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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冷冷道“你竟还如此牵绊与他,到现在还未有反省?”
冯妙莲上前一步说道“此等女子,有违妇德,既做了皇上的女人,还和别的男子有私情,即便是赐死也不为过”
我心暗笑,说起有违妇德,只怕没人比得上你。她又看着拓跋有些阴沉的脸,说道“既然如此牵挂,何不成全她”
拓跋有些迟疑,说道“朕的女人,岂能殉情于他人?!”
“皇上,你不可心软”冯妙莲不依不饶。
看她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我也该为自己说几句话,遂道“说起来,到底是刘泽成救了我一命,我救他成也不过是把这条命还给他。”
拓跋听着这话,神色微作思量,说道“你前后救了朕两次,莫非是要朕也把命还给你不成?”
“父皇”瑛儿忽然插话道“让姑姑继续做父皇的嫔妃好不好?”,她拉着拓跋的衣襟“瑛儿没有了母妃,瑛儿想要姑姑做我的母妃”
拓跋对瑛儿的话显得很诧异,看了一眼同样差异的冯妙莲说道“让冯昭仪做你的母妃可好?”
“我不要”瑛儿忽然从冯妙莲身边跑开,躲到我的侧身道“瑛儿就要姑姑,只有姑姑会像母妃一样对我笑,对我说话”
气氛有些僵持。
“外面冷,带公主先回去”拓跋忽然说道。
宫女领着瑛儿匆匆离开。
多说无益,我也请福告退。
回到玉波苑,妹儿说有人在等我。
原来是高丽的太子殿下,他竟找到玉波苑来了。
我毕竟是个宫女,太子殿下如此毫不避讳的来找我,显得有些扎眼。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又多一条勾引太子的罪名。
我请福轻声道“太子殿下若没有要事,就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
“小鱼姑娘,我来的时日虽然不多,可你的事也略有耳闻”他说道“我可是已经把你当朋友的,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我甚至可以带你去高丽”
他的话让我惊诧不已。这位太子殿下究竟什么意思?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说道“多谢太子殿下,奴婢很好,你请回吧”
他不作纠缠,说道“你好好考虑一下”,便转身离开。
我忽然间觉得生活混乱之极。我想放弃这里的一切。实际上,这里的一切对我而言,本没有什么意义。
替陈泽成报仇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如果时空是可以穿越的,他会不会已经回到那个时空,一切安好呢?
第四十六章 峰回路转
玉珠的肚子逐渐显怀了。她情绪越发的不稳定,时而焦躁不安,时而忧郁消沉。如果免不了一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逃走,一条是比想要你死的人更强大。而玉珠,恐怕只能选择逃走。可又有谁能帮我们呢?
我每天会陪玉珠出去散会儿步,这样对大人孩子都好,免得闷在屋子里胡思乱想。
又是早春的季节。看着四下的景象,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拓跋第一次深深地吻了我。心里竟还有些悸动。他的改姓方略已然在重重反对之声中昭告天下。他这种近乎偏执的汉化运动,会在中国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珠儿忽然说“小鱼师傅,你说,如果总是要死的,不如我现在就死掉算了,免得孩子出来受苦”。她神情有些恍惚。我担心她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出问题,一会儿回去得请太医来看看。
妹儿回来禀报“太医都去皇上的寝宫了”
“皇上怎么了?”我心里有些慌。脑海里搜寻不到此刻的历史。
“听说病了好几天了,不见好”妹儿说道。
是什么病呢,几天都不见好。我有些紧张,想去看看。可眼下,我一个宫女,怎么见得着呢。
我远远的徘徊在显阳殿外面,只见各位王宫大臣,各宫嫔妃都被拦在外面。说是请福就好,不让入内,以免将外界的污浊之气带入室内。
众人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病,要这般行事?
夜里,众人散去。我来到宫门外,求侍卫让我进去,侍卫好歹不放行,还拔刀相向。
“即便是要杀了我,也让我看一眼皇上”我说道。那侍卫忽然一改铁青的脸色,小声说道“姑娘往日宽待我们,我就跟你说个实话,皇上的病十分凶险,你进去也会被染上”
皇上得的是传染病?!
若真是这样,宫女们只怕都不愿意照料,即便是被迫照料,也不会尽心尽力。
“多谢”我说道“还是那句话,即便要杀了我,也让我看一眼皇上”
他面露难色,说道“你若执意如此,我就要依旨办事了”,说着微微举起钢刀。
“让她进来”,是刘公公的声音。侍卫只得放行。
除了留守的两个太医,远远看着,也就只有两个宫女,蒙着口罩忙进忙出。
拓跋躺在床上。我走过去,“姑娘”刘公公喊住我“太医说,不能靠近,不然你也会染上的”
“皇上得的什么病?”我问道
他摇摇头,探了口气说道“太医说,高热恶寒,呕吐,手臂已然出了疮疹,是疮疾”
难道是天花?只不过这个时代,还不被人熟知,记得有书记载说是东汉光武帝年间就有发病史,记为疮疾。
“公公,我想留下了照顾皇上”虽然我不知道历史是不是有变数,但我不能弃他不顾。
他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自己保重,我们在外堂候着,有事儿喊我们”,他说着把太医请到外堂,丫头也跟着在外堂候差。
我走到床边,拓跋憔悴了很多,微微睁着眼睛,嘴唇干裂,昔日雄姿英发,霸气十足的样子荡然无存。我心里有些酸,不自觉哭起来。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话。我俯身过去,只听他用微弱的声音道“出去”
我一把握着他的手,说道“我不出去,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准你死”
他用力推我,似乎用尽了现在所有的力气。我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前“还在生我的气吗?如果能气好,你只管生气好了,等你身子好了,接着气,使劲气,气死我都没关系”
我抱着他,觉得好久都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了。
丫鬟进来送药,我接过来,忽然手指上一阵刺痛,原来药碗边缘缺了一个小口子,鲜红的血滴进药碗了。
“这么大意,万一伤了皇上,你可担待得起?”我微微压着怒,说教着。这丫头太大意,现在非常时期,一个不好,拓跋只怕就好不了了。
她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换一碗药”。
只见拓跋抬了抬手,示意把药拿过去。
“皇上,我的血滴进药碗里了,换一碗吧”我轻声道。
他有些固执地摇摇头。
我对跪在地上的丫鬟道“你且下去吧,往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不说别人,你得为自己负责不是”她点点头,退了下去。
我扶他靠坐着,一勺一勺喂给他喝。他太脆弱了,药喝着,还从嘴角边流出一点点,我用手帕细细给他收拾干净。
“还是躺下吧”我说道“坐着有些费力”
他看着我道“靠着还好”,忽又说“是老天要我把命也还给你吗?”
他的话让我有些难过,我说“皇上,跋陀大师说我有慧根,我的慧根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
他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怕吗?这病是会死人的”
“皇上,别说话了,躺下歇着吧”,看他说话很有些费劲,我固执地让他躺下“等明天早上醒了,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他慢慢睡着了,烧一直没退下来,我隔一个时辰给他用温水擦一遍身子。
下半夜里,眼皮子沉沉的,我趴在床边打着盹。
“小鱼儿,小鱼儿,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拓跋忽然说着,然后就看到他满脸鲜血,掉下悬崖。。。
“皇上,皇上,不要走,不要走”我追喊着,忽然感觉有谁推了我一把,我也掉下了悬崖。
“小鱼儿,小鱼儿,你怎么了”又是拓跋的声音“怎么满头都是汗?”
原来是一场梦。
“皇上醒了”我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不那么烫了,我朝外喊道“太医”
他们一行匆匆进来,各种诊断,李太医惊喜道“真是奇迹啊,皇上已然好转”,忽又看着我道“你可给皇上食用过别的东西?”
我漠然摇摇头。他又道“真是天意啊”
我忽然想起,难道是我的血起到作用了?噢,难道说我接种过天花疫苗,我的的血就能救他?这从医学上说得通吗?我不懂。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世上已经有太多不可能的可能,既然确实有效,那就继续试试。
过了两日,皇上能下床了。太医诊断说皇上疮疾已除,只需好好调理,不出几日就能痊愈。
“皇上,既然都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对拓跋说道。
他忽的抱住我,说道“没听太医说吗,要好生调理,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既然这样,多照顾几日,等他痊愈也好。我轻轻推开他“赶紧去躺着,让我照顾,就得听我的”。
他忽然笑了起来“小鱼儿好大胆,竟让天子听你的”,然后又拥住我说道“原谅我好吗?”
听着这句话,想着这些天的委屈,想着在玉熙殿当差的那些时日,心中五味杂陈。有些疼痛我不愿意再受。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原谅就可以当没有发生的。身体伤了可以治,心伤了没法医。如果注定要这样在一起,还不如分开,寻找各自的快乐。
我轻轻推开他,缓缓握住他的手放到我心口“我想生气,我想恨你,可我恨不起来,你一直都在这里。但是,但是可我们回不去了”。
“回不去?”拓跋有些惊讶我这样的回答“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我摇摇头,说道“皇上,放我出宫吧”
“这不可能”他不由分说依然把我拥入怀中,紧了又紧,继续道“我知道那些日子,我很过分,可你知道吗。我一想到你竟会为了别人去死,我的心里就疼痛难忍。我只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你,其实也伤了我自己”
他完全没有作为一个皇上的威严,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表白。我该原谅他吗?或者说,原谅他,我能更好的为陈泽成报仇,还能保护珠儿,亦能有机会见到跋陀大师?
我说道“皇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吗?”
他放开我“什么事?”
我想着该怎么说陈泽成的事,才不会再次惹怒他呢,虽然刚才已经把话说开了,但我还是不敢保证。我想了想,说道“刘泽成和我是同乡,我们认识很久了,他对我也很是照顾,这次还救了我的命,不错,你如果非要说我们的感情不一般,我不否认。可是我和他之间没有发生半点你们想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逾矩行为。何况,现在人都不在了,你就不要再计较了。但好歹,我这条命是他救下的,总该为他报仇的。”
拓跋听着我的话,默不作声,思量良久,说道“那日抓到的刺客自杀了,但从他们身上的纹身判定,是南朝的人。很可能是萧氏派来的刺客。你怎么报仇?”
原来是南朝萧氏派来的人。南北两朝长年对峙,他们想要刺杀拓跋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惜陈泽成当了炮灰。我该怎么办,原本想着抓到刺客送官就办即可,可眼下已经不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wWw。。电子书】幕后黑手是一个朝廷。
拓跋拉着我的手,又道“你放心,朕迟早会会灭了南朝的。”,天子气概又浮现在他容颜之上。
我点点头道“皇上,躺下吧”
他缓缓走到卧榻边,躺倒床上。我帮他把被子盖好,说道“皇上,你躺一下,我去看看药,那些丫头做事,我不放心”
他忽然一把拉住我“陪我躺一下”。又是那副让人无法抗拒的神情。我缓缓躺过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方子虞,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没救了。
这几天一直没怎么休息,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拓跋已经半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我迷迷糊糊的赖在他身上,不起来。
“小鱼儿,瑛儿说想要你做她的母妃,朕封你做右昭仪,你也可以把她带在身边了”他说道。
我不想再当什么娘娘妃子了,何况我的册封在这宫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本就招人话柄。我一穷二白的背景,加上各位娘娘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皇上强行做册封大典,昭告天下,到时候那些大臣们围攻起来,我惹的祸就更收不了场了。想到这里,我说道“皇上,我不想当嫔妃,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宫女”
“小鱼儿,朕说过了,不会再伤害你了,又怎么能如此屈待你?”他微微蹙眉道。
我坐起来,看着他说道“你知道的,我不看重这些名分的,我只是想活得简单些”
他叹了口气道“那就封为内司,勿要再推却”,他的话温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我只得接受这个虽然是宫女,却会让生活更加复杂的头衔。但只要不和那些娘娘们争锋吃醋就好。
内司,简单来说,就是宫女领班,管宫中诸事。
第四十七章 太子元恂
当嫔妃是宅斗,当内司就是办公室政治了。这个不会太为难我。
拓跋想的还是很周到,为了正视听,在诏书上甚至还说到“受跋陀大师荐,慧根开化,福泽皇家,授为内司”。
原来的内司年纪大了些,在外也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和朝廷也无牵扯。拓跋厚赏了她,让她回去嫁人。她乐呵呵的跟我交代各种事务,跟我分析各种利害关系。这就是拓跋的高明之处,两任内司都是背景简单的人,不至于祸乱内宫。他让我坐这个位置,只怕也是考虑了这一点。
而内司下一级的作司一直空着,我上来并不影响那些宫女们升迁,她们对我也就没有什么非议之词。再则,往日做主子时对这些宫女们也都看待常人,并没有主子奴婢的区别,所以她们大多对我还算和善。
我有两个副手,也算是近身差使。一个是宁则,一个是余香。宁则虽然年纪不大,可在宫里的时间很长了,比原来的内司时间还长,她说自己的亲人都不在了,不愿意出宫。余香十八岁,原来侍候过拓跋几年,后来到内侍司当值。
但是,不管品级多高的宫女,宫女就是宫女,在皇上、娘娘们面前都是奴才。
原来不在位置上,对宫里的宫女的地位等级什么的,还不算很了解。现在才渐渐的搞清楚,原来皇后身边的翠茵、冯妙莲身边的冬雪,罗夫人宫里的安碧都是恭使宫人,相当于外庭的四品。
说起来,自从做了内司,烦恼少了很多,并且相对自由。内司的事务虽然繁重,但把各个环节梳理好,日子还是相对好过,我渐渐有些喜欢这份‘工作’。
“姑姑”余香行了个礼,说道“昨儿个晚上,太。子。宫里的侍女红叶投井了,刚刚才被人发现的”
竟有这样的事情。“快去看看”我说着,起身往外走。
我在井边细细检查了一遍,井边的尘土浮松,看不见脚印,显然是有人故意做了掩饰。验尸官说是意外失足,可红叶衣衫不整,上衣外套都半开着,哪个宫女会穿成这样跑到井边的。
他这明显是在说假话。我振振问道“你可检查清楚了?”。
验尸官面怒难色,作揖道“姑姑。。。”;忽瞥见刘公公也赶来了。他问了情况,说道“既是意外,你就按制处理了吧”。
我有些迟疑,小声说道“刘公公,疑点太多了,如此草草了事,只怕不妥”
他看了我一眼,又说道“你是聪明人,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又朝众人喊了一声“都散了”。
待众人散去,我小声对余香说“去把刘姑子请过来”。
刘姑子是宫里的老宫女,专门替宫女检查身体的。
刘姑子替红叶检查了一番,在我耳边轻声道“已非完璧,还带着伤,才破的身子”
这太子恂好逸恶劳,没想到尽这般无法无天。虽说皇太子宠幸个宫女本没什么,可看上了,名正言顺的要了,也不为过。怎的就能把一条鲜活的人命逼死了。她的家人连死讯都不得而知,这辈子该望眼欲穿了。
我该怎么做呢?揭发出来,还是放任自流。想着,得去找皇后商量一下。
皇后的宣光殿,我已经好久没有踏入了。
皇后还是客客气气的称呼我‘妹妹’,我也按礼给她请福。
我把情况和皇后都说了一遍。皇后大惊,说道“此事禀报皇上定夺吧”。
我点点头,可想着刘公公都去过了,估摸皇上心里也多少清楚些情况。
从皇后寝宫回来,想着去式乾殿找拓跋说说情况。一个宫女不明不白的死了,还牵扯着太子,这事儿我不报,总还是会有人跳出来的。既然是职责所在,还是该实事求是。
刚来到殿前,王福过来行礼道“姐姐,皇上在发火呢,你来的不是时候”
“什么事儿啊”,我往殿门探了探。
“具体我也不清楚,太子、穆司空、李尚书都在呢”他说道。
估摸是在说太子的事情呢,穆亮和李冲都是太子的老师,此事算是‘内部处理’了。
远远看去,拓跋似乎很生气,茶杯都甩在地上了,怒吼道“朕一再纵容你,告诫你多次,必须着汉服,你看看你这穿的什么?!今天又出了这等事,你让朕怎么能再放纵你?”
太子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始终不明白,我们鲜卑族有什么不好,你何以非要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