太子。”
“你忘了吗,皇后身后站着整个沈家,拿住一个沈家,等于将大润的四大家族全部拿在了手里。”
“对,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根基不稳,但如今他在位已经十几年了,根基早就很扎实,所以不用在意那些人,自然就想着将那个不合适的人赶下台来。”
“嗯!”北宫馥又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
九月底,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一大堆王公大臣在宫门口依然冒雨跪着。
文帝在政和殿内来来去去地走,满脸的焦躁。
“皇上。”门口,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柔婉约,在叫这两个字的时候,平日的威仪一应全无。
文帝猛地抬头,看着眼前那个仪态万千的女子:“你怎么来了?”
“你跟大臣们已经僵持了近一个月了,我若不来,你岂不是无人可解闷?”
文帝叹一声:“如今是多事之秋,风声紧着呢,你这样过来,倒让人都看在眼里了。”
女子冷声道:“哀家是一国太妃,关心皇上的身体,又有什么问题?”
原来来者竟然是周太妃。
。。
师父真的走了!/寿王逼婚
“你们去外面候着。”周太妃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女。
“是!”两名侍女点点头,站到了门外。
殿内伺候的人早就被文帝赶出去了,此刻殿内就只有他和周太妃两个人。
“堂堂一国太妃出门只带两个侍女,说出去又被人笑话。”文帝叹口气,看着周太妃的时候,表情变得缓和了很多。
周太妃笑道:“哀家一向都是以勤俭出名的,带两个侍女又有什么问题,那二人是哀家的心腹,带她们放心。煨”
“这个朕自然知道。”文帝叹口气,想了想,“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他也许到朕死了都要霸着那个位置了。”
周太妃点点头:“今日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快说来听听。厣”
周太妃笑道:“皇上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是什么?”
“那个丫头,能为我们所用,便大大有益,可若是不为我们所用,决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文帝想了想:“太妃的意思是,让她参与政事?”
周太妃摇摇头:“不,我看这丫头平时有点鬼主意,不过治国之道,未必清楚。但非常之人自然要用非常之法,既然正大光明的法子不能拉太子下台,我想她应该会有点偏门的法子。”
文帝点点头:“这倒是,好似跟她做对的人都没落下什么好下场,太妃你这招可行啊。”
周太妃呵呵笑起来,笑中竟有几分媚眼如丝,看得人有些呆了,也有些醉了。
已是十月,渐入深秋,寿王府内,北宫馥这次一样是受邀而来。
“太子的事?”听完寿王的来意,北宫馥皱眉,“上一次殿下不是已经问过臣女了吗,臣女不懂政事。”
“这件事,不需要你懂政事。”寿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论起旁门左道,你最擅长了。”
北宫馥苦笑:“怎么,我看上去竟这么不正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
北宫馥摇摇手:“不用解释了,殿下既然开门见山,那臣女再假装不知就显得见外了。”
“你真的这么想?”寿王大喜。
北宫馥叹口气:“若要一个人犯错,其实很简单。”
“什么?”
“有一句话叫做: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永远不会错。”
寿王定定地看着她,慢慢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很久以后,他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
三日后,皇上忽然宣布,愿意给太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十月,天气渐寒,北方地带已经开始慢慢进入严冬,然而连日来却一直都是阴雨绵绵,很多地方一夜雨停之后甚至开始有结冰的现象。
隔几日,大润北方虹州一带开始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冻害,刚刚出苗的小麦大片冻死,虹州留守上报要求朝廷拨款派人赈灾。
这简直就是老天要给太子一个机会一般,这几日太子dang们个个面有喜色。
因为皇上已经下旨派太子前往虹州赈灾了,这几日,太子dang们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为太子挽回上次失去的名誉。
虹州的冻害虽然厉害,但因为刚刚秋收,还没有到饿死人的地步,这一次,虹州留守上报朝廷赈灾,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这样算起来,似乎起码有三四个月可以准备,这不是好事吗?
三四个月的时间,别说开春到时候万象,就算是每家每户派米都足够时间了啊。
此刻,政和殿内,文帝却一脸不解地盯着周太妃看:“让太子去处理一件这么容易解决的事情,简直就是给他机会翻身啊。”
周太妃想了想:“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个丫头会这么做,可就凭她能算出这一场冻害,想必还有后着。”
“是啊,她怎么知道虹州会发生冻害?”赦免太子之时朝野上下还不知道虹州会发生冻害,可寿王却说,只要赦免了太子,以后马上就会就机会。
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皇上,我倒觉得,如果太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那正好证明他将来治国都会有问题,那不就是正好让他下台的好借口,到时候那些大臣们也再也不会有意见。”
所以说,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女人才会了解女人。
周太妃这段话一说完,文帝立刻就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得没错,让不让他去赈灾,是由朕决定的,是否要让他赈灾成功,事实上,主导权同样都在朕手上。”
“皇上能明白就好。”周太妃很满意地点点头,“这一次,这丫头帮寿王出了主意,看起来,她的心是都在他身上了。”
文帝也笑了起来:“若是那丫头肯掏心掏肺帮一个男人,倒也不失为一个贤内助。”
“就怕她性子太强,不肯轻易相夫教子。”周太妃有些发愁,“况且,寿王已经有寿王妃了。”
文帝点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对了,那丫头之前让朕给她写了一张终生不嫁的密旨,那时候明儿病重,所以朕不得已写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有告诉我?”周太妃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女人若是下了决心一辈子不嫁,若不是心中早已有了不能相爱的人,就是想做一番连男人都做不到的大事。”
“是这样吗?”文帝皱起了眉头,若说女人的心事,他自问肯定不如周太妃了解得多。
周太妃眉头也是紧锁:“或者,这个丫头,留不得了!”
文帝猛地抬头看着她:“此事,恐怕无法跟明儿交代。”
“此事交给我办就好,你不用管。”周太妃目光坚定,“你管好太子这边就行。”
“好!”文帝点点头。
此刻,北宫馥正站在莘莘小院内。
深秋,枯叶凋零的季节,秋风起,满地黄叶翻卷从她脚边飘过。
秋凉,心更凉。
师父,你是真的走了是吗?
北宫馥闭一下眼睛,深吸口气,转身出了小院外。
自从上次两人谈崩以后,月恨水就失踪了,应该如他所说一般,回紫霞山上去了吧?可北宫馥还是隔三差五会来这里站一会儿,也许是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吧,只要能走得出来,她都会跟以前一样,偷着出来。
即使,院子里早已看不到那个人的存在,但至少,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还有他的气息存在。
只是来汲取几分他的气息,就让她有勇气把复仇这条路走下去。
师父,你可知道,你走得那么决绝,我却一直无法恨你?
若你真如景安皓一般对我,我是不是会同样恨你?
北宫馥想着这个问题,竟然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或者,她上辈子就是欠了师父的,所以这一世她就是要了爱还债的,以至于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不可能去怪责他。
只是,再见,就当陌生人吧!
想到这里,北宫馥竟笑了起来,师父能置身事外,她感觉竟然是开心的。
她去看过红叶那里,月恨水带走了心悦,看来,他依然记得她的话,希望这个女孩子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
师父,你终究是无法太过心狠啊。
真是多事之秋,十月的大润发生了很多大事。
一是太子出发去了虹州赈灾,第二件就是寿王妃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文帝十分开心,取名宇知。
北宫馥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轻笑一声。
乾坤宇宙,原本就是一起的,看来,从要废太子开始,皇上已经开始隐忍不住了。
寿王妃生下儿子以后,寿王景安明就派人送来请帖,设下一个小型的宴席。
因为虹州还在遭遇冻害,所以皇室最近也只能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敢大摆筵席。
就算是素来喜欢纠群结伴的长平公主,最近也收敛了很多,只是日日待在北宫成的合欢楼内。
“寿王殿下这次宴席除却至亲之人一个人都没有请,就连朝中大臣都没有,只听说周太妃会亲到,其他的,连寿王妃娘家都只请了她的亲哥哥。”沈夫人听得此事,倒是很看好的样子。
北宫馥看着大红的帖子,神色不改:“母亲觉得我应该去?”
沈夫人想了想,前几次她似乎不管提什么意见都得不到她的认同,这一次,不如就不要提意见算了。
“馥儿你长大了,这种事,你自己有主意,不然就自己拿主意吧。”
北宫馥看着沈夫人,心中暗叹一声,她的母亲,是也怕了她吧?
“那就去吧。”也许没有了师父的支撑,也许沈夫人除却北宫玉和北宫静外其实也是真实地在关心她,她这一刻,竟然有几分心软。
沈夫人果然面有喜色:“真的?”
北宫馥忽然想起师父说:你娘其实也是真的关心你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关心你。
或者,她们之间只是很多看法不同而已吧?
北宫馥深吸口气:“是啊,既然人家盛意相邀,不如参加好像有点不给面子,毕竟他是皇子不是么?”
沈夫人点点头:“是啊,寿王妃刚生了孩子,你看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过去?”
“我备一些产后补气开奶的补品过去,想必会她会欢喜的。”
“嗯,馥儿想得周到。”
北宫馥难得地给了她一个笑脸,沈夫人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宴席设在寿王妃生产十日之后,她还在坐月子,孩子也还在她身边,这次宴席不过就是家宴,一共也就十几个人。
寿王看到北宫馥走进来,笑容格外深沉。
周太妃似乎来得很很早,听说刚去看了新出生的皇孙,看上去心情格外明朗。
看到北宫馥走进来,只带了一名丫头,目光忍不住盯到了她的身上。
北宫馥并不惧,上前稳稳当当地行礼。
“一个世家小姐出门只带一个丫头,似乎简陋了一些。”周太妃盯着她身后的如雪看,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虹州冻害,如今朝廷正忙着赈灾,连寿王喜得贵子都只是办如此简单的宴席,臣女怎敢太过奢华。”
周太妃点点头:“看不出慧敏郡主小小年纪,倒挺懂得忧国忧民啊。”
北宫馥心中打鼓,这周太妃今日怎么找她问个不停,莫非今日这宴会,不止是皇孙的诞生宴,而是另有文章?
“平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