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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的时候乘坐是一辆大马车,叶田茶扶着牧若惜坐在后面。温大夫面色凝重,坐在靠近车门处,在赵家的大门口,赶马的车夫亮着嗓子喝道,“送温大夫回府!”
接下来,便是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马车,摇晃着出了门,然后奔向未知的黑暗,叶田茶抱着还没有清醒的牧若惜,放声痛哭起来。
“姑娘莫哭,你家小姐无大碍,只要出了赵府,便是安全的了!”叶田茶这才停下了哭泣,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擦干眼泪。向着温大夫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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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西悠悠地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非常陌生,这似乎是一间破庙。
缺了一只腿的神案上面,泥塑的神像翻倒在一旁。香炉里面的残余的香柱之间被无数的蛛网缠裹住,斑驳的墙角也悬挂着无数残破的蛛网。
庙堂的大门早已烂得半倒在地,一阵清风吹来,兰西这才清醒了一点。她从冰凉的地面上坐起来,开始回忆着。
似乎那天夜里,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火。然后,她出来喊人,被麻婶骗到了房间,接下来,似乎有人敲了她的脑袋,后来就是失去了知觉。
小姐,对了,小姐,我的小姐,似乎还在昏迷中。想到这里,兰西心里一紧,她顾不得全身的酸痛,跌跌撞撞从破庙里冲了出来。
出了门,外面便是一片荒地,一树巨大的榕树遮住天空,兰西踩着满地的落叶顺着铺地的石砖,向着路的尽头跑开来。
小路的尽头便是官道,兰西立在路口,放眼望去,在官道左侧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大理国都羊直咋城高耸的城墙和城门。
天哪!竟然被送到城外来了,兰西摸着脑袋惊叹,很快,她便有些迷糊了,这究竟过了几天了?
第四十四章 赵子附失魂
一大清早,天阴沉沉的,赵家后园,被烧面目全非的废墟前面。赵阮氏静默着,谁也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幸好,这小院跟藏书阁之间有一段距离,还隔着高高的围墙,再加上昨夜又没有风,所以,藏书阁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赵阮氏又抬头看向那藏书阁,嘴角掩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废墟上面,被烧得漆黑的房梁倒塌下来,断垣残壁之间污水横流,三个下人找了半天,然后回到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赵阮氏面前,大声答道,“回夫人,里面没有找到大少奶奶!”
赵阮氏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大声吩咐福嫂,“现在既然牧家姑娘已经死了,那以后大家对这件事情就不要声张了,倘若是有人追究,就说她自己玩火**的!”
“是,夫人!”福嫂简短的答道。
“还有,这院子就让它保持这个样子。以后,将整个后院封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老爷如果问起,就让他自己来看……”
说完,她扭头便走,眉眼间带着隐隐笑意,好了,这个大麻烦就这么给解决了。儿子又会听自己的话了,将来,大理国同大宋,管他是打是合,也牵扯不到自家了。虽然她原本对牧若惜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但如果把这些同金钱和权利摆在一起,她更喜欢有权有势的玉芙郡主能进自己家门。
回到房间,她摒退了众人,把麻婆子留了下来。
“跪下!”她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茶,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冷冷喝了一声。
麻婶还算识趣,慌忙上前扑在赵阮氏的脚下跪了下来。
“这把火是你放的吧!不要以为我老糊涂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昨晚睡得很熟……这不是牧家小姐自己玩火的嘛。她在后院砌了一个灶台,明知道咱们禁火,她还敢私自用火……”
赵阮氏站起身来,她缓缓走到窗子跟前,推开窗棂,然后指着外面,对麻婆说道,“昨晚我一宿没睡,就守在这窗子跟前,你说什么事情我看不见?”
麻婶脸色大变,但神情并不紧张,她现在是胜券在握。但不敢表露出来,只好作老实状,“奴婢知错了,那事情确实是奴婢做的,奴婢也是为了大少爷着想……”
赵阮氏默然,麻婶抬头看了看赵夫人的脸色,又继续说道,“奴婢知道,牧家姑娘是个祸害,一进门就弄得大少爷和二少爷不和,现在又鼓捣三小姐私自外出……”
赵阮氏猛然转身,死死地盯着她,“你可知道,昨晚她已经被那个狐魅子给救下了,天不亮就送走了。这事幸好老爷不在家,若是老爷知道了,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赵阮氏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老爷不追查,她便护着麻婶。一旦老爷追究起来,她便会舍卒保帅了。麻婶的笑意瞬间冻僵在脸上,大滴的汗珠不断从额角冒出来,打在她支撑在地上发颤的手背上面。昨晚她打昏了兰西,天不亮就托人将她送出了城给秘密处理了。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她打昏完兰西,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便回到后院,那时候火势已经大到无人逼近的地步。过了好久,才有人慢慢出来灭火。一直到灭火之前,她寸步未离开。她以为牧若惜已经化为焦碳了。
但是,居然从赵夫人的嘴里得知,牧若惜被二姨娘给救走了。
这个时候,她才感到一丝恐惧。牧若惜还活着?那就是万一她去告官,她就会落得个谋主的罪名,她心里开始惊惶起来,很快,她又转念一想,“夫人请放心,牧宅那边我已经处置好了,过不久就会将那两夫妇给处理了。到时候,那小妮子便没有地方可去,身上又没有一文钱,量她也逃不出生天……”
“好,这件事情你去处理,记住,不要让大少爷知道她还活着。
还有,你昨晚下药迷昏大少爷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有什么目的,以后若要是再敢伤害大少爷的话,我必定会将你们母女赶出赵府。要知道,像燕喜这种身份,她都没有资格抚养这个孩子,如果你想让燕喜有资格养这个孩子,就要把事情办得圆满一点……”
赵夫人冷冷说完,便从窗子旁边走到榻前。麻婶陪着笑膝行向前,一边帮她脱鞋子,一边说着好话。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福嫂大声喊道,“大少爷,夫人还在歇息……”她伸出手却并不阻挡赵子附,只是大声的喊道,这喊声却是提醒赵夫人的。
麻婶手一松,便看到赵子附一脸的焦急,从外面赶进来。
话未说,却是先掀袍摆一跪,用手撑地磕下去,呜咽道,“娘!若惜她……”
赵阮氏挥手示意麻婶退了下去,伸手扶着儿子起来,“附儿,有什么话起来说。牧家姑娘她命短,怨不得人……”
赵子附摆脱赵夫人的双手,痛哭流涕地说道,“娘,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啊。娘,若不是您把她一个人放在空荡荡的后院,怎么会起这么大的火都没有人知晓啊!”
赵子附的话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愤,他像在控制,又像在责备着赵阮氏。
赵子附瘫坐在地上,扯着她的裙摆摇晃道,“娘,你不知道儿子的心么,这一年多来,虽然她屡屡犯错,儿子都舍不得休她。
这其中的缘由,娘可曾知道?”
赵阮氏悄然抚去了眼角的泪,她微微叹息了一声,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儿子如此痴情,“不就是个女人么,娘再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就行了!”
赵子附摇了摇头,怔怔地看着前方,“娘,你不懂的,就像这么多年来你不懂爹一样……”
赵阮氏一听,便是恼羞生怒。这什么不好提,偏偏去揭她的伤疤,她生气地扯开赵子附的手,怒道,“她有什么好的,你念念不忘。长得又胖,心眼又多,这样的女人哪里没有。好了,你别哭了,死都死了,你哭也没有用了……”
赵子附听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让她白白死掉的……”说完,便是猛地推开赵阮氏,就要往外面冲。
赵阮氏心里却是一揪,这是什么儿子啊?自己为他操心受累,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牧氏对她呼来喝去,还说什么是她谋害牧氏。他这一推,是用了力道,推得她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她心里一阵剧痛,赶紧捂住了胸口。站定了许久,这才缓缓走出来。
门外,赵子墨伸手臂挡住了想往外跑的赵子附,这个二儿子虽然比大儿子小两岁,但由于从小习武的缘故,身子长得结实,个头也高出了半个头来。
两个儿子一文一武,这原本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两个儿子却不合,一年多都没有说话。
此时,健壮有力的臂膀挡住了赵子附清竹般单薄的身子。赵子墨如同冰雕的面容,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女人多的是,但是母亲却只有一个!”
第四十五章 是是非非的背后
赵子墨说完这句话,便松开手臂,向赵阮氏恭恭敬敬行了礼,“娘!”
赵阮氏脸上的神情这才好看了一些,她松了松嘴角,“劝劝你大哥吧!我要去操持牧姑娘的后事了!”
赵子附怔了怔,便是大步走了出来。
赵子墨与赵阮氏相视一望,他便跟在赵子附身后出了院门。
对于赵子墨的突然回京,赵子附没有半点欢喜,虽然这一年多来,心里也是思念着远在边疆的二弟,但是一年前那件事情,他仍然耿耿于怀。
两兄弟一路走到大花园,赵子附这才站定了,淡淡问了一句,“为什么每一次你出现就有事情发生?”
“大哥,很多事情也许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赵子墨答道,这一年多来,他的心里比赵子附更为纠结。对于这个迂腐固执的大哥,他从内心感到无能为力。
赵子附转过身来,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二弟,他脸上浮出一丝自嘲的冷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想?我亲眼看到了,难道你让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年多来,你大嫂,牧家小姐,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对了,你也看不到了,她已经化为灰烬了。是啊,原本对于你来说,这一切也是无所谓的……”
赵子附说完便是转身快步而去,他那清瘦的身影在赵子墨的眼前,越走越远,越来越单薄,越来越苍凉……
赵子墨握紧了拳头,他心里堵塞着,觉得胸闷异常。猛然出拳,打向了身边水桶粗的松树,松树摇了摇,悉悉的声音之后,细细的松叶落了他一头。
仿佛那所有的怒气都随着拳头而泄出了,发泄完之后,这才发觉手背有些疼痛。他顾不上这些,随手将头上的松叶打落,便大步向藏书阁走去。
在他转身几步之后,便有一道深蓝色的身影飞快从矮花丛里奔出来,拦在他经过的方砖小路上,跪了下来,磕头急唤,“二少爷,奴婢有话要说”
赵子墨那张如同冰雕般的脸上,眼神更加冰冷了,他扫了一下四周,“回我书房等着!”
“是!”妇人磕头应答。
站在藏书阁的窗口,赵子墨冷冷地望着那一片被烧毁的废墟之间,他的大哥像个疯子一样痛头疾首地嘶吼着。这个大哥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越子墨看着看着,那双薄薄的唇不由得越抿越紧。那双棱角分明的眉毛越皱越紧。倏地,他一甩手关上了窗户,他再也看不下去了。看着大哥变成那样,他开始有点后悔,把牧氏赶出周家是不是一个失策?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头绪。
他堂堂一个十万大军的总兵,原本是日日夜夜守在大理国的边防。这次被皇太子突然密召回京,为的就是这一件东西。
老皇帝的年岁已高,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归西了,但只要那件东西握到了段煜手中,他必定会助其父段清王登上龙座。到时候,必定天下大乱。
他握紧掌心,深深地一拳打在了书架上面,这件该死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落到赵家来。将来无论皇太子与段清王哪一个登上宝座,赵家恐怕都难逃噩运。因为那件东西它,根本就不在赵家的任何一个人手中。
可是,这件事情,只有父亲和他兄弟俩知道。知道又如何,他们难道去向天下人说,他们赵家根本没有这所谓的宝贝。就算是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思虑良久,他还是打开了藏书阁的暗格,把里面的宝盒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也许不再适合放在这里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赵子墨这才看见,燕喜跪在院子中央的台阶上。这个女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居然跑到这里来让他难堪。
看到赵子墨进来,燕喜蓄了两眶的眼泪,一脸的凄楚,呜咽道,“二少爷,请放过我娘吧!”
“你起来吧!去叫你娘过来说话。你跪在我这里,是存心让所有人都知道吧?”赵子墨如同冰雕的面庞,流露出千年寒冰般的冷漠。对于这个女人他没有任何好感,以前她还不是大哥的通房时,还时不时地跟他献过殷勤。若不是大哥当初跟牧若惜闹了矛盾,恐怕她也没有这么快爬上了大哥的床吧!他不喜欢这种心机太深的丫鬟,而且还心狠手辣,对牧若惜赶尽杀绝。
虽然看着她跪得很艰难,他都懒得伸手扶她一把,连个微笑也不想留给她。这种女人,不配拥有他的同情。
这让燕喜心惊胆颤,纵火一事,原本只是她娘一手策划的。
她开始是反对的,可是她娘坚决地说;她跟着赵夫人这么多年,把赵夫人的心性都摸得极透了,这次就是赌一赌,如果赌对了,她就是帮燕喜铲除了一个危胁,说不定还能得到赵夫人的赏赐。
就算是输了,赵夫人也会看在她是陪房的亲份上,不会重罚她。
其实,她心里也是恨透了牧若惜。那份恩爱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每次看到赵子附对着牧若惜好,她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自己变作她。
因此后来,她默许了,她从内心里希望牧若惜死,是的,她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让牧若惜死掉。
那一夜,她在赵子附的降暑汤里放了迷药。赵子附一向信任她,喜欢喝她煮的汤,在她微笑的注视下,他把汤喝得干干净净的。所以,那一夜,他对一切都浑然不知。
可是,这场计划却被二少爷逮了个正着,又听她娘说二少爷把牧若惜给送走了,所以她必须想方设法打听到牧若惜的下落。这一次,绝不能让牧若惜还活在世上。
赵子墨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便转过身去,看着天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的时间有限,你再不出去,我马上就要走了……”
燕喜只好站起身,默默地走了出去,赵子墨不是赵子附,他的心比石头还硬。她知道自己再求也没有用了,只好识趣地离开了。
半刻钟之后一道深蓝色的身影站在书房的门口,声音带着怯懦,“奴婢麻婶求见二少爷!”
“进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出来,将麻婶心里升腾的希望给打落了七分。
赵子墨沉着脸,眼睛都不曾离开手中的书本,嘴里迸出来两个字,“说吧!”
“是,是!”麻婶满脸堆笑,福了又福。
“奴婢最近听下人们议论说二少爷与大少奶奶旧情难断……”麻婶眯着眼偷偷打量着赵子墨的反映,在这个旧情两字上面,咬得特别重。当然,她不担心赵子墨不明白这交情是什么意思。
赵子墨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想发作,但眼睛瞟到麻婶那张狡猾的老脸。便又把火气压下去了,为了一个老婢子发作,不值得。
“哼,笑话,我与大嫂之间清清白白……你口说无凭!”
麻婶是什么人,她这辈子做的便是察颜观色的活,赵子墨眼底那丝慌乱被她尽收眼底,她讪笑着上前,压底了声音,“大少奶奶的身子不是被二少爷看尽了么……那日荷塘,好几个婢子瞧见了……”
赵子墨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那时,他也搞不清楚,鬼使神差的就冲了出来,看到了那具雪白光滑的后背,还带着淋淋漓漓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原本想要冲她发火的,但后来竟然给忘了。
“条件……”赵子墨揉了揉眉心,良久,才吐出两个字。
麻婶见好就收,继续笑道,“哎呀,那几个婢子也是眼瞎的。她们要是敢乱说,老奴就将她们打死算了。呵呵,老奴这也好心提醒二少爷,免得日后传到大少爷的耳朵里去就不好了。主要是,这不是夫人交代的事情没办妥嘛,所以,以后老爷若是问起,还请二少爷能打个圆场。”
就这么几句话,她便不动声色地将纵火的责任推到赵夫人身上。
其实,原本她打算是向二少爷打听牧若惜的下落的。只是赵子墨脸红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所以,没有贸然往自己身上揽屎。
麻婶看见赵子墨没有吭声,便以为他是默认,当场行了礼又谢了恩,这才欢欢喜喜退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桃花庵的神秘老尼
牧若惜在第三天便醒了过来,叶田茶紧紧守候在旁边,看到她睁眼,便是激动地伏过身子来,“小姐,你醒了!”
牧若惜摸了摸头,这才依稀着想起,那一天,似乎看见了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然后晚上,似乎闷热的厉害。之后没有什么印象,那个男人是谁?
“怎么回事?兰西呢……”
“小姐,咱们住的那院子被人放了一把火,全部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