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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来,你亏不亏啊?”
“我没有娶她!”承德急道。“没有娶?呵呵,也是啊,如果是明媒正娶的话怎么也得有点动静啊,好歹也是皇子大婚啊,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我还在宫里做女道士,我就跑月球上去也得听见几声炮仗声吧?呵呵,不是娶,那是怎么回事?人家好歹也一大家闺秀啊,总不成也是和你私奔的吧,嗯,三皇子?”
“荣儿,你不要这样,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承德嘶声说道。“嗯,我知道,你刚才说了你只爱我啊,我知道。”我笑,“可是我就是很奇怪啊,你既然不能明媒正娶那赵小姐,她家又怎么会把她送到你这里来呢?你怎么糊弄人家的?让我想想啊,看看我能不能猜到。”承德看我笑得一脸的灿烂,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张嘴想要说话,我忙止住了他,笑道:“你先别说,看看我猜得对不对,你们一定是定了什么盟约,赵家帮你夺位,你娶他家的女儿,恐怕还许下夺位后封那赵小姐做皇后吧?我说的对不对?”承德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我。我笑了,果然猜得不错,那肚里的孩子就是给赵家的定心丸吧?突然间,我觉得自己也不是很笨,这样也能把事情想清楚。“荣儿。”承德哑声说道,“我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我——”“等你夺了位,你自然会再把赵家踹开,是不是?那赵小姐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是不是?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我笑道,“刚才拢月还叫我要体谅你呢,我也知道你很不容易,为了皇位,整天得算计来算计去的。只是我很纳闷,在你棋盘上,我是颗什么子?”我的话终于激怒了承德,他脸色涨得通红,抓起我的手贴到他的胸口,怒道:“你问问它,你在我这里算什么?你让我怎么做?我必须夺到这个皇位,不然我怎么才能护住你?”
我笑着摇头,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你自己不好意思说,那么我来说,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好不好?你从开始就算计上了我吧,对不对?”承德默默地看着我,脸上的红色消去,眼中的怒气更重。我等着他发火,没想到他却突然笑了,“荣儿,你不要乱想,你有什么好让我算计的?”“是啊,我有什么好让你算计的。”我低声重复道,我不是也这么一直问自己么?脑子里也闪过一些影子,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去想,总觉得想那么多干吗,只要他爱我就好了啊,反正也没有算计到外人那里去。于是就一直这么自欺欺人地混着日子,做梦都等着承德把我算计成他光明正大的老婆的那一天。“最初只是想用一个假的来换我这个真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快就能找到一个和我相像的人,我前脚跑你后脚就能弄个假的来糊弄你老爹?可是没想到我这么没出息,又让承贤抓了回来,所以你也没法子了,是不是?只得忍痛杀了那个早已经训练好的人,把我再弄了回去。这样倒好,不但掩盖了你的阴谋,还让承贤他们误会你是看中了我。这样你还觉得不够,生怕骗不过你老爹,你就又隔三差五地到宫里去做做戏,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和我戴一样的丝线,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有奸情似的,是不是?”看着承德的笑凝在脸上,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我只觉得胸口隐约作痛。看来猜得不错啊,以前只是自己骗自己吧,所以从来不愿意深想下去,总觉得只要承德爱我,哪怕他在利用我,我也愿意,可如今看来这爱又有几分是真的?一旦敢于去捅破那层纸,所有的一切便都清晰起来,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掩耳盗铃。
“后来呢?你又为什么着急把我送进宫里去呢?说什么可以让我的身份光明起来,现在看来恐怕是你着急要接那赵小姐进府吧?”我笑笑,突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你在宫里和我明修栈道,却在这后院和别人暗度陈仓,呵呵,不只我一个人傻,恐怕就连承贤也被你蒙在鼓里了吧?三殿下,你做的一场好戏啊,就连我这个演员都被你骗过了,更别说那些观众了。你说就你这演技不得个奥斯卡小金人,那不是太没天理了么?”承德眼中闪过慌乱,看我笑得有些疯癫,忙把我揽入怀里,“荣儿,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不是?”我冷笑,难道还有些没猜对么?“我爱你,我说过,我只要你,你信我。”承德急道,他的吻压了下来,带着丝慌乱和狂热,在我唇上辗转,试图想证明些什么。半晌,他见我没有反应,终于无力地抬起了头。我笑着看他,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直挺的鼻梁,他紧抿的薄唇,这样的承德,为什么如此的陌生?“我突然想问问,我昨夜被劫到你老爹的床上,是不是也是你的算计?你这样明着去顶撞他倒还没什么,他恨的是那个欺骗他的人吧,可你老爹怀疑的却是承贤吧?哈哈,你做的一个好套子啊,让挽月蒙了我,然后又摆出一个情种的模样怒气冲冲地去救人,你老爹死也想不到会是你做的吧?”
“啪”的一声,我的脸上已经挨了承德一个耳光。
第 46 章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承德哑声道。看我捂了脸他眼神一软,又伸手过来抚我的脸,我侧头避过,冷笑着看他。承德闭上了眼,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再睁开眼来,忍了怒气对我说道:“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以后你自会明白我的心。至于她那里,现在我还不能动她,一旦我得了位,我就把她交给你,要杀要剐都随你。”我冷笑:“好一个薄情的人,她为你连孩子都可以生,你就这么丢了她?”
承德看我一眼,怒道:“她的孩子我也不会要,我只要你的孩子。”“可惜我却不想要了!”我轻声说完,转身往回走。承德忙在身后拉住我,急道:“你去哪里?”“放手,”我冷冷说道,“别让我看不起你。”“我不会放手,我说过,那日你随了奉善回来时我就说过,我再也不会放手。”承德急切地说道。我笑:“殿下啊,不管你是虚情也好,是假意也好,好歹我们也算有过一段回忆。现在我看透你了,你还不能让我去找个别的依靠么?南宫越可是刚走,我要是走得快没准儿还能赶上他。”
承德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吓人,我心里有了种报复的快感,只恨不得自己的话再狠些,能够扎入他的心中去。我这里正想着再说几句狠话,没想到承德却猛地上前一步把我从地上抱起,剑眉拧起恨恨说道:“让我放你走,除非我死了。”“承德,咱们好说好散,好不好?”我淡淡说道,“你这样做没错,你本来就是整天抱着算盘过日子的人,再说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来利用去,你利用了我,我也曾利用过你。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太笨太懒太天真,总是不肯去动脑子想事情,又或者是想到了也不愿意去面对,我总以为只要是爱了,其他的都好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是你先甩了我,而不是我甩了你,别搞得你跟怨妇似的。”我笑,看承德绷紧了的脸,接着说道:“我现在也没有精神失常,我正常得很,不就是个失恋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玩得起,当初我就知道我玩得起,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想不开的,我会好好地活下去。”“闭嘴!”承德吼道,依旧抱了我一步一步往后院里走。我嗤笑一声,接着轻声说道:“第一,我不会恨你,因为要是还恨你,就说明我还爱你,所以我不会恨你,我只会忘了你,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泡上一个新的帅哥,我相信我的运气;第二,你也放心,我不会想报复你,所以你不用提心吊胆地防着我来杀你。我不会成为怨妇的,我会让自己活得很快乐,因为我知道,我活得幸福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荣儿,别说了,我求你……”承德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诧异地看着承德,伸手在他眼角触了一下,看看指尖竟真的有些水渍。“你哭了?我还没见你哭过呢!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我笑道。看着承德的面容,我慢慢停住了笑,只深深地看着他,看他眼中的慌乱替代了镇定,无助赶走了凌厉,心中猛地开始抽痛起来,这是承德啊,这是我打算用自己在现代的一切来换的承德啊,这是设了一个又一个温柔陷阱给我的承德啊!宛城城外,桃树荫下,一身白衣的他笑得轻佻,“可别忘了我啊!记得想我!”他笑着喊。
瓦勒宫中,他深夜探我,凑在我耳边低语,“……这辈子……你别想跟别人了,谁都不行。”
那个冒险探入敌营救我的承德,那个让我给他生个孩子的承德,那个总是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爱看着我的承德,承德……伸手抚在承德的眉间,想把他拧起的眉头抚平。瓦勒风流倜傥的三皇子承德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他的眉应该是高高扬起的,眼中总是带着三分散漫的笑意,他的嘴不该像现在这样紧紧抿着,而是时常挑起嘴角,露出或是嘲弄或是得意的笑意。这不是承德了,这不是我的承德了。
过去了,终于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是那个楚杨,可他却早已经有妻有子,永远不会是原先的那个承德了。“荣儿,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好不好?我这就去杀了她,你要去哪里我陪着你去,我不要皇位了,我不要报仇了,什么也不要了!”承德的气息有些不稳,急急地说出来,带着颤音。
我摇头,平静地说道:“你放了我吧,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突然间小腹里开始火烧般痛,一时竟掩住了心中的痛。原来心痛也不过如此。“荣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承德惊问。我抬头对着他笑,没想到一咧嘴,却有腥甜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伸手一抹,竟是鲜红的血。我笑!我竟然也会吐血,这又不是演煽情剧,我嘴里也没含番茄汁啊,再说了,颜色这么鲜艳,看起来应该是动脉血吧,难不成还是胃出血?可惜了,早知道会出血,说什么我也不能笑啊,好歹攒一口,咱用喷的啊,那多有气势啊!小腹痛得更加厉害,炙热的痛感蔓延到五脏六腑,如同线牵引了一般传送到四肢,让我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承德脸上显得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一迭声地问我怎么了。
应该是“千娇引”的毒发了吧?我苦笑,他奶奶的哪里像是媚药,分明是要人命的毒药!好容易忍了一波痛劲过去,从嘴里哆嗦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放了我,我要去找南宫越,他可以救我。”
承德僵在那里,没有说话。“还是你就打算这么看着我死在你的怀里,嗯?”我轻笑着问。承德的身影晃了晃,终于嘶声说道:“他在哪里?我送你去。”“不用,放我下来,”我说,“……我不想你再碰我。”白雪之下,触目茫茫,向来不肯记路的我竟然还记得来时的路,可是,如今如何还能再回头?几个小时之前我还刚在这里笑着对南宫越说我爱的是承德,结果老天马上就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不用回头,我知道承德远远跟在我身后,他的视线一直就没有离开我的后背,我可以感觉得到。也许他也是爱我的吧,只不过他的爱烙上了太多的皇家制造。我可以忍受他的算计,可是我的胸怀没有广阔到可以不计较他的背叛,我做不到。失恋算什么?我冯陈楚杨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只要撑过今天,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地球照常还得围着太阳转。去他妈的承德吧,没了他我冯陈楚杨照常能过得有声有色!我想大笑几声给自己鼓鼓劲,可是嘴咧开了却没能扯出声音来,直扯得心肺都跟着疼。小腹间歇性地阵痛,每当一波痛楚袭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个球。走到后来,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迈一步,只得坐在雪地上直喘粗气,承德从身后伸过手来想要扶起我,手伸到一半就僵在了那里,我说过,不想让他再碰我。我回头看承德,“承德,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嗯?”承德没有回答,我笑,看来就连他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啊。我脸上的笑容冷去,听见自己冷漠地说道:“前面就是南宫越住的地方了,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我不想让他看到你。”
承德的手依旧僵在那里,薄薄的嘴唇抿起,连五官的线条都被牵扯得僵硬起来,一双眼睛深得不见底,却流出孩子般的无助,我不禁晃了晃头,暗笑自己花了眼,承德怎么可能会无助?他眸子里放了太多的东西,多得我看不清楚,也不想再去看,可唯独不会有无助。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我不再去理会承德的表情,只一步步地往前面走去。
悄悄地摸进了南宫越住的院子,把院门在身后关上,这才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幸好没有惊动南宫越,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我只在这里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就好,等外面的承德走了,我就出去。
又一阵剧痛袭来,我咬着唇倒在地上,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能叫的,如果南宫越在屋里,他那么好的武功,一定会听到的,我不能叫,挨过去吧,刚才不是也挨过去了么?
好容易抽痛渐渐缓和了些,只觉得鼻子里有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伸手一抹,竟然又是一手的红色。我这里正自己瞅着手上的鼻血发愣呢,就听见林依依的惊叫声在面前响起。
“楚杨,你怎么了?”她看到我的模样,惊慌地问道。我笑,伸手又抹了抹持续流下的鼻血,笑道:“依依,你看你漂亮得,都害我流鼻血了。”
面上虽和林依依调笑着,可心里也慌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吐血又是流鼻血的,难道还真要七窍流血而死吗?林依依忙过来掏出手帕给我擦脸上的血,可是鼻血却一个劲地往外涌,跟吃了千年老人参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林依依慌了;忙大声喊南宫越,这傻孩子,吓得我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别叫!别叫!”却忘了自己手上早沾了自己的鼻血,这一捂不要紧,把林依依的脸也给捂花了。
林依依明显一愣,然后就呆呆地看着我的手,我心里更过意不去,忙冲她嘿嘿一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依依的脸色白了白,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上,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脸色更白了些,几乎都可以赶上这地上的雪了。我暗叫一声坏了,这孩子不会有洁癖吧?又或者是晕血?可她刚才看到我流血也没晕过去啊,这回怎么了?我正胡思乱想加内疚,那边林依依突然尖叫出声,才反应过来似的一个劲地去擦自己的脸,一边擦还一边尖叫。我被她一吓,原本已经缓下来的鼻血又开始汹涌,也顾不上和她道歉了,只得再仰着脖子擦自己脸上的血。于是两人一时谁也顾不上谁,都忙着擦自己的脸。好容易才又止住了鼻血,刚想再慰问一下林依依,却发现南宫越站在了面前。最不愿想的人是承德,最不想见的人是南宫越,可老天似乎偏偏喜欢看到我的难堪。
除了冲着南宫越傻笑,我实在说不出来一句话。“嘿嘿,南宫越,你别这样,我没事,我只是最近两天火大些了,所以会流鼻血。”
“南宫越,你放下我,我没事,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依依,一会儿我还得走。”
“你放下我吧,一会儿丁小仙就会来接我的,我不会死。”“……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放了我,我不用你救我!你放开我,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应该看我的笑话才对啊!”“南宫越,我求求你,我不想欠你这么多,我还不起,我还不起啊!”我终于开始忍不住哭喊出声,而南宫越却一如开始的沉默,不理会我的话语,不理会我的哭闹,把我抱到屋里往床上一扔,转身和门外的林依依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了床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急晕了头,还是痛昏了头,平时对南宫越的伶牙俐齿全部不见了,只知道哭喊着让他离我远一点,我不想欠他那么多。南宫越不理我,只是上床抓住我的手脚,就要点我的几处穴道。“我不要逼毒,不要你耗费功力,我们上床,我们上床。”我哭喊,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开南宫越的手,扑过去撕扯他的衣服,我不要他为了我做三个月的废人,我不要他为了我冒这么大的危险。我从来没有像现在哭得这么狼狈过,可是我不在乎,如果他非要救我这条命的话,那么方式就让我来选择吧,不就是上床么?既然不再爱承德,那么和他上床又有什么关系?我紧紧地抱住南宫越,发疯般把自己的唇压到他的唇上,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颤动,心里却已经刀割般的疼。冯陈楚杨,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南宫越双手用力地钳住我的肩膀,生生地把我从他的胸前推开,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想让我少费些力,你就老老实实地听话!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碰你,楚杨!你听清楚了,我不碰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再和你纠缠不清!”南宫越的手指在我身上急速点了几下,然后就用双手按在我胸前的几处大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