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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顿时立着动也不敢动,惊恐的睁着三角眼,声音颤抖不已,但依旧强撑威胁:“你们想干什么?纵是杀了我,你们也走不出这里。”那人认出是半夜被押上山的两个人,瞧身形气质,原以为是富贵公子落难,明日可敲上一笔,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
可是,即便是肠子都悔青了,此刻也没有用。
风千华漫不经心的一笑:“别紧张,问你点事。”
那人身体绷的更紧,警惕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个半月前,官府的赈灾银从凤凰山路过,你可知此事?”没有多少时间,风千华直切主题。
他们随那两人上山,就是因为官银,当初灾银在凤凰山丢的,而作为这一带的匪寨,不可能对那么大的动静无所觉,甚至有可能,银子就是他们动手抢的。
那人闻言,顿时脸露惊恐,身体抖若筛糠:“不……不知道,求两位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嘶!
锋利的刀刃割在喉管处,只差分毫:“不知道,那就说说你知道的。”
“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留你何用,留着山寨何用!”刀子又逼近一分,风千华淡淡说着,声音清冷毫无威胁的成分,但那人绝对相信,眼前之人能言出必行。
“别……我知道,我说!”寨子是他的命。
风千华冷冷挑眉,怒道:“说!”果然是土匪做久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人试图朝床里面缩了缩,风千华眸色一眯,他立刻抖擞道:“是……是我们做的……但是,我们也是受人之托,要不是这样,就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朝廷的灾银啊!”
“受何人之托,银子现在何处?”夏侯渊沉沉开口。
那人不敢耽误分毫,急忙回答:“第二天,就有人上山来取……取走了,那人我没见过长相,他只说事成后,许我二十万两白银。”
风千华嘲讽的看着他,冷笑道:“取走了?”
若当初端木筝运去金都的银子是灾银,那么那仅仅五厢的数量,最多只是五百万两的十分之一,剩下的那么大笔银子,用车拉就是五十辆,谁有胆子,明目张胆的驾车拉银子?
那人见风千华眼含杀意,顿时又改口道:“在,在后山还有些,是最后一批,大……侠士,你们千万不能拿走,否则我们整个寨的人,都会因此被杀。”
“你以为,你们还有活路?”风千华冷笑。
依那些人的手段,只要银子取走,必然会找个由头,将所有人灭口,只要死无对证,到时候这事即便是查,也无从查起。
只不过,让她诧异的是,这么多银子,又是官银,除非有冶炼厂,否则,根本用不了!
那人冷汗满面,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他明白风千华说的没有错,这么大的事情,只要事发并必定有无数人丧命,他们凤凰山处在刀刃,风口浪尖上,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况且,以那人的势力,想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脸色更加灰败,面色如土!
夏侯渊负手而立,鹰眸若一汪深潭,沉目看着那人,冷冷说道:“若想活命,你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人眼见一亮:“侠士请说,只要在下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风千华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当夜,他们潜入后山,果然在山洞中找到足足六箱白银,风千华与夏侯渊对视一眼:“这里只有三十万两。”
夏侯渊点点头,眼中皆是深井般的幽暗。
叙州府金道阳,他倒要看看这个土皇帝,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房间中,风千华了无睡意,山间微凉让她脑中异常的清醒,这次的灾银被劫牵扯很多,皇帝肯定心中明白,可是,为什么会让她一个新上任的御史,来督查此事,若是夏侯渊不主动请缨,那么她此次同行的人就是夏侯逸,她目光微闪,好似有什么事情,自脑中一闪而过,却快的让她没有抓住。
大周皇子虽多,但真正有实力的,却只有二皇子还有一个被外放的四皇子,其余的不是年幼,便是如夏候紫那样毫无竞争力。
但即便是这两位皇子,看似在朝中颇有人缘,母族的势力也不弱,但实力与夏侯逸相比,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那么,若和夺嫡无关,皇帝的用意的又是什么?
忽然,她心中一凛,脑中闪出不可思议的想法,若是皇帝一早知道夏侯渊会替夏侯逸呢?
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会料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即便夏侯渊自己不主动请缨,皇帝也会有其他办法,让他走此一遭!
一种寒意,自心中升起,她的面色萧杀且冷厉。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怯怯的敲门声,敲了半天见房内毫无动静,随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房门被人自外推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
风千华冷目看着那人蹑手蹑脚走进,她双手环胸,意态慵懒的说道:“这么巧!”
那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出声,惊叫一声,拍着胸膛说道:“主子,你吓死奴婢了。”
“吓死你了?你还活着,就很让人意外。”
二条偷偷逃跑,她并非不知道,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无暇顾及他。
二条咧着白牙,睁眼说瞎话:“奴婢怎么舍得死,况且,奴婢这不是特意来救你的嘛。”
恬不知耻!
风千华抬手拍拍他肩膀,扬眉一笑:“救我还是送死?”
她的声音,听似轻快,但二条依旧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狗腿式的扒拉着风千华的衣袖,可怜兮兮:“主子我可是给你打探情报来了,我有重大消息要禀报给你。”
风千华收回手,继续漫不经心的斜靠在门口,衣服破了,鞋子很脏,最引以为傲和最在意的脸上还有黑灰,这样的境地他若说他来打探消息,她很愿意相信。
不过,背叛就是背叛,无论何种情况,怎样的忏悔,它也改变不了事实。
曾经,她以为此人虽然狡猾,生性凉薄,但起码的情义还是有的,可昨夜他偷偷跑走,她便相信,这些东西在他眼中,依然是一文不值,他在乎的依旧是自己心中包裹着的,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不过,既然如此,也不必再留,何必强求呢。
“你走吧,杀你,怕脏了我的手。”淡淡开口,风千华不再看他。
二条身形一怔,面容上满是震惊,嗫嚅几番面露愧疚的低下头,眼中依旧是侥幸的明亮,小声说着:“主子,奴婢知道错了,你原谅奴婢吧。”“滚!”风千华为自己倒杯茶,惬意喝着,但声音却若千年寒冰般,让他全身顿时如坠冰窖,震的连连倒退数步。
二条瞪着大眼:“主子……”
以前,无论她看自己的眼神多冷,他都知道,那视线之后,是她对自己人的认可后包容,从未真正动过杀意,可是今晚,她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甚至一个眼风都没有赏给他,他却自心内生出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情绪,猛然扑到风千华身边,小声试探:“主子,奴婢昨晚不是逃跑,奴婢只是……只是尿急,然后回来时,就找不到你们了,再然后奴婢就被抓到这里来,晚上偷偷逃跑时,碰巧看到你,所以立刻就来找你了,真的,奴婢说的是真的!”
静谧,死一般的静,风千华不说话,却是翩然转身站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传来她淡淡的,凉薄的声音:“以后别再看到你!”
砰!
二条腿一软坐到在地,他每天每日每夜,都想着离开,可是昨晚他一离开,心中便开始后悔,仿佛有什么东西丢了,让他心神恍惚,以至于被凤凰山的人抓来这里,直到刚刚,他看到风千华也被带进来,他才猛然发现,他丢的是什么……
“主子……”喃喃说着,二条知道,她做出的决定,绝不会改变,恍惚的站起来,他挣扎着最后一丝希望:“主子,杭城的堤塌了,现在已是洪水漫天,哀鸿遍野,您担心些!”
风千华凤眸一闪,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当夜,凤凰山大门在晨曦中,缓缓打开,随即一声骏马长嘶而出,马背上女子长发飞扬,一袭白衫迎风飞舞,如玉面容晕着曾朦胧的美,有着萧穆的冷冽!
------题外话------
今天字数比较少,这两天我会补回来,少了的字也会还滴,么么!
今天是我最悲催的一天,昨晚通宵码的字,早上电脑崩溃一个都没有了,某人抱着电脑哭半天,我的心血啊啊啊啊啊!
这章是过渡,过渡的作用是某人在酝酿下一个高潮,囧,高潮真多!
本来八千的,重新写出来却缩水了这么多,好诡异,这章不满意,不满意,哭!
修电脑去!
081 携手(2)
5
皇宫中,各种批判新任御史办事不利的折子满天飞,有的说她一个毛头小儿,果然难当大任,身负皇命非但没有想到办法治水,反而在杭城受灾时,连人也失踪了,定是怕皇上怪责,难以复命,又难对天下悠悠众口,而负罪潜逃了。舒唛鎷灞癹
有的说,御史尚且年轻,不足以堪当大任,当即刻召回,撤去职务,永不任用。
有贬自然也有保的,例如大周老将裘正,陈辞激昂,朝堂之上不惜得罪数众官员。
如此种种,连日早朝必是争论不休,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话题总围绕新任御史,如今大周炙手可热的人物,却没有一人提到,杭城的水灾。
皇帝将一众奏折气的仍了一地,却独独留着一本,白色的纸面上,洋洋洒洒数页之多,他蹙眉看着,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夏侯逸立在下首,清润的面容亦染上几分沉重,他缓缓开口:“父皇,此事绝与瑞阳王无关,儿臣可做担保。”
皇帝将折子压在众多文案的底部:“朕明白,风爱卿的性情,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完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杭城可有消息传来?”
夏侯逸面色凝重:“没有,父皇让儿臣去吧,金都的事可再压一压,那些学子毕竟手无缚鸡之力,凉也出不了大事,赈灾乃是当务之急。”
皇帝面容一冷,正要发怒,意识到说话的人是太子,叹了口气:“糊涂,学子乃国之根本,若是寒了他们的心,以后谁还为你的江山鞠躬尽瘁!”
“杭城有你王叔坐镇必不会有大事,你安心留在金都。”
夏侯逸面露焦急:“父皇,王叔坐镇也不可能变出钱来,没有钱你让他如何赈灾。”
哐!
茶杯碎了一地!
落在夏侯逸脚边,溅的他白袍湿了一片,皇帝怒意满面:“朕与月前拨的赈灾款,如何没钱?以他的本事,有什么可担心!”
夏侯逸双眸一愣,不敢置信所听到的话,那银子明明已丢,又何来银子一说,父皇难道忘记了,还是……
不愿再深想,夏侯逸突然跪下:“父皇,请父皇再拨灾款,一旦杭城百姓知道朝廷并未有赈灾的举措,届时必生暴乱,王叔与端木大人就会有危险。”
“数万百姓危在旦夕,父皇三思!”
“父皇……”
“哼!”皇帝不想多谈,明黄的袖袍一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夏侯紫侯在殿外,见皇帝怒气冲冲出去,立刻跑了进来,拉住夏侯逸问道:“大哥,父皇怎么说?”
夏侯逸无力的摇摇头,面露怅然:“父皇说不会再拨款。”
夏侯紫大眼一瞪,跳起脚捏着拳头气红了脸:“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五百万,纵是五千万两丢了便是丢了,那些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吐出来,时间那么紧急,王叔怎么能找的回来,即便找的回来,到了杭城也为时已晚啊!”
“这简直……简直就是……”
夏侯逸压住夏侯紫,不能让他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听见,事情远非他们想的这样简单,父皇的心思,他还是参不透啊!
凤凰山离杭城三日路程,风千华独自上路,马不停蹄一路赶往幽州,进了城随便寻了客栈,将马丢给小厮,梳洗后倒头便睡,一早再上路,直到第二日下午,她到离杭城四十里外的骆镇才停下,换了妆容大步进了驿站。
驿站中小吏,见一男子大步走入,天水海蓝的长衫让他眼前一亮,虽长的不算俊美,但气质却冷傲高贵,他心里疑惑,杭城三日前洪水漫城,这一带除了逃难的人,几乎没有官员来,将风千华迎了进房,小心试探:“大人一个人?可有官碟或者文书?”
态度恭敬,是他们基层工作者习惯的态度,来这里的没有普通人,无论是谁,都要比他们官位高,一个都得罪不起,但纵然如此,他看风千华独自一人,不同于其他来往的官员,身后侍卫小厮丫鬟甚至还有人偷偷带着小妾,那个不是大队人马,风千华这样,反而让他生出怀疑。
不会是插科打诨的地痞流氓吧!
风千华淡坐在椅子上,没有半丝怒意,将受任文书放在桌面,扬眉看着他。
小吏迅速上前翻看了一遍,越翻脸上表情越丰富,时不时拿着复杂的视线偷偷看着风千华,终于在最后一页上,看到大大的端木萧三个字,还有个殷红的吏部大印,顿时脸上流露出谄媚的笑容,低着头双手将文书放回原位。
“御史大人一路辛苦,小的去给您打水梳洗。”
端木萧的大名,他在前几日就听说过,现在一见,除了忐忑,还有不敢置信。
风千华面色无波,自有股威严流露:“不忙,问你几件事。”
小吏赶忙泡了茶,拿了点心,点头哈腰,笑的谄媚:“御史大人尽管吩咐。”
“杭城现在状况如何?”
“回禀大人,三日前江岸堤坝豁了三丈的口子,随后整个大堤都塌了,杭城共三万两千住户,无一幸免,就连各处衙门都进了水,百姓们都露宿在野外,听说今天已经断了粮,很多人开始吃被水淹死,落在各处的家畜尸体,刘知府现在焦头烂额,没钱没人,朝廷又没有说法,今天早晨杭城的徐司丞还在这里迎您呢”
风千华眉头微蹙,现在正值夏日,雨一停太阳便热辣辣照在头顶,那些死了的牲畜,不出一日就开始变质腐烂,根本不能吃:“没钱没粮,刘知府没有想办法吗?他为什么不来骆镇或者别处借?”
骆镇虽是镇,但由于两路运输都经过此处,又有一个很大的港口,所以这里非常富庶,她一路走来,街道两边房屋建筑,以及行人打扮都堪比金都的繁华和精致。
小吏连连摆手:“大人有所不知,刘知府前日就派人来取了五千担粮,骆镇虽富但那是百姓富,商家富,官府根本没钱,这个数就算捅了天了,所以,现在这边也是力不从心啊,至于别处小的不知道,但料想情况也不大好!”
五千担粮是杯水车薪!
风千华端起茶杯,继续问道:“刘知府可与当地商户借粮,待朝廷灾银发放,再悉数还给他们便是。”
小吏叹了口气,偷偷瞄了眼风千华:“大人从金都来,对此地不熟不奇怪,这里的商家莫说借粮,不哄抬米价已是仁至义尽了,都是一群奸商啊!”
风千华将茶杯搁下:“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小吏行了礼退了出去。
风千华凤眸微眯,神情中有着一份从未有过的凝重,现在不是一个计谋,一句大话就可解决的问题,百姓们吃不饱,就很可能发生暴乱。
以往每次洪水退去后,紧随而来的,便是瘟疫,如果预防措施,这一方百姓的生命,就会危在旦夕。
粮食和消毒药材,是重中之重!
唇角缓缓勾起,她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奇异冰冷的笑容!
起身朝外走去,若是她没有记错,骆镇有一间绸缎行和米行是翟少的产业,可先去看看。
既然朝廷不准备发灾银,那么她只有自己动手,解决现在的难题。
“大人这是要出去,要不要小的为您带路?”小吏侯在门外,见风千华出来,立刻狗腿的靠了过来。
风千华摆手,声音冷冽:“你现在去给刘大人送信,让他再坚持两日,两日后救灾物资一定会送去。”
小吏一愣,满面诧异,暗道这位御史大人是不是疯了,就是现在去金都调运粮食,也不可能两日内到达,而周围城镇的情况,他是了如指掌,哪一个也没有实力,解决杭城眼下的难关。
“大人,这……”要是两日没有粮,后果不堪设想!
凤眸划过丝嘲讽,风千华再次开口,声音却比刚才更加的冷澈:“还有,我已到的消息不要外传,若有一丝消息露出去,唯你是问!”
“是!”御史大人长的温润清隽,又是新科状元刚刚上任,可这不怒自威的气势,比那做官十几年的人,都要震慑!
暗自摸了把汗,他急忙牵了马飞奔出去。
风千华换了装,摇身一变已是翩翩佳公子,享誉盛名的翟少!
她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己名下的典当行,小片刻唇角含笑走了出来,直接进了骆镇最豪华的酒楼,酒楼内莺歌燕舞,卖唱女子琵琶铮铮,声音动听,听客们一个个穿着富丽,气氛融洽,俨然一个上流阶层的大型聚会。
风千华唇角含笑,悠悠然立在门口。
唰唰唰!
数十道视线冒着亮光投了过来!
啧啧!
酒楼立刻传来一阵吸气声,只见明晃晃的日光下,来人一身白衣长衫,身材修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