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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却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家俱,桌椅,摆设不多,但房间还算宽敞。
牧青青的这张床,上面铺了草色的精织凉席,配上同样色彩的枕头,看上去也是清凉宜人。床上是青色的纱帐,上面绣着细小的紫薇花朵。
绢儿帮她脱掉绣梅花的黄色缎布鞋,兰西又端来一盆清水,帮牧青青清洗了一下脸部。牧青青让兰西靠近一些,等水花平了,端着水盆望过去,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虽然一早就有了心理,但这一眼看过去,镜中人那异样的肥胖,一双小得几乎挤在一起的眼睛,那打点滴绝对找不到静脉的胖手,把牧青青雷得里焦外嫩的。
看着这幅尊容,牧青青她几乎认为眼这个女孩便是芙蓉姐姐穿越过来了。
好吧,这不是自己,真的不是自己,只是自己的灵魂穿了一个外套而已。
牧青青自己安慰自己,半晌,她才爬上床,然后靠在绢儿给她垫好的绣花枕头上面。半眯着眼,慢慢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形。
眼前,她只有两个丫鬟,看样子应该是陪她嫁过来。
另外,她还有一个不待见她的夫君,从这房间的呈设来看,这一家应该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这房间也很显然不是她的婚房,难道是被丈夫赶出了新婚之房?
也好,幸好被赶出来,不然,晚上还得被一个指不定丑成啥样的男人给睡了。
也好,胖有时候也是最好的掩饰。
牧青青乐观地想到,首先,她要把这两个丫头的心给收了。
“绢儿,兰西,你们随到嫁到赵府,一定是受不了少苦。这些苦我是不会让你们白受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最近一直头脑昏钝。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老是忘东忘西了,细细想来,定是那药汤有问题。所以从今日起,你们不必再给我喝任何汤药。”
当牧青青说到汤药有问题的时候,两个丫头脸上同时现出了惊夷之色。她们竟然双双跪了下来,齐齐向牧青青磕头道,“小姐饶命,奴婢也被人蒙蔽了,差点害了小姐……”
牧青青用手虚扶了一把,她们这才站了起来,绢儿胆小,眼里又有隐隐泪光。
“小姐,您责罚奴婢吧!”
牧青青扬了扬手,打断了绢儿的话,继续说道,
“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从现在起,你们的眼睛可得放亮点。
现在,你们给我说说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刚才提过的,由于喝药,我把许多事情给忘了。”牧青青说到这里,望了望自己的这双胖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肥胖之症也怕是喝药喝的……”
一时间,两个丫头又面面相虚。此时,她们也完全相信了这药确实有问题,因为嫁到赵府之前,小姐可是玲珑的一位小可人。由此便信了牧青青的被药蒙了心智之说。
接下来,在牧青青的谨慎试探下,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将牧青青想知道的情况讲了个大概。这大约也跟牧青青猜测得差不多。
这身体的原主人也姓牧,叫做牧若惜。这牧若惜的父亲是大宋驻在大理国使馆的使官,现在任期已满,便是回宋京赴命交差去了。但这牧若惜却是跟赵家的公子赵子附有着婚约,原来是等及笄之后再举行嫁娶仪式。但牧家又急着要回去,又因路途遥远,怕女儿经不过颠跛。便与赵提前把婚事给办了,只等着长大一些圆房就成。
牧若惜这一嫁就是一年半,而且从嫁过来第三天就开始生病,后来大病小病不断,身体日益变胖,性子也大变,整日哭闹不休。再后来搬到后院之后便不开口讲话了。
第四章 传说中的下药
牧青青在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经是牧若惜的事实。哪以后,就没有牧青青,而只是牧若惜了。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时常会想,那个和尚是否还会原地等她?
唉,可惜了,多帅的一个男银啊!
叹息归叹息,生活终究是要继续的。
一开始的前几天,她老想着逃跑,翻院墙,或者打扮成仆人。再或者躲到什么大竹筐,大水桶里跑出去。她想着,只要离开了赵家,自己仍然是蓝天下笑得最灿烂的一朵。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首先,她胖得连十五步都走不了。更别提翻什么院墙,按她这个份量,上墙肯定会将把墙压垮。
其次,这个最重要,非常非常地重要。她身无分文,即使是逃出去,那最终的结局必然是饿死或者沦为乞丐。
看过无数穿越文的她,非常清楚地明白,在古代,除了妓女这份职业,女性几乎没有其他职业可供选择。
好吧,她决定投降,先生活在这里吧!
至少这里有自己的小院,有人伺候着,还可以混吃混喝。这种待遇,换到了现代社会,恐怕是高级公务员的待遇了。
当务之急,减肥健身为首选。
一大清早的,在兰西的跟随下,她扶着墙根慢慢走。
这已经是第五圈了,这厚厚的绸质罩衫已经湿透了,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在坚持。
“小姐,这药材领过来了,您看看……”
绢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按照大夫的方子,牧若惜还得继续吃这补药补身体。大夫说她的身子太虚了,要好好补补。牧若惜接过兰西手中的帕子,好好擦了擦汗,然后靠着花圃坐了下来。兰西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打着扇子。
按照事先讲好的约定,绢儿每日药领过来之后,给牧若惜瞧上一瞧。
然后再拿去煎熬,煎好的汤汁再拿去倒掉。因为牧若惜发现,每天的药渣都会被人收走。而且那麻婶隔三叉五的来看看牧若惜的病情。
为了不被她看出来破绽,牧若惜只好假装把药喝掉了,当然,背后都是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盆之中。是药三分毒,哪里能随便吃。
药包打开来,一共有十味,确实是有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还有其他的普通药材,牧若惜一一辨认。感谢阿奶给了她十多年的苗医指导,在前世没在用到,想不到,在穿越之后竟然成了救命的稻草。
奇怪,牧若惜认完以后,便皱起了眉头,一连七八天了,药材都没有变化,而且其中却没有可疑的药材。
她气恼地将药包扔在地上,一片片药材便散了开来,落了一地。
牧若惜垂下头,从中间捡出参片和鹿茸,然后对绢儿说道,“以后每副药,这两种药材都捡出来,单独包好。我以后有用处!”
“是,小姐!”
“好了,拿去熬吧!”
绢儿收好药材,便拿去装进了药罐,端着药罐走到后院的墙角,开始生火煎药,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吹气。一会,一阵浓烈的药香便弥漫开来。
牧若惜休息了一会,便接着再走。就这样一直煅炼下来,一整天除了吃,便是走,不停地走,直到自己累趴下为止。
这样子半个月以后,牧若惜身体便好了许多。现在绕着院子跑上几圈,也能气不喘,脚不抖了。只是仍旧是胖,这身上的脂肪像贴身橡皮一样缠着她,怎么甩也甩不掉。一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直哆嗦,虽然穿的是加大的衣裙,但依旧崩得紧紧的。
“兰西,你能出府一趟吗?”
“小姐有何事?出府的话要向麻婶请假,这后院的丫鬟婆子全部归她管……”
“没,暂时没有,哪我们现在有钱吗?”
“有,有的,奴婢和绢儿集攒了一些。”
兰西回到了房间,一会便拿着一块布绢走了进来。她打开布绢,摊开递到牧若惜的面前,道,“小姐,我这里就这三十多个钱了。那麻婶一向喜欢扣我们月钱,我跟绢儿一月被她扣除大半。剩下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是奴婢的。绢儿那边可能也只有这些个。小姐,你想用,就拿去吧!”
牧若惜拿起一枚铜钱,对着天空望了望,然后又放了回去。
都是丫鬟们的体已钱,她怎么好意思要。而且,这是铜钱,又不是银子,购买力相当低。
麻婶这个恶妇,真是太可恶了。
牧若惜思索片刻,便又接着问道,
“麻婶是扣所有人的月钱,还是专挑你们捏?”
“奴婢听其他丫鬟也抱怨过,说月钱会少,但都是些下等的婢子。像太太少爷们房里的丫鬟,她自然是不敢苛扣的。”
“好了,我明白了,这些钱你收起来吧。我自己想办法,还有你问问绢儿,这几日可查清楚那收药渣的是何人?他为何要收渣?”
一会,绢儿跟在兰西后面走了进来。她手上还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汁,伸手搁在了红木的桌面上,踽踽地走过来,向牧若惜福了福,便立在旁边。倒是兰西先开了口。
“小姐,绢儿已经查清楚了,说收渣的便那打扫卫生的粗使婆子,叫做王桂兰。她怕药味熏臭了院子,所以一见着倒渣,就赶紧收走了……”
“那麻婶如此横行是何来头?”
“也不是什么特殊来头,只是,只是,奴婢不敢妄言!”
兰西抬头怯怯地看了牧若惜一眼,便不再言语。
“说吧,你要是想我为你出头,你便要说清楚,不然我怎么帮你?”
“小姐,奴婢受她欺压,也是习惯了。只要小姐能安然无恙,奴婢受再大的苦也不打紧……”
“唉,唉你别这样,给我讲实情吧!”
兰西低声嗫泣了一阵,便拿了绢布擦了擦眼睛,过了许久又说道,“那麻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她是赵夫人的陪房。她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一个妖魅的女儿!”兰西气愤地说道。
“那女儿是赵府的姨奶奶?”牧若惜按照肥皂剧的剧情来推测。
“不,不是。赵夫人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府上只有一个二姨娘,根本容下不其他的女人。这麻婶的女儿喜凤,却是大少爷的通房丫头……”
兰西一口说完,像是堵气似的,说完便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家小姐虽然是喝药伤了脑子,但至少是开心的,也再没有见她哭闹,见她提起绣鸳鸯枕之事了。
自己这一翻提起来,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牧若惜微微一笑,便是恍然大悟,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原来如此啊!嘿嘿,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带我去见我的夫君……我要看看他把一个通房丫头溺成什么样了。”
此话一出,两个丫鬟吓得顿时面无人色,连连摆头带哀求,“小姐,去不得,去不得,千万不能去啊!”
第五章 传说中的婆婆
正在兴头上的牧若惜想见夫君,却被两丫头拦住了,一脸诧异地问道,“这是赵府吧?”
“是!”
“赵府的大少爷是我的相公吧?”
“是!”
“我去见我相公有错?”
“是!啊,不是啊,小姐,您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你上次哭闹着去见少爷,还不是被燕喜那个死蹄子差点害死……”
绢儿愤愤地说到这里,突然掉起眼泪来了。
于是乎,牧若惜又开始八卦起来,一个通房丫头欺负正室的悲情故事在绢儿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她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最后,牧若惜决定先不去跟这位传说中的不良老公见面。
她决定先去会会这位婆婆,有其子必有其母。既然儿子惹不起,就先从母亲这里下手吧!
为了见这位婆婆,牧若惜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准备。她知道赵夫人喜欢在晚饭之后,到大花园里走走。这大花园便是与这后院有着一墙之隔,只要她肯下心思,便能与这位传说中的婆婆偶遇。
从兰西的口中得知,这位婆婆大人本来也不讨厌牧若惜的,但自从她变得肥胖,又喜欢疯闹以后,这位婆婆便下令不许她前往前院。也是,像这样的大户人家,被人知道有一个疯颠痴傻的儿媳的确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所以,这次牧若惜要下足功夫。最好是一招便见成效,不然的话,可能以后见到她的机会可能再也没有了。
现在,牧若惜已经不需要丫鬟的搀扶也能走很久。她换了一件稍微透气一点的宽大衫裙,只等着天色微黑。便跟着兰西和绢儿一道出了院门。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牧若惜第一次跨出这座小院。小院正对面,是一条人工挖掘的小河,河面被碧绿的荷叶挤去了大半。晚风吹来,粉红的荷花摇曳生姿,暗香盈来。亭亭的荷叶之间,无数只流萤挂着灯笼穿梭其间,给寂静的河面平添了许多生机。
牧若惜这一路走来,也碰不到一个人影,这后院除了河塘之外,还有一座凉亭和一座废旧的书阁。大多数的场景看上去有些荒芜,绕着后院走了一圈,连个下人也没有见着。仿佛这座后院是赵家的陵园一般。
越走牧若惜心里越怵得慌,半晌,她便停了下来,问兰西道,“这后院竟荒芜成这样,平日里没有人来打扫吗?”
“有啊,不就是那个王桂兰吗?反正除了咱们的院子,其他地方也没有人居住,她也不用着去收拾。所以平日里,她就一直守在咱们院子后面做点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三个人绕过荷塘,走到一棵桂树旁边,然后停了下来。这是兰西选好的地址,这道墙的另一边便是赵府大花园的月季花圃,这也是赵夫人的最喜欢停留的地方。
兰西给牧若惜打着扇子,驱赶蚊子。绢儿则提着她们经过了三天时间准备的东西,用绢儿和兰西的话来说,那是一盏大灯笼。整只灯用青竹篾作架子,外面糊一层纸。灯身是浅粉色的,灯座是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压在一起。粗粗看过去,有点像莲花灯。
突地,兰西一怔,她手中的扇子便停了下来,低声说道,“小姐,夫人到了!”
牧若惜点点头,蹲下身子将这盏巨大的孔明灯,灯座上的蜡烛点燃。
一会,灯内温度上升,这盏灯花形的孔明灯便摇摇晃晃升上了天空。
“哇,好漂亮!!”绢儿白痴地惊叹!兰西也目不转眼地望着这盏灯。
灯笼升空之后,墙壁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牧若惜便是迅速入戏,口中念念有辞,将声音故意放大,“佛祖啊,求你保佑我赵家平安昌盛,保佑我婆婆身体安康……!”
在念到婆婆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特意将声调升得更高,拖得更长。
果然,那边的脚步声停了许久,便听得一个妇人沉稳的声音传来,“那边可是若惜?”
到这里,牧若惜便是心跳加快,她压抑住自己的兴奋,调整了一下嗓声,回应道,“正是!”
“福嫂,你去带若惜过来。”
“是,夫人!”
一阵脚步声沿着院墙一阵阵向后院的出门走去。牧若惜兴奋不已,激动之下,捏着兰西的衣角轻轻跳了几跳。
片刻之后,一位打扮得体,梳着大髻的妇人便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打着一盏淡黄色的小灯笼,走到近前,只是向牧若惜淡然一笑,“夫人有请!”
牧若惜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跟在她的身后走去。
跨过院门时,她看到,有一个婆子把守在门口,见到福嫂之时,便有弯腰行礼,见到牧若惜的时候却是眼光向上瞟,直接将她给无视了。
没地位呀,没地位就是这种待遇。
怎么说小姐也是将来的赵府主母,这些下人们一个一个都没有眼珠子。兰西气哼哼地跟在后面,满肚子火。绢儿则是一边紧走,一边回头看着飘荡在半空的莲形灯笼,眼里满是兴奋,又是好奇。
进了大花园,这里的气氛便与后院完全不同,这里的花圃整齐,干净,排列有序。大部份的花卉名贵,品种繁多,虽然隔着夜色,但掩盖不住那一派繁华地的景象。即便是常青的小灌木,也是修理得十分齐整,看来是有人专门打理了。
再往前一截,便有长形的灯柱,灯柱上面顶着各色各形的灯笼。
福嫂微一停顿,便指着前面对牧若惜说道,“夫人就在前面!”
牧若惜抬起脚,快步走过去,便在花丛中,看到一位高贵的妇人。
只是夜色之下,却也看不清楚容貌,只是觉得面相和蔼,浑身散着一种大富人家才能修来的高贵气质。
想来这位就是婆婆赵夫人了,牧若惜快步上前,在她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来,便是深深一福。“若惜见过母亲!”
这一句,便是简单的一句,便让赵阮氏稍稍震惊,这丫头的病难道好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牧若惜如此淡定,如此平静过。那终日只知浑闹,娇蛮的大小姐变样了?虽然仍旧是胖,但看着顺眼多了。
“起来吧!那莲花灯可是你放的?”赵阮氏手指着那天际间飘遥而上的孔明灯,问道。
牧若惜从容地平身,淡定地答道,“这几日,若惜一直梦见佛祖。他端坐在赵府的云端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若惜听得清楚,佛祖说;赵家百年向佛,诚心可鉴,他必然会佑护我赵家。若惜抬头见那佛祖,身下却不见莲花宝座,便想着法自己做了一只。希望佛祖喜欢,然后降福于我赵府……”
一席话娓娓说来,连牧若惜自己都觉得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她知道赵夫人一心向佛,把佛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因此,便谋划了这个局。为止,兰西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她还真怕赵夫人像上次一样,一生气便把小姐给关起来了。
赵夫人静静地听完她的话,默了半晌,便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难道你有这份孝心。你也不要怪母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