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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他不是吗?”石老板抬手指了指里屋,根本就不怕綪染不应他,綪染更是一个咬牙,自己已是来了一会儿,声音也应该可以透到里屋,可到现在允瑶都没喊上一句,怕是这男人又使了什么手段。
“你一开始接触我,就是这个目的?”綪染并不懊恼自己遇人不淑,毕竟这个世上都是互相利用,而他只不过发现自己更深的价值罢了,这种世道,莫非还指望以心换心吗?笑话!
“一开始并不知道,只是觉得你的手艺很好,用一套茶具,换给你点消息,我不吃亏,何况……你手上也有我的把柄不是?”石老板狡猾一笑,像只千年的老狐狸,虽说把柄在别人手上,却说的一副有恃无恐。
“你从青鸳身上发现的?”綪染暗叹,鸟以后不能用了,已经有两拨人从它身上看出端倪了。
“那鸟?那鸟也不是活的?”石老板眼前一亮,好奇心顿时猛涨,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扣下那只鸟。
“你不知道?那你……”綪染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回又被这男人抓住了话柄。
“我是觉得你做的茶具,食具,都有种灵透在里面,和外面卖的很不一样,再说有人给我通了消息,说是我国神隐了很久,拥有神能的一族,突然消失了,据说那一族拥有上古神手的能力,于是我拿你做给我的茶具,对比我收藏的这个玉碗,很明显,碗底都有个相同的连接处,虽说不明显,可对于我这种喜欢寻求精致的人来说,不难猜的出来,何况……”石老板喝了口茶,缓了口气,对于自己的细心,颇有些得意,“不过,没有让我想到的是……你那宠儿竟然也是个被造之物。”
“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綪染听到这里,也放松下来,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以至此怎么否认也是徒劳,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观察力。
“起初只是想从他口中诈出点什么,可到了这里,我看到这个……才确定的……”石老板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顿时让綪染起了一丝杀意。
“别紧张,我没动他,我可不敢得罪你,我可是要靠你做这碧水戏鱼呢……”石老板就算经历过不少阵势,也见过不少世面,可现下面对綪染的冷然,也着实冒出点点恐慌,只不过不露表面罢了。
“你想要那碗做什么?”綪染摸着黑色的盒子,看似随口问道。
“我若说,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你可信?”石老板真真假假的说道,还带着一丝摸不透的笑意,很难让人看明白。
“无所谓了,不过我告诉你,这东西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不光是我跟着倒霉,你自己也别想活……”綪染将盒子重推到石老板的面前,很郑重的警告他,就算他背后势力再大,要是给那个人知道了,只要在这灼眼国内,他必会死无全尸,怕是之前还要遭一通折磨。
“这个我懂,既然你应下了,我这里的情报,以后都无偿帮你如何?”石老板原本笑的奸诈,得了保证,一下就如那久旱的山花遇上春雨,笑的灿烂起来,那种喜悦不像作假,但却是从心而出,莫非这终身大事是婚姻不成?可这男人看也不像十几二十,虽有风韵却透着成熟美,綪染暗笑,她真想看看是哪家的丫头那么倒霉被这狐狸看中了。
“还是按老规矩来吧……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綪染指指房内,不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自然是可以,不过你也是真有本事,竟然能作出这么个尤物,以我的眼光看,怕是这灼烟国再也找不出这么灵透的人儿了。”石老板捂嘴一笑,早猜到綪染有点迫不及待。
綪染得了允许,起身就往里面走,后又想想,站住后很严肃的说道:“喂,有句话我一直想劝你,别在吃人了……”
第十八章
綪染不顾身后之人面露青色,一挑帘子,径直走进里屋,果然无声无息,綪染环顾下四周,发现里面很朴素,只是简单的设计,没有客厅里那祥云桌繁复,看来这石老板倒是个不奢华的人,客厅如此,怕是只为了招待客人之用,可仔细瞧瞧这室内的家具材质却是一等一的好木料,到底这人是简是奢,又难定论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很有钱,非常的有钱。
綪染不在欣赏这些个死物,直接来到那桃木的大床上,一扯飘散的幔帐,钻了进去,床很大,大概适合5个人并排躺着,而綪染的目标则被半捆着侧身缩在角落,看不清脸,可那熟悉的香气,让綪染确定石老板没有诳她,也没有掉包。
“允?允,你听见我说什么吗?”綪染小声唤道,见他还是没有反映,眉头一紧,几步爬到他跟前,拉了他一把,让他平躺,又手忙脚乱的给他解开捆绳,却见他双目紧闭,嘴唇泛白,而那白瓷般的脸庞上隐隐闪烁着一道道紫红色的纹路,綪染大骇,立刻咬破手指,用血涂抹在允瑶的唇瓣上,嘴里默念什么,就看那唇上的鲜红仿佛渗透一般,泛起几个小泡,然后炸开,最后渐渐消失,融入允瑶的身体,而那紫红的纹路,也随着血液的浸透慢慢变淡,闪烁完最后一丝光晕,便完全消失了。
“允?咳咳……你感觉怎么样?”綪染因为连续两天都使用能力,身体竟然比之前还要虚弱,现在完全是靠毅力支撑。
“唔……”微小的呻吟显然没有逃过綪染的耳朵,綪染忍住胸闷,轻轻摇晃允瑶,让允瑶可以更加清醒,“允,你醒醒……你被灌了迷药……”
允瑶迷迷糊糊隐约听到綪染在耳边唤他,声音略有些焦急,却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让允瑶有点不敢相信,以为自己还身在梦境之中,后又听綪染咳嗽的厉害,心下一痛,不管是不是梦,他都想减轻綪染的痛苦,好好安慰她,照顾她。
“主……主人……你……”允瑶努力张开双目,忽然间闻到一丝血味,连忙哆哆嗦嗦的把身体挪了过来,颤抖着想要抓住眼前的人,虽然依旧看不清前面,虽然不知是梦还是幻,可他还是很努力的想要查看那鲜血的来源。
“我没事,你还好吗?”綪染满嘴的血腥,不是咬破了手指,而是有股腥甜正涌入口腔,即便强迫的咽下去,还是会再次翻滚出来。
“主……”看清了面前的人,允瑶憋不住情绪,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了出来,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女儿家,怎会这般脸色苍白,原本那如娇花般红润的唇瓣不但没了颜色,反而在嘴角还挂着一丝丝艳红,那刺眼的血迹犹如一把刀子直戳在他的心窝,那是比别人拿刀去削自己的肉还要痛的感觉,她怎会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本欲埋怨,猛然却想起自己的处境,这才发现不怪她,怎能怪她不爱惜身体,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他竟然着了别人的道,竟然让她担心至此,更无耻的是他见她因为自己忧心忡忡,而生了窃喜之心。
龌龊,发自内心的觉着自己龌龊,从内到外的令人恶心,那种揪心的痛以及自卑让他的泪水涌的更快,却还想压着,因为她讨厌他这样,双手本想去扯她的衣衫,可犹豫再三,终是缩回了袖子。
“没事了……别怕……”几个字说的异常辛苦,綪染只是以为怀里的男人是因为想起被掳之事,才吓的落泪,毕竟是她招惹的石老板,允瑶这番出事,她也有责任,所以这次她没舍得骂他,而是难得的哄着,抱着,反正她和他见面的机会也没多少了。
“允儿该死……允儿该死,主人想把允儿送给谁都可以,允儿不应该在拖累主人了……”允瑶狠了狠心,自己确实是危害到主人的安全,这次是石老板,若是主人的仇家呢?自己竟然还来不及自裁,就已经昏迷,虽然他略有欣喜,因为主人并非完全对他无情,可恰恰是这点情,成为了主人的致命伤,而他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弱点,他要帮她完成她的愿望。
“这事儿再说,咳咳……我们先回去……”綪染可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示弱,要昏迷也要支撑到回家再说。
“恩,主人……你小心点……”允瑶来不及放松自己麻木的身体,只因那血还没有完全运行全身,这具被主人造出的身体,自然没有人体恢复的好,即便他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构造,按照主人曾经和老家主说的,只要主人想,让他有孕都不无可能,只是他从不奢求……
“看够了?”綪染吃力的抱起允瑶,明显綪染比来时要愤怒的多。
“不是完整还给你了吗?”石老板也瞧见綪染现在的情况较之刚刚差了许多,隐隐有些悔意,可又琢磨不准,他到底之后又做错了什么?
“别在给他下药了,你可知道要唤他的灵魂,需要我多少气力,我还年轻……还不想早死……”綪染搂紧允瑶的腰,擦身从石老板身边走过,无视那放荡潇洒的姿态,更无视他尴尬的一笑。
“这次算你欠我的,我会找机会要回来,还有……你多忍几日,百草很快就会来了……”綪染步履蹒跚,又不敢放松,怕把允瑶摔在地上,所以走的极慢。
“百草?双生百草?”石老板这会彻底的失控,惊呼着,几步来到綪染身旁,扯住她的衣袖,差点将二人绊倒,允瑶则用似冰的眼神盯住石老板,艰难的拍掉石老板的手,若是他能走,又急着要离开这里,他宁死也不会让主人抱着自己,这般费力。
“她来的日子难说,若是那日我不在这里了,她自会来找你,你那怪癖是要好好治治了,不然这城里百姓的尸体,怕是剩不下多少了。”綪染暗暗庆幸曾经逃难的路上识得百草,不然以石老板的毛病,怕是要把官府都惊动了。
“染不觉得,那人肉的味道,烹饪起来,极其美味吗?”石老板重新恢复那没有正经的模样,说着还用粉舌舔过唇边,留下湿热的痕迹,到不像大厨,反倒像那勾栏的伎子。
“少装了,有多痛苦,我也不是不懂,告辞了……”一步三晃,綪染终于挨到门口,允瑶伸手将那大门打开方便綪染抱他出去。
“来人,给这位小姐备轿!”石老板也算厚道,像綪染这样的情况,怕是坚持不到回家。
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话音刚落,下面的速度很快,不但轿子备好了,还有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与綪染身旁,示意綪染将允瑶交给他。
“不必了,谢谢!”綪染淡淡拒之,紧了紧双臂,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第十九章
大火,漫天的大火,模糊的人影不停的倒下,长长的马嘶声穿过庭院,那冰冷的铁蹄踏过还未僵硬的尸体,发出骨骼断裂的脆响,分不清男女的哭叫声从前方早已烧毁的大门里传出,原本雅致秀丽的长亭花池,早已成为断壁残垣,那焦烂的荷叶死气沉沉的扒在乱石上,粉嫩的荷花,也只剩下焦黑的茎杆。
微风吹过,原先那带着桃花香甜的空气,已然成了焦味,一颗颗红亮的火星打着滚儿张扬的飞舞,隐隐的血腥味充斥着大脑,那种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感觉,即便双眼不停流出那咸涩的眼泪,也消不掉脸颊上那滚烫的热感,整个人似乎都要融化了。
娘呢?爹爹呢?还有林大娘呢?大家都去哪里了?允呢?还有琴珍和芩儿呢?眼前好红,好热……有种快要死去的感觉……
“主人……主人醒醒!”焦急而又细小的声音,慢慢滑入綪染的耳际,缓缓的流入她的心底,原本那似火般的热,似乎渐渐平复下来,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不清楚了。
“主人,你是不是很难受……”嘴里不知何时被人度了水来,不凉,也不热,温温的,即能解了口腔中那烈火般的痛烧,又暖了心底那因恐惧生出的寒意,是舒服多了。
“冷……”綪染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破锣一般嘶哑的响声,可就是这么一个含糊的呼声,却让允瑶雀跃不已,红了眼眶……
“冷吗?那允儿造次了!”綪染还身处混沌之中,忽的一下,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断断续续的呢喃听不真切,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让她一时间不知那火是真,还是那温暖的怀抱才是现实,本想张嘴再问,却被那浓浓的倦意侵袭,不知不觉真的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只是这一次,梦里没有恐惧……
窗外丁香花正吐露着淡淡的清香……
待綪染真正苏醒,窗外已然星斗满天,墨般的黑夜正托着那寂寞的银月,俯看这苍凉的世间,綪染本想起来,可全身酸痛的感觉,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然四肢具断,瘫痪在床,不能动弹。
房内的桌上似乎早就点上了烛火,看起来芩儿之前进来过了,她竟然毫无感觉,说明这病还真是凶险,显然是两次使用能力,伤了身体。
舔了舔嘴唇,干干的,很不舒服,想要起来倒水却又使不上力气,全身唯一可以动弹的,就只有这颗脑袋,想起梦里那给予温暖的人儿,綪染情不自禁的勾起嘴唇,颈边淡淡的香味,让她很是窝心,稍稍侧头,鼻尖就触及到那人的下巴,难怪自己在梦里睡的如此惬意,原是这男人将自己裹的严实,还紧紧搂在怀里,也不怕压麻了胳臂。
稍稍仰头,那闭着的双眸让允瑶看上去恬静不少,这男人是自己亲手所造,全身的每个部位她都应该了若指掌,包括有多少根睫毛,她都心中有数,可就是这样一个在自己面前通透的人儿,在经历过自己的暴力摧残,家族巨变之后,竟然还是如当初那般依恋自己,怎么赶,怎么折磨,都不离开,原本觉得没了母父,能够毅然活在这乱世之中的自己很是坚韧,可每每回味,试想若没有这男人跟在身旁,那自己还能在这复仇的路上,前行多远?也许,即便自己不想承认,这男人也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唔……”许是綪染不知不觉中往他怀中蹭了蹭,允瑶因此被她弄醒,张开了刚刚綪染盯了许久的眸子。
“主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嗓子烧不烧?是不是哪里痛啊?”允瑶见綪染醒了,激动的支起身子,一头秀发垂披下来,发尖滑过綪染的鼻子,有点痒痒的。
“我没事,咳咳……就是有点渴……”綪染知道自己现在就如同一个废人,只能麻烦允瑶帮忙。
允瑶听到綪染喊渴,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却又很小心的给綪染掖好被子,而后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伸手拿过床头茶几上的茶壶,小倒一杯,又如往常那般,抿了水,低头度给綪染。
“我可是睡了很久?”綪染料想自己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晕倒了,比想象的还要不济。
“一天一夜……主人是累了,都怪允儿不好……”允瑶脸色一变,只因想到自己曾让主人把自己送人,虽然自己确实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主人,可凭心而论,他是舍不得綪染的,即便有勇气说的出,事后也是不愿的。
“不关你的事,是我先招惹他的……”綪染不能动,只能轻轻摇头,语气有点冷,表示这个话题她不想在多说下去,允瑶也是懂她,便不再为此多做纠缠。
“对了,今日早上听芩儿说,来了个古怪的女人,指明就要找主人,老是姐姐,姐姐的嚷,似乎和主人很熟,可听芩儿描述,允儿并不识得她,可是主人在外认识的?”允瑶重新躺回床上,将綪染搂入怀里,替她暖着。
“古怪的女人?”綪染回想片刻,即刻就知道允瑶说的是谁,太阳穴的位置又开始没有节奏的乱跳,真是坏事一件又一件的出来,躲都躲不掉,自己原想安安稳稳等到那天到来,没想到之前竟然横生出那么多枝节。
“等我身子稍稍好些,就去把梧桐找来!”想来想去,綪染都认为这里住不得了,且不说她往后不可能待在这里,这一干男子无人照应,就说现在她的身份被某些人识破,甚至连住的地方都被人找出来了,就更不得不多加小心了,虽说这帮人要查到梧桐那里很是容易,但毕竟她人不在,目标会小点,再怎么说梧桐家也是这都城中少有的富豪,官府中自有门道,想要动她们,也需要掂量掂量。
綪染虽是这么想的,可允瑶完全误会了,本以为主人没有把自己那话当真,这下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可又一想自己既然是个包袱,又有何脸面死赖在主人身边,于是本欲相求的话死活没有说出口,只是将她抱紧,不让她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綪染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照顾自己,也是累了,便回抱住他,双眼闭上,又沉入浓浓的梦乡……
第二十章
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綪染窝在房门前的躺椅上小歇,感受着丁香花熏染的空气,身旁小石桌上的茶杯里倒着满满一杯香茶,只是无人动过,也早早的凉透了,偶尔飘过一阵清风,将杯中的碧水划出一道道涟漪。
綪染一动都懒得动,虽然全身没有开始那么疼痛,可也使不上力气,虚软的很,还不如就靠在躺椅上,晒晒霉气,只是心中略带烦躁,有几样让她想不透彻,一来,风泱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太女的心腹,没道理太女不知此事,若是说怕自己被太女所俘,她那弟弟没法治疗,也应早做打算,将自己掳了去,就算严刑拷打,也会让自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