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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从未跟随来过此地。印象中,我爹爹也只来过一次,还是因为舅舅病了,不能下山,他来给他送药的。”
“那你爹爹要见你舅舅,肯定也要入阵,毕竟你舅舅病了,不能给他关掉阵法。”
“也就是说,除了破阵之外,还有其他办法?”柳初妍心中一喜。
“不错,其他办法肯定有。只是,你爹爹能用的办法是什么?”
“那我便不知了。”柳初妍忆起父亲,不禁悲伤万分,“若爹爹还在世就好了,他定然知道。”
“若你爹爹在世,我们便就不需要来请你舅舅了。”
“为何?”
“你舅舅与你爹爹是师出同门,你不知道?”薛傲惊讶不已。
“哦,这个我知道,只是一时未想到可联系处。”
“楚楚,我想,你爹爹肯定有告诉过你,便是不告诉你,定然也提过。你再仔细想想看,那回你爹爹上山,可有何异样之处?”
“也没什么异样,就是拿走了我的玉镯,说是好认亲……”柳初妍说着,蓦地顿住,猛地低头,端详着通体翠绿的玉镯。爹爹和舅舅何须认亲,不过是编来骗她罢了。只是她年纪小,好骗,就被糊弄过去了。
“也就是说,这玉镯是关键。”薛傲大喜,“楚楚,可否脱下来,叫我看看。”
“喏。”
薛傲取过玉镯,对着天,仔细看了看:“好像内侧有几个字。”
“那是成家家训,我爹爹告诉过我。”
“什么字?”
“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据我所知,成家家训并非这几个字。”
“是舅舅离开金陵后定的,为提醒子孙不要重蹈覆辙,谨防走错路。”
“原来如此,定是为你舅公。”
“嗯。”
“楚楚,站在此处,再看不出什么了。既决定来见你舅舅,必得入阵,我们进去吧。”
柳初妍颔首,随着他扒开长茅草,走上了小路。走了一阵,忽见前边百丈悬崖,烟岚环绕,再走一步便要踩空落入深渊,惊叫一声便往后大退三步:“啊!”
薛傲知晓她是被下注了,急忙回身抱住她:“楚楚,只是障眼法而已,不要怕。”
“障眼法?”
“是。”薛傲取来一根长棍扒开前方的茅草,“你看,这茅草覆盖之处皆是平地,有一条半丈宽的路,踩在茅草上,不会掉下去。”
柳初妍惊魂未定,点头,仍是没缓过神来。
薛傲看了看去路,一把背起她:“楚楚,我背你上去。”
“可是……”柳初妍才说了两个字,就捂了脸。每一根茅草都似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只靠根须抓了一点泥土,脚下踩着咯吱咯吱地响,唯恐踏断。再望下去,就是湍急的河流。若他们就这样掉下去,定死无全尸。但薛傲说无碍的,她就信他。可她这心里,总是怕,只能选择逃避。
薛傲听她不出声了,便快走几步,已是出了茅草小道。
“楚楚,第一关过了。”
“好。”柳初妍从他背上下来,却是脚软,根本站不住,薛傲只得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柳初妍便攀在他肩上,支撑着不倒下。
前方是一个陡坡,有三道石阶,皆是人工修建。一道往左,一道往右,还有一道,朝山上延伸一段,便往山下折。
“这是迷惑人心的常用阵法。”薛傲说着,向中间那条走去。
“是走中间那条?”
“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中间拐弯处,定有阵法。”
“舅舅果然高能,若叫他上战场,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是,而且你舅舅比你爹爹多一个优点。”
“什么?”
“果决心狠。”
“这听着,不像是个优点。”
“上战场就需要这样做,朝堂之上也是。你想想,你爹爹,若非不够狠心,不够果决,岂会让黎光栋此等小人钻了空子?”
柳初妍无法辩驳,沉默。
薛傲不多说话,牵着她往中间那条道走去,走到一半时,却忽然地动山摇起来,吓得柳初妍连连惊叫,扑到薛傲怀中,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了一天的电啊!一天啊!再停久一点,你们加点孜然和胡椒粉,就可以吃烤作者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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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表哥
“是地震了吗?”柳初妍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却怕影响他发挥,强忍着惧怕之意;咬着唇;把眼泪逼了回去;一声都不敢吭。
“不;不是,这是第二重警告。”薛傲一边解释一边抱起她,踩着几处凸起的石块飞跃而上;已是上了顶部,“楚楚,好了,没事了。”
柳初妍睁大眼睛一看;咦一声:“这是方才我们抬头看的巨石?”
“是。”
“但此处并无人来过的迹象,你瞧那泥土,因为昨夜下过小雨,还是湿的,却没有脚印。”
“没错。”
“那剑出鞘之声从何处传来?”
“尚且不知。”薛傲环顾一圈,拧眉。
柳初妍亦蹙眉,忧心道:“我们方才踏脚之处已成为一堆乱石,原有的石阶都被破坏,甚至连轮廓都认不出来,怎么破阵?”
“恐怕我们不能破阵上山了。”
“那该怎么办?”
薛傲叹气摇头:“我自认为在军中训练已久,见识也广,更是得了外祖父之真传,但碰上你舅舅,我就只有乱窜的份儿。先前两重阵法,都不过是雕虫小技,拿来逗我罢了。”
“只是逗你的阵法都这样高深……”柳初妍心底一阵阵发虚,眼前一片茫然,“子盛哥哥,我该怎么帮你?”
薛傲摆摆手,见她面色发青,嘴唇发白,显是方才吓得不轻,还未缓过来,扶着她在巨石上坐下:“楚楚,饿坏了吧,先用些东西。等吃饱了,我们再想办法。”
“好。”柳初妍抬头望了望天,“午时末了。”
“我们辰时初上的山,不知不觉,已三个时辰过去了。”
“子盛哥哥,不必忧心。你瞧此处,视野广阔,耳目可及之处皆是美景,还有树木随风,鸟儿喳喳的声音,叫人心旷神怡。”
“不错,能谓之秀色可餐。”
“喂,你个不正经的,又调戏于我。”
“楚楚,我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怎的就是调戏了?”
“哼,整日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你在人前那副模样到底是怎样装出来的。”柳初妍调侃他,一边咬了手中的大饼一口,就似咬薛傲一大口出气般。
薛傲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忽听身后某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谁?”薛傲当即防备地站起,将柳初妍护在了身后。
柳初妍亦神色凝滞,紧紧盯着适才声音发出的地方。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凌乱的岩壁,露出了两尺高三尺宽的草皮,因着山水滋润,还流出了细细的黄泥水。
“楚楚,定是你舅舅家里的人。”
“听声音,该是个姑娘,而且年纪不大。”
“我过去瞧瞧。”薛傲说着,拉着她往草皮上踹,踹了两脚,忽听背后一声哎哟,似乎是被什么给打着了。他便立马用手去抠草皮,不抠还好,结果一抠,整块草皮落了下来,露出一块平整的花岗岩碑石。
“石碑上有个圆环。”柳初妍惊呼。
“把玉镯给我。”
“嗯。”柳初妍兴奋不已,眼看着他将玉镯按上去,接下去便是脚下一阵抖动,与先前的地动山摇之感不同,更像是开启机关的震感。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岩壁右下方开了个两尺宽三尺高的石洞,恰好容一人弯腰穿过。
薛傲取下玉镯还她,便打头钻了进去,柳初妍牢牢地跟住他脚步,进入山洞。
在外边看起来不过是窄窄的一道岩壁,却不料,进去之后,别有洞天。头顶上挂满了厚重的钟乳石,根根悬在脖颈上,叫人脖子上一阵发凉,唯恐叫这些死物趁了空子。前方有一道极细小的亮光,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漏进来的。
“楚楚,我听到说话声了。”
“在说什么?”
“他们在商量着封住洞口。”
“什么?”
“楚楚,我们走快些。”说时迟,那时快,那道细小的亮光已渐渐湮灭,二人眼前登时一片黑暗。
“舅舅!”柳初妍情急之下,高声喊叫,语中带了哭泣之意,还有满心的委屈,“舅舅!”
“楚楚,别喊了,他们把洞堵上了,听不到。”薛傲悉心安慰着她,正准备往回走,忽然被封之处的亮光重新漏了进来,更有扩大之势。
“他们又把洞开了。”柳初妍喜极而泣,贴着岩壁,擦过他身子,已是弯腰往前,小步奔跑而上。
出了洞口,眼前便是刺目的白光,柳初妍遮着眼睛反应了一阵才放开,就看到一个眼神关切的中年人,眸中含泪,紧紧地盯着她。他与娘亲,竟有八分相似。
“舅舅。”柳初妍脱口而出。
成明德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张嘴欲言,然而只是这样一个动作,最终也还是收了回去,甩了甩袖子:“你来做什么?”话语中充满无奈,还有对自己鲁莽举动的懊悔。
“舅舅既然出现在这儿,定然已经猜到了。”柳初妍刚刚已经粗粗扫了此处一眼,并无人烟,这个洞只是入口,洞口也不是他们居住之地。成明德在洞口等着,初时想要把洞口彻底封闭,最后却心生恻隐,放她进来,不可能不知她来意。
成明德被她一句话呛了回去,越发悔恨,转身便大步流星离开,一边走一边甩袖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舅舅。”柳初妍得逞地笑,追上他脚步。
“楚楚,我还在这儿呢。”忽然,薛傲发出了自进洞后第一个声音。
“嗯?”柳初妍闻言转身,就看到薛傲脖子上架着两把剑,被人按在洞口边的崖壁上,“舅舅,他不是坏人。”
“来路不明,我怎知他不是坏人。”成明德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他是老信国公的二子,名叫薛傲,他母亲是金老太爷的女儿。”柳初妍几步跑上去拉住他袖子,解释道,“他自己,如今也是正二品的左都御史。”
“左都御史?”成明德听着她介绍了一堆俱无反应,待听到左都御史时,反而尖着耳朵,来了兴趣。
“是。”
成明德盯着她看了一眼,便从上至下打量了薛傲两回,边看边摇头:“啧啧啧。”
“舅舅,怎么了?”柳初妍虽能感受到舅舅对自己的亲近,但从未好好熟悉,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算了,放他过来吧。”成明德极其嫌弃般地,又看了薛傲几眼,终于说道。
“老爷,不妥吧?”
“没事,故人之子。”成明德语气中,越发嫌弃,走路愈发快。
柳初妍看薛傲跟上了,忙加快脚步,随着他绕了两道弯,便至一石阶下。抬眼望去,竟有百丈之远。
然而,她就只是发愣那一刹那,成明德已踏上石阶,瞬间消失在眼前。
“舅舅!”柳初妍惊得大喊两声,“舅舅!”
跟在身后的两个人,跟看到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似的,摇了摇头,也踏上石阶消失了。
“子盛哥哥,又是障眼法吗?”柳初妍试探着伸出脚,踩了上去。
“嗯,进步了。”薛傲扶住她,一同踩上去,下一刻身子便前倾往下一栽,摔到一处草垛上。
两个人都没防备石阶踩下去会是空的,都吓得满身是汗,还当成明德要害他们。不过成明德也是有意坑他们,否则不会不提醒。
薛傲扶着她起来,替她拿掉身上沾的枯草,附到她耳边细语:“楚楚,进了他的地盘,这种小阵法肯定更多。从此刻开始,要加倍留心了。”
“好。”柳初妍颔首。
“刚刚就是你吧,就是你吧!”忽然,一个*岁的小女孩从一处灌木丛后边蹿出来,拿着手里捋的一把碎叶子就砸薛傲。
碎叶子砸在身上并无感觉,只是这小姑娘说的话叫人疑惑。
“这就是表妹了吧?”柳初妍急忙挡在薛傲身前,呵呵笑着。这小姑娘,虽然与舅舅不十分相像,但一双眼睛,便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哼,我可不认你是我表姐。”小表妹撅着嘴,将手里最后一片叶子擦到她衣服上,恨恨地跺地。
“表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告诉你。”
“她叫淘气包。”一个约莫十八岁的青年从竹林里追出来,将小表妹拉到身后去,笑着说道。
“我叫雪珂,不叫淘气包。”成雪珂抗议着,一边故意捣蛋,作势要扯他腰带,“成修齐,我要扒了你!”
成修齐忙躲开她魔爪,迅速制住了她,一面向柳初妍问好:“表妹。”
“表哥。”柳初妍从未想过,舅舅家竟有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表哥,又有一个和关雎一样顽劣的表妹,“表哥,我们可有何处得罪表妹了?”
“没有,是她自己顽皮,跑到传音筒前边偷听你们讲话,还叫你们给发现了。结果,这位公子,大概是一脚踹在了崖壁上的传音筒上,连动了这头,她额上就叫这边的传音筒给戳了。”
“哼。”成雪珂狠狠瞪薛傲一眼。
柳初妍这才发现她额头上有一个隆起的小包,擦了薄薄的一层药膏,不知是什么。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离得这么远,他们竟能听到他们说话。是什么传音筒这么厉害,难道就是传说中?江湖上的神器?
成修齐并未解释,而是单手拎了成雪珂起来,说道:“表妹,父亲已先行回去了,母亲备了酒饭,这就随我回去用午膳吧。”
“是,多谢表哥带路。”
薛傲则在身后一直打量着成修齐,一身藏蓝袍子,脚踏长靴,气质朴素。然而眉目清明,鼻梁挺拔,双唇不薄不厚,身姿飒爽,显见是难得的青年俊杰。而且整个人就似一股清泉流水,初看温文尔雅,再看品貌非凡,最后看着,竟有惊才绝艳之势,超过大哥薛谈。
“楚楚,你这表哥,很不错啊。”
明明是夸奖的话,但柳初妍听着,怎么这么不走心呢,还略有醋意,瞥他一眼:“我表哥自然是一顶一地好。”
薛傲不禁撇嘴:“我听闻,你娘亲曾说过要将你嫁予他。”
哟,原来点在这儿呢,还真是吃醋了。柳初妍暗笑,简直要憋不住笑意。
“若不是我爹爹不让我哥哥出山,表姐岂会叫你这流氓无赖占了便宜。”前边的成雪珂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嚷嚷着叫道,“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哦,小嗷嗷就这么吃醋惹~
☆、第111章 相请
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薛傲听着;极其不乐意。柳初妍确是一棵好白菜;但他可不是猪。回头;他要好好教训她一下。薛傲瞪着成雪珂的背影,捏了捏指节骨。
“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柳初妍哪里还能不懂得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敲了敲他手臂,瞟他一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料,薛傲被她戳破,反而毫不掩饰道出了心声。
“你明明是猪;哪里是君子了?”成雪珂被成修齐提着后颈;脚不能着地;便手攀着他肩膀,转过来,朝薛傲做了个鬼脸。
“你才是小猪。”薛傲横她一眼。
“我不是猪,你才是猪。”
“你才是。”
“诶,子盛哥哥。”这人还真跟个孩童杠上了,柳初妍哭笑不得。
柳初妍不知道他为何就是要去招惹成雪珂,薛傲明白,暂时,她也不会懂。但此刻,他若不听她劝阻,继续胡闹,就会惹人反感,便收了话头。
成雪珂见他不再与她扯嘴皮子,嘿嘿着,得逞般笑了:“你就是猪。”
“淘气包。”忽而,成修齐猛地将她放在地上,拍拍她头顶,语气却是宠溺,又无可奈何。
柳初妍止步一看,不注意间,几人已至一座大屋前。说是大屋,实际上由数十座小屋构成,座座落于或方或圆的大石块上,小屋之间有竹梯或石阶连通。显而易见,成明德是找了一处山峰间的低谷,借由地势造了这么一群小屋。高山之上,夏日无高温。低谷之中,冬日无严寒。真是好地方。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崖壁背后,竟有这样一处另类洞天。
“表妹,进来吧。”成修齐瞧她站在门外,兀自思索,便是薛傲也光顾着观赏房屋,不肯挪动,“薛公子,还请进屋来叙。”
“叙什么叙,吃完饭就送他们走。”成明德坐在桌边,面色凛然,全无方才的亲近。
柳初妍与薛傲对视一眼,顿觉头疼。这老的也跟个孩子似的,变脸却比小孩子还快。
“楚楚,怎么还站着呐,快进来,坐下吃饭。”正当二人尴尬,不知所措时,有人从厨房端了碗热羹出来,是成明德的妻子任氏,一边布菜一边招呼着,“我们这儿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楚楚上桌,这位小爷也一道坐吧。”
“舅妈。”柳初妍是第一次见她,却对亲人有着天然的亲近感,霎时便笑了,顺从地坐到了桌边。薛傲毕竟是外人,不敢造次,蹭过去坐到柳初妍身旁。
“你,坐那儿。”成明德筷子戳了戳桌面,指着他对面的位子。
“舅舅,不合适吧?”薛傲神情窘迫。说起来,成明德可是与柳初妍血缘最相近的长辈了,他若坐在他对面,成什么了?
“我还不是你舅舅呢。”成明德虽居于深山老林,可对外界之事并非一无所知。而且,昨日,韩老夫人便修书一封告知他,她做主,将他这外甥女许给信国公府的二爷了。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