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兰珏瞪了他一眼,这混小子,从来就是不怕他的,现在居然连这种混账话都说出来了。
“你个混小子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虽然斥责着,但是语气还是很和蔼的,“我只是想把小落接到身边,替她外婆好好照顾她。”
皱了皱眉,贺兰越还是想不明白,“那你直接把小落接过来就好啦,搞什么结婚,不是毁了小落一生的幸福嘛!”
“其实也没有啊……”小落插口道,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有那么点明白了,“老爷说娶我,可是除了苏家和贺兰家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不是吗?”
贺兰珏赞许的点头,“所以我说,委屈你了!”
“那不是多此一举!”翻了个白眼,贺兰越随手往齐暮身上一搭。
齐暮侧过头看他道,“三少爷,老爷一片苦心,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几个。”
“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至于是给我们娶的吧?”他半开玩笑的说,还促狭的对小落眨了眨眼。
“如果我没猜错,爸爸是想让我们都能回来,尤其是……阿放。”贺兰卓一直沉默的听着,此刻才发表结论,看向了贺兰珏。
提到贺兰放的名字,贺兰珏脸色暗了暗,“那个臭小子!”
“老头,你也想得太多了,不怕浪费脑细胞!打个电话召唤一声不就结了,闹那么大出戏,害的我以为你**了!”贺兰越很没正行的说,顺便睨了齐暮一眼,“你小子在里面也有份搀和吧?”
齐暮也不生气,温文尔雅的笑了笑,对他道,“三少爷,老爷要是直接打电话让你回来,你会回来吗?”
“我……”语塞,确实不会!
“可是爸爸,这跟那个镯子有什么关系?”一手捏着鼻梁,贺兰卓提出关键性的问题。
这一提醒,小落也想起来了,“是啊,说来说去都没有镯子什么事。难道,那是当初你送给我外婆的定情信物?”
贺兰珏摇摇头,“恰恰相反。那镯子……是你外婆给我的。”
对上小落困惑的目光,他笑了,摸摸她的头,“我不是说过,她原是资本家的小姐,有那样珍贵的物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不过当初斗资本家的时候,能充公的都充公了,这是她偷偷藏起来的。说起来,我本不应该收的。”
“可那时,她把镯子给了我一只,说若有一日失散了,便是喝了孟婆汤也不怕找不到了。当时我只笑她痴,却不曾想居然一语成谶!”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小落的脸,似乎在寻找当年的影子,“你与你外婆,真的是很像。只是她比你更安静,眼睛里更冷漠一些。”
“那我妈妈怎么好像认识这镯子一样?”拧起眉头,小落侧目看了看柳慈,始终不明白。
“或许,她曾经看到过吧。原本这镯子就是一对的,也许在你外婆那里见过。”贺兰珏也不知道了,他只能这么猜测。
这个故事太长了,听完故事,大家都有些累了。
“老爷,您出来时间已经很长了,我送您回去吧。”齐暮俯下身轻声说道。
贺兰珏摇摇头,“我想等她醒来再走。”
“阿卓。”沈宁琛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贺兰珏时怔了怔,旋即走上前面色恭敬,“伯父,您也来了?”
蹙眉回忆,他对沈宁琛倒是有些印象的,“你是……阿卓的那个……朋友?”
“伯父你好,我叫沈宁琛。”他有礼貌的伸出手。
“你是柳慈的主治医生?”贺兰珏问道。
“不是。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对于她这方面的病,不是我的特长,所以请了我美国的同学来会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贺兰珏也这么关心柳慈的病情,还是很恭敬的有问必答。
说完,看向贺兰卓道,“我们已经开过会了,决定还是给她动手术切除病灶。然后跟进做后期的放化疗,希望能延长她的时日。不过过程会比较辛苦,需要她的意志力做后盾。只是她现在的精神状况……”
“她现在谁也不认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精神意志这个事,只能靠她自己了。”贺兰卓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就辛苦你们了。”
“我们会尽力的,但是……”沈宁琛也不敢做十分的保证,尤其柳慈似乎格外受重视。
小落突然道,“沈院长,你就按照你们的决断去做吧。我相信你!”
“你……”沈宁琛似乎有些意外,惊讶的看着她。
经过一晚的思索,她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昨天她未尝不懂责任根本不在沈宁琛,都已经是晚期了,即便当日入院查出来,也不过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自己当时只是克制不住,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不管不顾的一股火都发到他的身上了。
“昨天是我冲动,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拜托了!”她深深的一鞠躬,眼眶已经红了。
看到她这样,沈宁琛不禁也有些动容,“原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你这样说,就太严重了!”
“她醒了!”贺兰越突然大声道,吓了他们一跳。
小落转过头去,却见柳慈已经张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正对她的窗户,眼睛一眨不眨。
“妈……”她三两步跑过去,轻声唤道,还是没有回应。
贺兰珏也推着轮椅过去,伸头看了看,叫道,“柳慈?你还记得李盈盈吗?”
她的身体似乎动了动,不过还是没有转过头,眼睛也没有什么光芒。
“好像没什么反应。”小落有些沮丧,原以为外婆的事,或许妈妈会有点起色的。
“别着急,一步一步来。”在一旁看着的沈宁琛道,“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和压力,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逃避一切,加上平时吃了不少镇静剂类的药物,有损小脑。别太着急了,过于急进可能反而会起反面效果。”
贺兰珏眉头皱紧,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苏寒!”
“爸,你都退下来了,就好好颐养天年。其他的事交给我,一定会给您个圆满的结果。”贺兰卓开口道。
抬头看了一眼他,贺兰珏缓缓点了点头,这才道,“齐暮,我们回去吧。”
齐暮很快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去,经过沈宁琛身边的时候,贺兰珏一伸手拉住他,仰头望他,眼神坚定,“小沈,尽全力救她!”
手腕被拉的很紧,沈宁琛先是一愣,接着点点头。
他这才缓缓放开手,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自己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贺兰越道,“要不我也跟爸一起回去了,小落,学校那里我去帮你请个假,这两天就先别过来了,好好忙你妈的事吧。”
小落微点了下头,“谢谢你了!”
“说的什么话!”贺兰越还想跟她开句玩笑,见她眼睛很快落到病床上,一直看着柳慈,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这种情形下,谁还有心说笑,哎!
人都走了,原本有些喧哗的病房瞬间冷清下来。
贺兰卓看向沈宁琛道,“什么时候手术?”
“明天上午。”他双手**大褂口袋,走到病床前低头看了看柳慈,“今天还要再做些详细的检查,你们不如现在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过来好了。我这边反正有专人照顾,放心好了。”
这话其实也是对小落说的,她昨天就没走,显然还没有休息好,眼睛一圈明显是黑的了。
小落却摇了摇头,“我不走。我想在这里陪妈妈,等做完手术再说吧。”
如果换做以前,或许她也就回去了。可是自从知道妈妈的病以后,她就一刻都不想离开,哪怕离开一小会儿,都彷如生离死别一般,只怕一走(W//RS/HU),就再也看不见了。
能理解她的心情,贺兰卓长叹一口气道,“没事,让她在这呆着吧,反正你这里也有空床。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陪她好了。”
沈宁琛看了看两人,知道再劝也是没用的,只能说,“那你们也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有精力照顾病人的。”
柳慈已经翻了身面朝上,小落打了水来给她擦脸,动作轻柔,就像在照顾孩子一样。
贺兰卓看着她的侧脸,不知为什么,脑中想的却是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这么孱弱的身体,这么瘦弱的肩膀,是怎样撑起这么多苦难,又是怎么坚强的走到现在的呢?
小落没有留意到他在观察自己,只是很认真的给妈妈擦拭着。
八岁以前,她和妈妈相依为命时,妈妈也是每天这样认真的给她洗脸,给她擦拭,耐心而细致的照顾着她,如今,她在重复当年妈妈做过的事。
生命,就是一个轮回,一场爱的轮回!
“小落,我去买点吃的和洗漱用品,你有没有什么额外要带的?”站起身,他准备出去一趟。
“不用了。”她似想起了什么,“其实你不用陪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牛肉饭还是排骨饭?”他不理会,径自问道。
看着他的眼睛,小落明白,他决定了的事,不会有商量的余地,只能叹口气妥协,“好吧,排骨饭。”
他转身去了,小落倒了杯热水,重新在妈妈身边坐下来。
柳慈慢慢的转过头,眼睛似乎看向了她,一动不动。
“妈……你为什么连我也不认得了呢?”她叹息,抬手抚着妈妈额头的发丝,已经有些泛白了,她的人生,就这样毁在那个叫做“苏寒”的男人手里。
柳慈的眼皮眨了眨,不知是累了,还是听懂了。
“李盈盈,我的外婆,是叫这个名字吗?为什么你从来也没提起过?”想起贺兰珏说的话,她自言自语,虽然知道得不到回答。
柳慈的眉头突然皱了皱,好像有点反应,这种轻微的反应,刚才也有过一次。
这细微的动作被小落看在眼里,灵光一现,凑近她耳畔,低声唤着,“李盈盈……李……盈盈……”
眼睛再次眨了眨,柳慈的眼珠,转了转。
007、牵挂他的心
小落的心,忽地揪紧起来,盯着妈妈的眼睛,生怕漏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只可惜,她只是那么动了动,就没再有任何反应了。
看来,到底是自己心急了。这么多年了,要是能苏醒过来,早该醒了,怎至于为了一个名字而起波澜。
因为晚上要陪夜,便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下。
好在病房里有陪护的床,睡觉并不成问题,而且仁爱医院里的设施还是很完善的。
趁着没人,打来水给妈妈擦了身子,又把她的衣服换下来洗掉。
弄完了以后发现柳慈又睡了过去,便守在床前,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贺兰卓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轻轻放下袋子,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小落还没有醒,双手交叠趴在床边,脸朝向他这面,眼睛闭起,睡得很香。
看来是累坏了,有人进来都没有发觉。
她睡得那么香,贺兰卓有些不忍心吵醒她,低头看了看,她的眼睛闭的紧紧的,睫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小巧的鼻子很挺直,因为呼吸,两侧的鼻翼微微一动一动的。
目光落下,看到她的唇。稍嫌干涩了点,嘴唇上都有些起皮了,也正因如此,更加纹理清晰。嘴唇往上嘟起一点,看上去很是俏皮可爱。
不知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天晚上。
虽然是中了媚丨药神智有些模糊了,但是有些记忆碎片还是会若隐若现的。
这几日因为各种各样忙碌的事,倒是冲淡了他们之间相处的尴尬,可是午夜梦回时,总是会被那些**的交缠而惊醒,一身大汗淋漓。
他不能否认,那晚不仅仅是药力的作用,至少一部分是出于身体的本能,本能的想要与她交缠在一起。
她甜美,她的馨香,她的柔软,给他的手、他的唇、他的每一个细胞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居然就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她的唇瓣只有一尺距离,鼻息间充盈着她的味道。
猛然醒过来,直起身子,惊觉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好在她还没醒。
转过头,心里一惊。
柳慈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张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感觉就好像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实在是窘迫不已。
往后退了两步,他一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两声,扫了柳慈两眼,她已经转过头去,继续木木的望着窗外发呆。
好在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大约是因为他的咳嗽,小落也醒了。
揉了揉眼似乎还有点迷糊,看到他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你都回来了?”
“嗯,刚回来。先吃点饭吧。”他转过身去拿盒饭,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糗过。
难道真是禁丨欲太久,对这个小丫头居然都会情不自禁了。
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接过盒饭回身看见柳慈已经醒了,想了想放下饭,去把她扶起来,然后坐在床边准备喂她。
“你先吃。”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往外拿东西,“你妈明天要手术了,别给她吃这么油腻的,我买了清粥,还有点烫,你吃完了再喂她。”
小落看着他端了粥出来,惊讶的合不拢嘴。
没先搞,他居然还这么细心,连不能吃油腻都考虑到了,倒是比她考虑的还周详了。
心里漾起一丝感动,“谢谢你!”
“这有什么可谢的!”一扬手,仿佛她的道谢有多么多余,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对她道,“你先吃饭,我出去接个电话。”,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背影永远是那么笔直英伟,心思却那么细腻,这样好的男人,到了这把年纪还孤单一人,到底是伤的太深还是太过挑剔?突然间,有些羡慕起那个叫做“悠悠”的女孩子,能让这样的男人爱着宠着,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不过,他现在对自己也很好,或许因为她是老爷带回来的,他把自己当成了家人吧。这样,也未尝不好!
扒了口排骨饭,满口鲜香。
她饭刚吃完的时候,贺兰卓已经进来了,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抱歉,“我马上要出去一趟,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最迟明天早上会赶回来的。”
小落愣了愣,不过很快点头道,“你有事就快去做吧,我没关系的。你不用着急赶回来,我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
“自己当心点,有需要的,可以找沈宁琛。”他匆匆的说着,看来事情有点急。
“我知道的,你快去吧!”她催促着他。
贺兰卓便不再耽搁,大步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时间似乎变得漫长了,喂柳慈喝了粥以后,她就睡了醒,醒了睡,好在没有叫过痛,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
收拾了下他拎来的袋子,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些水果,几个澄黄的橙子看着很诱人,只是在手心转了转,终究是懒得剥放在了一旁。
只是没想到,柳慈的手术做完了,贺兰卓也没有赶到。
第二天一大早,齐暮开着车带着贺兰珏和贺兰越就来了,虽然这么多人都陪她等候在手术室门口,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说,他最迟会在今天一早赶到的,可是眼看着都快到中午了,为什么他还没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一方面担心妈妈的病情,一方面又担心着贺兰卓,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越……”
“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贺兰越以为她是在担心柳慈的手术,安慰她说。
她咬了咬唇,“你知不知道阿卓去哪里了?”
“老大?”他有些诧异,“不知道啊,昨晚上他没回家。今天早上来医院没看到他,我还奇怪呢。他没留医院?那一定就是回部队了。”
“哦。”应了一声,没想到贺兰越也不知道,心里更加焦虑了。
“老大昨天走的时候没跟你说吗?”看她脸上掩饰不住的忧虑,贺兰越便又问了一句。
“他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走了。我以为他今天能赶回来呢……”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过没关系。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等办完就回来了。”
她没有说,今天早上因为不放心打了几个电话,可都没人接听。
“是啊,放心好了!”贺兰越倒是很轻松的样子,“老大忙起来的时候都是昏天黑地的,失踪个把月也不稀奇。”
“啊?”小落吃了一惊,平时看他似乎很清闲的样子,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这时,估计是他们两个人说话太久了,贺兰珏唤道,“小落……”
“老爷。”她走过去,俯低身子凑近他。
“放松点,别太紧张了。要相信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切除病灶,小沈的同学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没问题的!”贺兰珏也拍着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
小落心头一暖,喉头有些哽咽。
无论如何,老天对她还是不薄的。即便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还有他们陪在身旁,陪她度过这难关。
手术室的灯灭了,沈宁琛和其他医生走了出来,柳慈也被推了出来。
“沈……”小落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摘下了口罩,脸上是释然的笑,“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不但切除了病灶,连扩散到肝部的也切除了,后期治疗跟上的话,应该比预想中的要乐观。”
长长舒了口气,小落的眼泪刷的就落了下来,“谢谢!太谢谢你了!”
“我说了,这是分内之事,不用那么见外!”能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