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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2014年4月12日20:13留。
第104章 将才
“找回来?”刘老将军呵呵一声;“就是找回来,我也得溺死了她。”找回来就是一场腥风血雨;是一场不可阻挡的祸事。对于将军府来说;那是不如不存在的一个存在。
柳初妍听她如此言说,略略放了心:“那祖母是何意?”
“颂贤又有孕啦。”刘老将军忽而展颜,拍拍她的手背,眼底却不乐观。
“干娘有孕了?”柳初妍吓了一大跳,“初妍竟不知道。”
“是啊,算到如今有五个月了;不过肚子小,不显怀。衣裳穿得厚实一些,完全看不出来。祖母和你干娘想着,还是要瞒着些才好;否则扰乱了军心,喜事就变祸事了。”刘老将军叹气。
都五个月了,柳初妍想起前几个月里,刘颂贤确偶有干呕难受之时,不过都说是因为年关将到,吃食多油腻,又因为连着几场酒席下来,吃坏了肚子,所以她也未怀疑。外边也未曾想过,刘颂贤竟有了,毕竟她年纪大了,而且将军府一直是独女单传。就是她,若非刘老将军说得笃定,她也不敢想,不敢信呢。
“是儿是女?”将军之位当是传女不传男的,之前并未有过例外。若是个男娃,就难办了。
“悄悄地找可靠的大夫把过脉了,是个女孩儿。”
柳初妍颔首。难怪一定要将关雎赶走,就是怕她管不住嘴巴往外说吧。而且关雎向来霸道爱吃独食,要是叫她知道,她将有个妹妹,可能会夺走父母的宠爱,还不闹得满城风雨。
刘老将军未见她一脸感慨,兀自叹道:“可惜不是时候啊。”
确实不是时候,京中不稳,她作为大将军,却有了身孕。柳初妍凝眉:“如此,接下来,祖母和干娘做何打算?”
“你干爹干娘这几日去玉屏了。”
“黄山玉屏?”那可是安徽境内,离金陵路程得有五六日呢,还得是快马加鞭的。
“前天夜里出发的,走的偏僻小道,大概后日能到了。只是黄山险峻,不知能不能找着。”
“找谁?况且如此,干娘的身子能受得住吗?就不能吩咐下边的人去找吗?”柳初妍担心不已,连问三下。
刘老将军安慰地捏住她手背:“这个你倒不必忧心,她一直练武,一身功夫早已盖世。只要不伤及腹部,骑马打架都是小事。”
对于柳初妍来说,一个孕妇,特别是高龄孕妇,光是出门就不可思议。但听她如此说,也就信了,毕竟刘颂贤不同于旁人。何况当年,她怀第一个女儿之时,就是在战场上。直到临盆前一个月,才悄悄地躲了起来。如此,应当无碍。
“那干娘去找谁?”
“成明德。”
“成明德?这名儿好生熟悉。”
刘老将军闻言,抬头瞪大了眼,忽而一拍大腿:“是呀,老身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老糊涂了!”
“祖母此话何意?”
“你竟忘了,成明德是你舅舅啊!”
“舅舅?是了,是我舅舅!”柳初妍如梦初醒,“但是自我上回见他,该有十几年了。我娘说过,我抓周礼时,他还前往杭州看我,给我送了个镯子,就是手上这个。”她捋了袖子上去,给刘老将军看。
“不错不错,这是成氏传家的玉镯,难怪乎先前祖母看着熟悉,原来是成家的东西。”
“还有我弟弟出生时,他也托人送了柄宝剑来的。不过宝剑实在贵重,我爹娘就说等弟弟成年时再给他。可惜我爹娘去得早,一直没能交给墨儿,至今还藏在我杭州家中的藏宝阁里。”
“如此看来,明德与你家感情很深啊。”
“毕竟是我娘的堂哥呢,而且从我曾祖传至我娘这一代,就剩他和我娘。而如今,我娘过世,不曾想,成家就剩他了。当初,曾祖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哪料到,会有这样的落寞境地。”柳初妍不禁含了泪。
“好孩子,不必忧伤。我听说你舅舅隐居在玉屏,还是娶了妻的,该有几个孩子。”
“该是有的,我娘在我小时候就常说舅舅家有个比我大三岁的表哥,还要将我嫁过去的。但那时候我还小,就只当是开玩笑的。此刻想来,许也是我娘的愿望呢。”柳初妍说起旧事,嘴上笑着,心底却悲鸣。
“往事一切尽成过眼云烟,妍妍也不必纠结介怀了。只如今,江山社稷需要你舅舅。你干娘虽去相请,但祖母只怕你干娘分量不够,面子不够,人情不够,请不出来啊。”
“祖母的意思,是叫初妍去请吗?”
“你当是不二人选。”刘将军语气笃定。
“可那时候我还不知事,眼下连舅舅的长相都不记得。后来他便也没再见过我,恐怕相见都不能相识。”
“这倒不怕,毕竟是舅舅,待得提起你母亲,就能认得了。而且,你还有这镯子。他不识得人,总识得他给你的玉镯吧。”
“哦。”柳初妍迟疑一瞬,为难不已,“可是,我听说,我这舅舅还有个古怪脾性,但凡是沾惹朝堂之事的,概不愿管的。您瞧,当初我爹娘过世,就只是那般,他都不愿出面,还是发书给我表姑婆,叫她全权负责了的。我娘虽不是他亲妹,但到底是他唯一的妹妹了。这般都不愿意沾,我如何请得动他?因此后来,我即使有什么难处苦处,都想不到他。方才,若非祖母提醒,初妍都差点忘了我还有个舅舅了。”
“这也确是件难事,但眼下,情况已大不同了。”刘老将军悉心劝着她。
“怎样不同?”
“你可知你舅舅为何从金陵迁出,隐居玉屏?”
“只听说是我舅公不屑与某些人同流合污,招惹了朝中小人,被人害死,连名声也被玷污了。我舅舅受不得侮辱,偏又改变不了如斯局面,心灰意冷之下就离开了金陵。具体事迹,我爹我娘都不愿与我细说,于是,我也不清楚内里纠葛。”
“说得不错,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当初,你舅舅是因为对朝堂心生怨恨,上位者又无能,才失望离去。而如今,朝堂不稳,你也瞧出来了。我们需要一个明君,也需要辅佐明君之良材。你曾祖曾是开国三元老之一,你舅舅作为唯一的传人,若回来算是师出有名,顺应民心。眼下境况表面虽平静,但底下早已潜流暗涌,只待一日掀起惊涛骇浪,翻天覆地,变了这青天。你舅舅若能归来,将大有作为,还可为你舅公平反伸冤。”
“平反伸冤倒说不上,毕竟舅公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受人陷害。不过舅舅有大才,能回来辅佐明君,英雄有用武之地,定是愿意的。只是祖母一直说明君,何为明君?”柳初妍本想说“谁是明君”,可此话未免太过大逆不道,便换了个隐晦的说法。
“妍妍,明君与否,各有见地,我等不可妄言。但愿天佑大顺。”刘老将军说着,指头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了个半个字。
柳初妍点头,面上努力地维持着平静,心底却翻起了大浪。他们果然还是选了他。如此,薛傲可怎么办?
“妍妍,你那未来的外祖父也是大才,当初看破红尘,如今还俗,均是天地造化,命运安排。他说,是你的命数叫他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未来之事。祖母虽不知晓你们之间有怎样的秘密,但祖母知道,你定是愿意相信他,相信他的眼睛的。”
“是,我相信。可舅舅之事,也是金老太爷测算的吗?”
“他只说将才在江浙,在安徽,在四川,在云贵。”
“江浙包括江苏和浙江,云贵包括云南和贵州,这两处不好找吧?”
“浙江天堂秦为良,四川天府赵括有,云贵高原池中瑞,安徽黄山成明德,此乃天下公认的四大将才之子。”
“原来如此。”柳初妍曾听说过此种说法,但从未将其与天下社稷联想起来。她毕竟还是深闺中的姑娘,不懂时事,暗自感叹。
刘老将叫梅枝出去换热茶,继续说道:“秦为良是同你一道入京的,眼下在九千岁处。赵括有曾是忠王幕僚,日前被召回京。池中瑞原是祖母麾下,因离得远,还在路上。眼下最难办的,还是你舅舅。”
“舅舅的事,初妍只能说,尽力。”
“这就很好了。”
“但方才祖母说的三个人,除了池中瑞,其余二人?”
“秦为良虽是九千岁门生,但为人忠良,不是同流合污之人。而且他已答应子盛,为明君效力。”
“他既是九千岁门生,肯投诚定有条件吧?”
“是,不过这些都不是你我考虑之事。”
“那赵括有呢?”
“他当初是被忠王赶出去的,早不为忠王所用。此人倒是有些投机取巧,而且精明强干,没好处的事儿不爱做,有点麻烦。但只要给的条件足够,还是很得力的。”
“池中瑞是祖母麾下,名声广布云贵,传至中原,初妍也有听说,就无疑问了。”
“嗯,你既已解了惑,就不会闹笑话了。”
“初妍又不外出与他人言说,怎会闹笑话?”
“哈哈,守口如瓶是好事。”刘将军与她相谈一晚,连日积攒的抑郁之气顿去,哈哈一笑,摸了摸她鬓发,“但是你舅舅学识高深,你去相请,学识拼不过,嘴巴辩不过他就罢了,若还答不出世上一二,岂不被笑话?”
“祖母原是为这个。”柳初妍撇嘴,她还真是高看了自己。
“妍妍呢,祖母叫颂贤收你为义女,不单是怜惜你,也有私心,你是知道的。”
柳初妍稍稍低头,未答话。
“今日祖母已和你说了这般多,不介意再多说些。祖母的私心有二,一为弥补你家,好叫这心里好受些。”刘老将军捂了捂胸口,“其二,也是看你资质聪颖,为人本分善良,行为端庄大气,品格高尚优良,与关雎这鲁莽的丫头能够互补,许能为将军府做些事,才收你进将军府的。”
“祖母之心可理解,不过初妍当不得如此夸奖。”
“妍妍当得,怎么当不得?关雎若有你一半,别说一半,要有三分之一,祖母都得笑掉大牙。”
“祖母。”柳初妍臊着了,娇娇叫道。
“好了好了,天已晚,去歇息吧。待明日,祖母与金老太爷再商量商量,着手准备送你去黄山。”
“好。”这般,柳初妍便告退回房。待回得房中,才想起,她忘了问关雎的事,很是懊悔。哎,罢了罢了,明日再问吧。蓦地又想起薛傲,她的脸开始烧红。眼下,她可是待嫁之身了。
不过过几日,要去安徽。送她的人会是薛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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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夜谈
柳初妍想到金老太爷,饭后还在将军府坐了一阵;不过她不在场;又不知内情;便以为他是在等刘颂贤。如此看来;他并非等谁,而是借此机会与刘老将军商谈。他们会谈什么呢?
金老太爷;也曾上过战场;戍边御敌;是个血性人物。尽管曾看破红尘,出家为僧,但作为大顺子民,注定逃不开该有的义务。何况;他最疼爱的外孙早就身陷狂澜,儿女子孙将来都是逃不过的。
如此,他们谈的无非就是朝堂之事。因为金老太爷一身本事,知天命,晓国运,是个特殊的存在。说是闲谈,但更多的定然是指引、筹谋、落子、收网。
可惜,具体是怎样的,她便不知了,也猜不到。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涉世不深,想不清这世间许多事,更看不透朝堂的诡谲。罢了,她就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吧。
“姑娘,怎么还不睡呢?”梅枝见她屋内灯亮着,推门而入,“都戌时末了。”
柳初妍未答,见她手上捧着一个布包,叫人接了过来:“梅枝姐姐,这是?”
梅枝将她屋内的人都打发出去方说道:“这是一套夜行衣和斗篷,便于姑娘出门行事。”
柳初妍打开后一看,蹙眉皱鼻。这就送过来了,夜行衣和斗篷的制作少说也要七八天才能做成,那还是最简单的样式。难道祖母早就决定了?
梅枝似乎看出了柳初妍的困惑:“姑娘,这夜行衣是老将军年轻时穿过的,不过也就穿过一回,内里还缝了一层金丝软甲。将军见姑娘的衣裳太打眼,方才特地翻出来,叫奴婢送过来的。姑娘的身形虽不如将军年轻时壮健,但身高差不多,这夜行衣还可收腰收袖子,当不会有差。还有斗篷,本是做了给关雎小姐的,这是她喜欢的样式,料子也极是难得。可关雎小姐年纪还小,一时用不着,就打算先给了姑娘。”
“如此。”
“姑娘,黄山一行险恶,这夜行衣不过是令姑娘方便隐蔽,但是避人耳目也得防着居心叵测之人。因此,姑娘路上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
“姑娘,适才谨欢姑娘叫人带话来,说让姑娘得空时去信国公府坐坐。”
“可如今,恐怕不大方便吧?”她和薛傲订了亲,是要避讳的,至少在人前是要的。还有薛太太,应当还不想见着她。
梅枝也想到了,点头:“是,确实不大方便。不过谨欢姑娘这么说,奴婢便顺着她的意思给传个话。去不去,还是姑娘自己做决定。”
“嗯。”柳初妍颔首,“那,谨欢姐姐最近过得如何?”
“她挺好的,面色比往常更加白皙红润了,还稍稍有了福圆之相。”
“难道是有了?”柳初妍猜测道。
“奴婢不知,但由此可见,谨欢姑娘在国公府过得很好,信国公定是疼她的。”
“如此。”林谨欢过得好,她就放心了。看来,薛太太并未为难过她。也是,她是薛太太亲自挑的儿媳妇,肯定是顺她的心意的。不似她这般,虽有薛傲力挺,却不得未来婆婆欢心。
“姑娘,这是有烦心事?”
“没有。”柳初妍忙摇头,“信国公和薛太太还好吧?”
“信国公自去年落了一次水,身子大不如前,但有谨欢姑娘照顾,又去温泉庄养了一个月,好多了。至于薛太太,她一直就是那脾性。”
“哦。”
“姑娘无事的话,那梅枝这就告退了。”
“好。”柳初妍目送她出去,回身将夜行衣和斗篷藏起来,才叫人进来伺候洗漱。可是松苓与青禾不在身边,终究不顺心,便只草草擦了两把就睡下了。信国公和林谨欢都好,只是薛太太的事情打听不出来。哎,有点烦心呐。虽然薛傲说等成亲后就分家,将来也不在一个屋檐下,不打紧的。然而,薛太太终究还是他母亲,她未来的婆婆。即使不必天天侍奉,但起码的孝顺礼数还是要尽的。她不喜欢她,那便是最大的不孝了。薛傲总是叫她置身事外,不要为之烦扰。可她一介俗人,自打出生起就束缚在礼教的框框里,也不是薛傲那懂礼却不遵礼的家伙,免不了要多想的。
这世间,真正豁达的,都不是凡人。
“姑娘?”
“梅枝?”梅枝又在外敲门,怎的折回来了?柳初妍纳闷不已,吩咐小丫头开门。
因着屋内点的灯未熄,她就披了件衣裳,往外去。而梅枝已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姑娘,披着件藏青色斗篷,看不到脸,身形却相当熟悉。
“梅枝,淑微来了?”
“是,是韩四姑娘。”梅枝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担忧。
“淑微?”柳初妍大惊,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韩淑微听到她一声唤,掀了斗篷,未出声,却已是泪流满面。
“淑微,发生何事了?”柳初妍忙将人带进去,摒退下人。
“姑娘,老将军还在屋里等奴婢回话呢,奴婢告退。”梅枝识相,关紧了门窗,便迅速离去。
柳初妍点头,扶着韩淑微坐到床上,摸着她双手冰凉,递了自己的汤婆子给她。
韩淑微却不要,只是一头扎在她怀里,哭个不停。
“淑微,哎……”柳初妍见劝不住她,只得抚着她的背,叫她哭个够再问话。
难怪都说是水做的女人,韩淑微的泪水都哭了一缸了还不能停歇。夜已深,再哭下去,天亮了也问不出话来,柳初妍一把扶起她,按住她肩头:“微微,究竟发生何事了?”
事实上,韩淑微早哭累了,但哭多了,根本停不下来,还一个劲地打嗝,猛地被她撑起上半身,更是抽搭得厉害。
柳初妍便起身,给她倒了杯冷茶:“先喝了,冷静一下。”
韩淑微一杯冷茶下肚,一个激灵,停止了打嗝,眼泪也瞬间止住了,声音却嘶哑,手指绞着她的衣袖:“表姐,你一定要帮我。”
“你不说清楚,表姐如何帮你?”
“表姐……”韩淑微面上顿时飞了一抹怪异的绯红色,覆盖在被风吹红的脸蛋上,惹人怀疑。
“怎的?”柳初妍瞪她,这丫头,就是被宠坏了,到如今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这是怪表姐没送你及笄礼物吗?”因着韩淑微正月里及笄时,柳初妍不在金陵,没能送上礼物,她自己心里也一直惦记着,所以她故意开了个玩笑,缓了缓气氛。
“表姐,我知晓你那时在倭寇船上,哪会怪你。”柳初妍的话头起得莫名其妙,但语气比先前轻快许多,韩淑微积蓄的悲愤心情被破坏,登时忍不住便笑了。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哭泣?”
“表姐,我爹爹要把我许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