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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君侧看他一眼,也没在意,反而急迫的看着女皇,女皇看了看岩君,又看了看怜君,撑住头,脑海里一丝念头再起,便道:“既然如此,朕等会儿再陪你去吧。”
“啊?多谢陛下。”仿佛脑子里都是那些言论,都是那些古书,政史,怜君开心的又夹起一些菜,放入女皇碗里,稀奇的讨好着。
“什么?”岩君没想到女皇居然会答应,心里到不是担心女皇对怜君的纵容,反而是担心綪染此时应该已是不在人间,万一女皇得知……
“怎么了?”早已没有柔情,女皇冷冷的问道,面对这个蛇蝎般的男子,她算是彻底的失望了,但,也只能无可奈何。
“没,没什么……”不想让自己太过暴露,岩君摇摇头,继续吃了起来,内心也平静下来,心道就算女皇得知綪染已不在锦竹宫中,也没什么不妥,反正不过一个伶人而已,即便消失,也容易掩盖,再说,他如今在宫中,除了忌惮太女之外,已无人可怕,又何惧这个老来夫离女散的老女人呢?
院中再次陷入沉默,另外一桌上的太女,慢慢吃着碗里的食物,悠闲的喝着小酒,而二皇女火晗雪则是大口咬着羊腿,盯着太女的眼神中,毫不掩盖的鄙夷,那傲视的模样以及藏不住的得意,在太女与火晗霜眼里,都直白的,令人可笑。
“那,太女姐姐,你说,今夜会有什么好玩的吗?”装作玩心大起,也为了给自己的姐姐遮点丑,火晗霜小声说道。
“不知道吧,不过听说各国的使臣会来,应该会送些珍宝之类的,给母皇当寿礼。”太女斯文的用帕子擦擦嘴,看着自己的小妹妹笑道。
“是嘛?那霜儿可要见识见识了。”忽闪着大眼,火晗霜激动道。
“哼,今夜……有你见识的了……”火晗雪闻后,不屑一笑,又扫了眼太女,挑衅的笑道。
“是啊……我……也很期待呢……”太女似乎与火晗雪心有灵犀,也淡笑点头道。
第七十七章
怜君与女皇在家宴之后,便直奔锦竹宫,女皇一路上都很矛盾,也有点后悔,不该在用膳时一时糊涂,应了怜君,毕竟她现在还不知,应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綪染,以及该对她说什么,甚至她连自己到底还怨恨与否,都弄不明白了。
“陛下,臣君觉着那殿从的言论很有意思,上次殿试,圈的那人,也很有趣,自从读过她的卷子,臣君眼界也开阔不少,重商虽不实际,可也还是有可用之处的。”与女皇不同,怜君坐在一旁,想起那些有趣的理论,便侃侃而谈起来。
“怜君……”女皇忍不住打断道。
“陛下?”怜君眨眨眼,温和的回道。
“你,没有想过,这皇位吗?”女皇靠在软轿的叠被上,疲惫的问道。
“这皇位一向都是女子所坐,何况又是火氏之女才可上位,臣君想有何用,再说,臣君只是喜欢那些个治国之道,或者奇论怪点,甚至是她国风俗之类的东西,对真正治国,没有兴趣。”怜君自是聪慧的,马上理解了女皇的意思,摇头说道。
“你应该生个女儿。”揉揉额头,女皇第一次与怜君谈到这个话题。
“呵呵,生个女儿做什么?让她淌这浑水,把她的良知磨灭,还是成为别人的标靶,臣君替她收尸?或者说,拉臣君的母亲下水,再搅一局吗?”怜君笑着继续摇头,颇有庆幸之意。
“怜君,你太聪明了,只是,朕以往无法关心你,你该懂……”女皇不在乎怜君的直白,她现在急迫的需要别人对她真诚,对她说实话,而怜君,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臣君明白,就算陛下说,陛下对臣君没有一丝儿女私情,臣君也不会怨,这就是命,臣君虽然学过人定胜天的道理,可还是明白,天道不可逆的事实,臣君进宫是必然,而陛下为了朝堂平衡,不宠不弃臣君,也是必然,所以……臣君与陛下只能为知己,却不能为夫妻。”一针见效,几乎说的女皇哑口无言,怜君狡黠的笑着回道,而女皇只能三叹之后,默认了。
“不过,臣君到觉得,叶殿从对陛下到是真心。”怜君看女皇又不言语,也不心惊,反而更加大胆道。
“你又知道?”提到綪染,女皇的心脏莫名紧缩了一下。
“臣君听说了,那人是烟后找来的,是个……嗯……伶人,不过,以她的才华,居然埋没在那种地方,真是可惜了。但是,以臣君男子之见,她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小人,一个两边讨好的奴婢,可臣君见过她,也知道她为陛下所做之事,便明白,她的不同。”怜君靠在软垫上,像是回忆了什么,转头真诚道。
“是嘛?朕也明白,她并没有害朕,甚至很多时候,都在帮朕权衡利弊,比如这次殿试,她就帮朕选了良材,而非世家女。”原本就在内心里隐隐明白綪染的好,又渴望她的怀抱与温柔,女皇在怜君的一番话,就越发觉着綪染的真心与不俗。
“是啊,臣君也觉着她其实并没有替烟后得到什么好处。”怜君赞同的点点头,接着又道:“何况书中又道,真情莫问出身,男子与女子有情都是如此,那何况女子呢?陛下,有时候无路之时,只要多多看看周围,也有可能峰回路转的。”
女皇就觉脑海里什么东西咔哒一下碎开了,头也顿时不痛了,那些焦躁,不耐,以及怒火,也都跟着烟消云散,消失不见了,这就仿佛是拨开云雾,豁然开朗一般。
“怜君,朕……该谢谢你。”
怜君却温婉笑道:“知己知己,何必言谢。”
“朕……也只有你们了……”女皇由衷的说了一句,甚至觉着轿子太慢,心开始急迫的想要见到那个,最真心待她的人了。
“陛下,臣君受不起啊……”怜君似笑非笑的将头偏到另外一边,原本睿智的眼眸也暗了下去……
锦竹宫门前,早早的就跪着一人,身着雪白锦面短袄,下身一袭雪白狐毛厚裙,可仍挡不住冬日里的寒风,两只雪白的耳朵,早已通红,一双手也肿胀起来,可她仿佛没有察觉,依然跪着,直到女皇与怜君的软轿停在宫门之外。
“綪儿!”女皇一掀轿门,便看到风中的人儿,几乎没等轿子停稳,便一冲而出,一把将地上的人儿抱紧了。
“陛下……臣,哦,不,草民……”綪染咬着唇,哆嗦道,泪一撒而出,沾湿了睫毛。
“綪儿,你怎么跪在这里?里面的人呢?没人伺候你吗?来人啊!人呢!”女皇握着綪染冰冷的双手,用力搓着,想帮她恢复温暖,只是越搓,越觉着怀中的人儿柔弱,心中怒火又起,心疼的大骂道。
怜君这时也从软轿中下来,眼看着面前两个拥抱的女人,嘴角一直浮现出一丝笑,接着走上前去,小声道:“进去说吧,这里人多口杂,何况,叶殿从的身子也不好。”
女皇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抱起綪染便往里走,綪染将头靠在女皇肩膀之上,回望怜君,却见怜君用着口型说道: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綪染眨眨眼,笑了……
女皇寿辰,又因怜君一袭话,茅塞顿开,就像是找回丢失已久的自信与自负,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现在美人在怀,还能确定她的真心,女皇整颗心都在雀跃,也更是将情锁在綪染身上了,就如同溺水之时,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当然,就算她今日兴致高昂,也还没昏头,至少綪染与怜君不会让她昏头,起码晚上寿宴,綪染还是不能陪同的,因为想必她的身世也早已成为朝中甚至各国的笑柄,若是她在国宴上出现,那么也等同让女皇丢尽了面子。
于是,商量再三,女皇决定,再次让綪染偷偷转入灼天宫,并且由怜君一路陪同,以防万一,綪染与怜君当然不会拒绝。
“你确定,今夜太女会有所行动?”女皇前脚刚走,綪染就恢复往常,与怜君躲在内室说话,让他的随从在外收拾东西。
“五殿下的话,染也有疑吗?”怜君拿着一本书翻看着,淡淡的说道。
“不,我是担心,闹得太过……”綪染拿着手炉,反复搓着。
“太女等不下去了,可我想,二殿下也没什么耐心。”怜君翻了一页,继续说道。
“可若是这么等下去,太女应该有机会成为女皇陛下吧。”想起那个阴森森的女人,綪染哈了口气,缩缩身体道。
“她的野心不小,而且疑心病不小于女皇,哼,她那点事又被女皇知道了,近期女皇也有一些动作,她肯定是忍不住了,若是再不动手,太女恐怕就要换人了。”怜君好笑的看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女子,摇头说道。
“是啊,三个孩子,其实都不是陛下想要的……”綪染与怜君对视,叹道。
“所以,陛下不可以有事……起码,不能再她有继承人之前有事……”怜君放下书,走到綪染身旁坐下,略带暧昧的替綪染将头发挂到耳后。
“火晗霜不该找你的。”想起那个还略显稚嫩,却一肚子野心的少女,綪染握住怜君的手,笑道。
“她也不该救你的,甚至忤逆了她的父亲。”怜君看了眼,被綪染握住的手,颇为火晗霜遗憾道。
“我们,不过是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綪染放开了怜君,收住了笑。
“你确定我信得过吗?”怜君用另外一只手,握住綪染握过的那只,坏坏的追问道。
“我可不敢违背知道我底细的人,特别是你们预示一族……”綪染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沮丧。
“可我喜欢和拥有神之手的人合作,而且,会有很有趣。”怜君站起身,又回到原来的桌位上,拿起了刚刚未看完的书。
“即便有可能与你母亲为敌?”綪染冷笑道。
怜君微楞,终于不笑了,“没错!”
綪染望着那双黑宝石一般的双眸,又想起,她与他的第一面,那个望着咏文帝女像的男人,那个一脸悲哀,沉痛的令人心碎的男人。命运,果然是不可违背的……
第七十八章
“刑部李大人到……”
“兵部端木大人到……”
“礼部离大人到……”
“……”
一声声传报,从宫门之外就响起了,接着一层一层传入宫内,待到身份核实后,宫内的宫娥们才引领着各位来使、大臣们,有些步行,有些特许乘车,去往今夜女皇寿宴之地——德庆宫。
一路上,品级略低且相近的官员们凑在一起,一边低声议论着,一边四处张望,警惕的查看四周的环境,以免惹祸,而那些品级高的,一般都在自家的马车里,或小歇,或看书,或准备贺词,当然,也有做一些不能为她人所知的事情。
今夜,面对着皇宫内如此大的盛宴,禁卫军在此时,就显得尤为重要了,特别是在各个关卡审查的士兵们,都是通过严格筛选的,全部都是直属女皇的心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在这样一个内外忧患的节骨眼儿上,什么都可能发生,而且只需一夜……
“站住,这马车怎么回事?没有品级的标志,里面的人统统都下来!”宫门外第一道关卡就被拦下的马车上,只坐着一个马妇,整辆马车上只是画了些许半开的粉色荷花,边角处略微用淡金色的镶边点缀,虽然朴素,但仍显华贵,并不似普通平民所有的。
“这位官姐姐,这是进宫通文,请过目……”马妇是个瘦高的女人,皮肤显现小麦色,整张脸都被裹在棉帽中,有些不起眼。
“恩,你们是兵部端木大人的家属?”守门的禁卫军拿过通文,又看了看马妇问道。
“是啊是啊,呵呵,官姐姐你看……”马妇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趁着凑近的工夫,塞入了守门人的手里。
“去去去,别来这套,这车里都谁啊?”说是如此,可那锭银子却入了袖袋。
“呵呵,官姐姐,马车里是男眷,这不……女皇陛下大寿,家眷不是有幸进宫观礼嘛……”马妇搓着手,哈着气,语带羡慕的说道。
“那刚刚端木大人才过去,你们怎么没随着啊?”守宫门之人还是怀疑的问道。
“哎……大人一向独来独往,又不喜和家中男眷同行,所以便给了通文,让咱们自己来。”尴尬的一笑,那马妇用一根手指横着擦了擦鼻子,撇开脸说道。
“男眷?可没听端木大人有娶夫啊?也更没听说端木大人有兄弟之类的,据说,在她之上可只有两位姐姐。”守宫门之人仍是警惕的看着车妇,不肯让行。
“这个嘛,呵呵,我们是大人的表亲,这日后说不定还能结为亲家呢……”车妇忽然神秘的抿嘴笑过,回头望了眼自家的马车。
“什么亲家不亲家的,赶紧的,给我下车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守门之人也算是个耿直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万一里边儿出了事儿,她的脑袋也别想保了。
“这……这万万不可啊,这,这里面是男眷,哪里能随意视人的……”车妇这样一听,到是急了,用身体护住车门,挡住了守门之人的来势。
守门之人一见被人阻挡,也开始不悦,便更是想将车妇挡开,不依不饶道:“什么男眷,我怀疑八成是刺客吧。”
“这可不能乱说啊,官姐姐,这是杀头的大罪啊!!”车妇似乎吓的腿软,可还是挡住车门,摇头颤声道。
两人就这么一拉二扯,僵持不下,弄歪了车妇的帽子,弄斜了守兵的盔甲,可还是谁都不能进一步,也谁都不能再退一步,如此来回,守兵眼看就要暴怒,准备真正的强行而过了。
“干什么呢?”
憋红了脸的守兵闻听,慌忙松开了揪着车妇的手,上下整理了一下盔甲,昂首朗声道:“禀报大人,此车上之人着实可疑!属下想要验明身份,却被阻挠。”
禁卫军统领刹沫此时刚刚碰巧路过,原本是想要巡视一下每个门进入的大臣大使们的数量及名册,顺便再检查检查宫门内外有没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可恰恰走到最后一道宫门前,就看到了这场闹剧。
刹沫很快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着那守兵,低声斥道:“干什么呢!这里进出的,可都是大臣,贵使,你这般喧闹,至我灼烟国国颜何在?”
那年轻的守兵双肩一抖,便也明白过来,可再看宫门周围,不但大臣们停住了脚步侧目,连远处的百姓,也纷纷探着头,偷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守兵见状,头也低了下来,嘴里却辩解道:“大人,可这车确实可疑,并没任何府邸的品级标注。”
“但,但咱们有进宫通文啊,大人!”车妇一见更大的官儿来了,又听着守兵污蔑,忙是拿出那张因为之前拉扯而弄皱的通文以双手递了过去。
刹沫拿过通文,仔细的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冲着守兵说道:“通文是真,为何不放人?”
守兵额头立即冒出一圈冷汗,可还是底气不足道:“她们说她们是端木大人的男眷,但以属下所知,端木大人家里并无夫婿,又无兄弟,所以才……才多问了两句,可这车妇也不让开,里面的人也不出来……”
刹沫捏着通文,听着守兵的回报,也品出几分味道,所以自然停顿了一阵,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车门打开,以正其身。但,礼教使然,车内毕竟还是男眷,不可轻慢,于是,一时间,她也两难了。
“大人,可是怀疑奴的身份?”
车内之人似乎已经感受到车外的情形,难免疑惑,竟是不顾男子身份,出口问了。只是就是这一声,让在场几人皆是一阵恍惚,只听那声音从厚厚的布帘内传出,犹如冬雪融化,薄冰脆开,又像是黄莺初啼,昙花瞬放,纯净,自然,却带着灵动,听者的心中,似乎都被他所温暖,所感动……
“大人,奴虽不是什么名门贵子,可也算的上是逸君殿下的远方表亲,所以今日来,即是受端木大人所邀,却也是逸君殿下授意的。”说罢,车窗处伸出一臂,到让周围的人,有些失望了,因为这手虽然不是丑陋,但也有些粗糙,一看便知是做过粗活的,一点都不显贵。
不过,即便如此,刹沫也对那手中的东西,起了注意,就见那手中拿着块不起眼的玉雕配饰,可再是凑近一看,刹沫的脸顿时严肃了不少,也起了几分敬意,甚至还微微弯腰,似是行礼道:“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谅解,今日陛下寿宴,自是要查的紧些,以防歹人预谋不轨。”
只需这么一句,形式陡然一变,车妇嘲笑般瞟了眼守兵,夸张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得意洋洋的跳上了马车,又向刹沫点了点头,笑道:“多谢大人了。”
说完,马车又行,第一道宫门外的小小闹剧,也总算是顺利收场了,可那小小守兵到开始提心吊胆,偷偷自责,而原本同她一起站岗的其他守兵,却都暗暗庆幸,方才没有意气用事,一同拦截马车,差点得罪了贵人。
“行了,好好守门,今日……你做的没错。”看着自己身边一脸惶恐的小守兵,刹沫笑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日后就这么守吧,总要有几个敢拦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自会帮你担待。”
“哈哈哈哈,好个刹沫!”
小守兵刚要感激涕零,表表忠心,却又被人打断了,但再看来人,她赶忙退到一旁,不敢言语了。
“镇国候大人,如此这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