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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许晓婕将自己蜷缩地更紧了一些。这首歌仿佛是一只手,挖空了她的心房的某一处,随即便有风穿透其中,吹得人有些发冷。但似乎,又不仅仅是将自己抱成一团便能缓解的。
~书~这个洞,要的,或许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拥抱。
~网~明明是在迷迷糊糊的睡眠中,许晓婕的脑袋却还是清醒得可以。她知道自己走上怎样的一条路,也知道她可能什么都无法去实现。可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出现那张微笑的脸的时候,不去挣扎,不去躲闪,而是由内心涌起的一抹笑容,回应那双眼。
这样的行为,即便只能、只敢发生在梦里,但还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了吧。那个以为早已触碰不到的领域,如今用被名为牵挂的绳索牢牢围困住的身体和思想作为证据,宣告着她早已踏入这一座城池。想要离开,除非肝肠寸断,忘却所有。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许晓婕感觉到被窝的柔软和温暖。温和的阳光从蓝色的窗帘外映进来了一些,分外的柔和,是世界上最善意的目光。
许晓婕安心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就瞧见西西熟睡的脸正在自己的面前。
嗯……许晓婕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嗯?五秒钟后,她感觉到事情的诡异。猛地睁开了眼睛,只瞧见西西因为她的动作而醒了过来,一双眼睛落在自己脸上,写上了些吃惊。
“嗷,小婕,你怎么这样的,一下子睁开眼睛,都不带点缓冲的?”西西回过神来,张口抱怨,“吓了我一跳。”
“你才吓了我一跳好吗?”许晓婕呼了一口气,嘟囔,“你怎么来我床上的?这床竟然还没塌?”
“我身材轻盈,才不像你。”西西得意。
许晓婕佯装不满地眯起了眼睛看着西西。
“哎,好歹你看在我拉着你回来的份上,收回你的鄙视吧。”西西说,一副“没错,我就是你的大恩人”的表情。
听完,许晓婕翻了翻眼睛——似乎她的确不记得自己回来的事情了。好像就是听到有人对自己说回去了,然后跌跌撞撞站起来,睁开眼睛,有人扶着自己,往回走。
印象里只有六点左右的时候,还没有亮透的天空,有一股清新的气息混合着路上偶尔开过的汽车的尾气味道,浓烈又催眠。
“好吧,那就不收你床铺费了。”许晓婕又翻了个身,扔下一句话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蒙蒙胧胧间,感觉到西西率先穿了衣服起了床。然后是洗漱的声音。伴随着来往的单一的脚步声,墙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晓婕下意识就把头缩进了被窝里,努力拉住周公不愿醒来。耳边也只有西西接起电话的声音,无非是“你好……哦……她还在睡……嗯……你是……好的……再见……”之类的零散应答。
“塔拉”一声,通话结束。世界又恢复了安静。
许晓婕这才掀开了被子,探出了头来,舒舒服服地再次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闻到属于食物的香气。
“唔,好像是校门口那家豪大大鸡排。”许晓婕嘀咕道。
西西吃着东西的面孔僵硬了一下,然后努力把嘴里的那块鸡肉咽下去,这才讽刺一般地说,“姑娘,好鼻子。”
“客气,我桌上只有这家鸡排的外卖。”许晓婕嘟哝着,揉了揉眼睛,拍了拍有些饿了的肚子,终于还是挣扎着起床。
“一一和小宁呢?”许晓婕穿上拖鞋,看了看被收拾干净的寝室,问。
“出去采购了。一一回家,自然要带些礼物的。小宁陪她去逛了。”西西回答得很自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许晓婕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扭过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她,“我说,你什么时候从你们学校搬到我们宿舍住了,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们第四个病友呢?”
西西笑,“嘿嘿,我这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嘛。”
许晓婕不理会她的自恋,钻进洗手间洗漱。正在刷牙,就听到西西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了,刚才十点多钟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找你的。”
“哦。”许晓婕吐掉了口里的牙膏沫,“谁打来的?”
“夏邑年小学弟喽。”西西走到洗手间门口,看着许晓婕,“他说他有话要对你说来着。”
许晓婕举起的牙刷杯停顿在嘴边,一个不知是开始还是结束的姿势。末了她点点头,“哦,知道了。”
“哎,不知道是什么话呢?听起来,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撒。”西西瞥了许晓婕一眼,语气里带着些循循善诱和暧昧调子。
“你想太多了。”许晓婕转过头斜睨了西西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继续刷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突然热了一些,还是刷牙的动作幅度太大了点,总之那张脸上慢慢浮上了些红晕,像是抹开了的腮红,贴合脸颊的一片,相较于喜悦,更像是一种明知不会有任何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去遐想的无措情绪。
等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正在思索叫哪一家外卖的许晓婕接到了曹一一和谢漪宁的电话,带着西西一道出了门去了一家川菜馆会合,吃了饭之后又回寝室整理了一番,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至于那个来自夏邑年的电话,像是被投进了河里的楠木箱子,兴许装着金银珠宝,兴许只是个空箱子而已。但没有打开的时候,没有人能知道。只有一根绳子,连接着箱子,被绕在了河边的树上,等待着许晓婕在深夜无人的时候,猫着腰靠近,用所有的力气将它拉上来,一探究竟。
于是,就如同所有做贼心虚的人一般,恨不能写一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放在河边,然后时不时走上一圈,用谁都能看出来的可疑视线查看绳子是否被动过。遇见的每一个路人,都成了她潜意识里头的需要防范的人。
她怎么变的这么做贼心虚?
站在地铁站等车的许晓婕一面听着西西在耳边的嘀嘀咕咕,一面想。
黑暗的空间里,吹来潮湿温热的风,好似用力呼吸,就能闻到那一股终年不见阳光的泥土气息。又安心,又恐惧。如同对待夏邑年。
安心,是因为她知道夏邑年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超乎朋友的感情。
恐惧,是她害怕自己的情绪被任何一个人察觉出来,又或者,她忍不住将这份情感泄露给第二个人。
毕竟,喜欢一个人,总是有那么点儿寂寞呢。
在西西怀疑的目光下,许晓婕出了地铁上了公交,庆幸的发现自己最爱的那个后门前面的单人座位还空着,忙快步走上前,坐了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撑着头看着窗外。
这是终点站,许多公交车都安静地停在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在享受午后的明媚舒缓的阳光,整个画面都暖洋洋,透着慵懒的意味。因为不是高峰时间,所以只有偶尔上来两三个乘客,脚步悠闲,神色自在,如同落在湖面上的树叶,漾开几圈涟漪,便又安静了下来。
远处有年轻的男孩和女孩手拖着手走在人群间,张扬幸福的笑脸因为彼此间的扭头对视,而呈现在许晓婕的眼中。
年轻真好。
许晓婕想。
谈恋爱真好。
她微微笑。
然后,便有一抹红从眼前掠过。心头猛地一惊,再定睛一看,却是某个路人而已。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心口,似要安慰那瞬间悸动的心一般。
还不等手放下,便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像是一个梦醒转后,那一声悠长的哈欠。
“喂?你上午的时候找过我啊?”许晓婕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的眼泪,然后对着被接了起来的电话说。
“嗯,是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异常的熟悉,却又仿佛带着一种梦境一般的飘渺。
“找我什么事?”许晓婕习惯性地用手指缠着电话线,一圈一圈,密密匝匝,像是谁的心绪一般的。
“我想问问你呀,”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顺着她手指上的电话线,一路爬到了心口的位置,然后,伸出手,狠狠揪住了她的心脏,他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表白了么?唔……我不说,我绝对不说。
43
43、43 。。。
“嘎——吱——”
“你走路不长眼睛哒!碰到赤佬了!”
揉了揉撞到的额头。许晓婕还有些迷茫,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耳边还是那一句仿佛是真的发生过一般的询问。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可以瞧见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眉梢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自信的弧度。
但随着公交车的急刹车,一切都化作了司机的一句谩骂,被扔到了地上,成了最无情的幻影。
许晓婕低下头看着左手的食指。刚才在梦里,她还用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她犹豫、挣扎,最后松开了手指,看着因惯性而晃荡着的电话线,差一点就要开口的那一句承认,连在梦中存在都成了奢侈的一桩事情。
果然是不可能的吧。
许晓婕苦笑。侧过头看窗外。淡淡的脸的模样投在了玻璃窗上,街上的一切都在她的脸上掠过,好像,她本就不存在一般,鬼魅似的穿透感,令她有些难过。
是不是,自己在夏邑年的生活里,也是这样的一个定位——存在着,又可以不存在。无足轻重,任何的景物都可以从自己的身形上掠过。
她可以肯定,如果有一天夏邑年结婚了,他一定会邀请谢漪宁。
同时,他也一定会忘记掉还有一个叫许晓婕的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在心头积累着,一层层的,越来越遥远,然后有极闷的一声“砰”从某个远方传来,随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席卷,扑散开去的情绪像是被卷回来的地毯,只是镜头加速了百倍,还没来得及惊恐便来到了面前,咫尺之间,化作了一句话——
你甘心么?
“王家街到了,有人要下车伐?”售票员的声音总是扁扁的,带着三分的不耐烦,如此的没有区别,好像每个售票员上岗之前都经过同样的声音培训似的。
“有的。”许晓婕忙站起来,打断的思绪像是一道伤口,□在只有自己能瞧见的地方。她拎着包走到后门,一路上说了好几声“麻烦让一让”,几乎要沾染上每个人身上的气息才得以挤到了门口,车门的拥挤让她在开门的下一刻就逃也似地下了车。
站在街上,狠狠呼吸了几次,这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甘心么?
这句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如同那断裂口上滴下来的血,滴答滴答的,怎么都收不住。
不甘心啊。
许晓婕听到自己的回答。
但是又能做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情,不是喜欢,不是不甘心,就可以的。对方是否喜欢自己,才是重点吧?
虽然有各种类似“我爱你,与你无关”的格外潇洒的言辞出现在各个地方。但真正能潇洒的人有几个呢?
喜欢一个人,或者严肃点说,爱一个人,这其实是包含了诸如占有欲、嫉妒、执着之类的各种特性的混合行为吧。哪能如此轻易就撇开了?就算是喜欢一个明星,听到他有女朋友了的时候,多半也会有“啊?不是吧……怎么这样啊”的念头闪过的呢。
更何况,是喜欢一个身边的人呢?
这种,想要在一起的喜欢……
真是折磨人呢。
“婕婕回来啦!”走上楼梯,还没来得及掏钥匙,就听到门打开了,许老妈探出了脑袋,然后身后就是一阵脚步声,许老爸笑眯眯地接过她的包。
“老爸老妈,你们今天不上班么?”许晓婕一面换鞋一面问。
“还不是你老爸,说今天你回来,一定要早点下班,这不,工厂里明明一堆活没做好,就全部放掉了,死活不让加班。”许老妈念念叨叨的,说话间还瞪了许老爸一眼。
“咳咳咳,又不是我一个人心心念念的,你自己不也是嘛,听说下午可以不加班了,急的跟什么似的窜到小菜场里头买了几天的菜回来。”许老爸反驳。
“还说我?大冬天的买那么贵一只西瓜回来,平时买几只苹果都要挑挑拣拣的,怎么,今天捡到钱啦,这么豪爽?哼。”许老妈戳穿了许老爸。
许晓婕笑,并不急着开口,反正自家爹妈每天都要斗嘴好一会儿才肯停歇,这也算是……生活乐趣?
这四个字冒出来,她不仅感到有点囧。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许老爸总结陈词似的说,“哎哟,好了,不和你吵了,你的汤都要烧干掉了。”
“谁要和你吵了,哼。”许老妈傲娇地别过头,冲回了厨房,捣鼓起怎么看都有些早的晚饭来。
许老爸则拉着许晓婕问东问西,弄得许晓婕只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是在外头住了六天回来,而是在某个贫困而遥远的地方整整呆了六年才回家一趟似的。
不过就是多呆了一天而已啊……许晓婕心中的形象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婕婕啊,你的手机怎么办呐?要不要我们吃好饭去买一支?”饭桌上,许老妈问。
许晓婕一怔——她几乎要忘记这件事情了。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心,但是被偷掉手机的时候,她正在为夏邑年而烦恼。如果有了手机,那么回复夏邑年的那个电话又似乎是更加躲不掉了。所以,怎么看都有些存心不去思考的意思吧?
“不用了。”许晓婕摇摇头,在许老爸和许老妈惊讶的目光下道,“我寒假会出去实习,有点实习工资的,另外我准备接一份家教——我们一个同学不想做,让给我了,就在实习单位附近。这样算下来的话,寒假结束就能自己买一部手机了。”
“是嘛?那个家教是在哪里的?教些什么呀?”许老爸一副我家闺女长大了的表情,许老妈则开始断断续续问起了具体情况。
许晓婕就索性把不久前同学石蕊来找自己的事情,以及家教的具体情况给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其实就是在家长还没下班回家、佣人要忙家务做晚饭的时候带带小朋友而已。”
“那和你的实习不冲突么?”许老爸问。
“不冲突啊,我实习每天是五点半下班,那边说好是五点三刻,走过去十分钟路,所以,来得及,就是回来的时间会晚一点。”许晓婕说,“就当做是累计工作经验呗,不然每天呆在家里面,老妈肯定又要我拖地板又要我收衣服,各种各样啊。”
“听到没有,女儿这是在控诉你。”许老爸听完,对许老妈笑着说。
许老妈淡定地翻了个白眼,故意阴阳怪气地开口,“那有本事你回来把家务都做了呀。”
许老爸闻言,立刻咳嗽了两声,然后别过头看着许晓婕,“婕婕啊,好好工作啊。”
许晓婕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忍住没有把口里的饭给喷出来。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家老爸,带着无限揶揄——谁让他从来都不做家务呢。其实许老爸一直都是巧手的人,上到装修房子下到缝衣服、帮许奶奶剪头发,他都会。唯一的问题是,娶了个太贤惠的老婆,于是什么都开始犯懒耍赖,直到现在,躲避做家务基本成了他的条件反射地行为了。
不过,这也早就了许老妈的生活乐趣之一——想着法儿地压迫许老爸做家务。
看着两个人像是猫捉老鼠似的逗趣,许晓婕总是忍不住想要抱着薯片喝着可乐在一旁观战。可惜,这样的行为想一想就好,如果真这么做了,估计会被两大巨头给合纵连横掉。
“早上好。”礼拜一的早晨,又是一个好天气。许晓婕扎着马尾,推开了出版社的大门,前台的接待员抬起头来对她打招呼。许晓婕也笑着说,“早上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我叫许晓婕。”
“哦,请稍等。”前台小姐展露笑容,低下头翻查了一下后,走了出来,“请跟我来。”
等到许晓婕得以从那一句“请跟我来”的牵线引导出的一系列事情中喘一口气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小婕,吃饭去么?”同组的颖姐招呼道。
“嗯……好。”许晓婕抬起头来,拿着手机和钱包就跟了上去,一行人出了出版社,一路到了旁边一条小街上的小店里。这店虽小,倒还是五脏俱全,竟然还有一间小包厢。六个人钻了进去,点了不少菜,等到服务员走开了,才互相聊了起来。
由于在座的都是女生,加上年岁也没有相差太多,只有颖姐快要冲破三十的门槛而已,又都是比较爽朗喜欢聊天的性格,于是很快大家就着一个明星的八卦扯了起来,等到上菜的时候,已经是热火朝天了。
颖姐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饮料,然后举起了杯子,“今天是小婕来的第一天,一起欢迎一下吧。”
“谢谢!”许晓婕笑了。心里头不免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在这个成人的世界里头,她这样的不尴不尬的身份会很不好和别人相处,但是事实却显得如此的轻而易举。被前台小姐领导了组长颖姐面前,简略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又同大家打了个招呼,随即便被分配的工作。
其实,没什么困难的,对吧?
回到办公室后继续埋头于案前的工作。许晓婕现在的工作具体说来是实习图书编辑,更细节的说,就是看遍以往出版的图书封底字,然后尝试着为新的一套绘本写封底。其实她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多半只是个试验品而已,毕竟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