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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晓感到惊讶,继而一阵晕眩,这些被晏爸扯出来用来证明六师兄对自己爱恋的往事,回想一下,确有其事般。可是无论如何,她不喜欢六师兄,一直当兄长来着,晏爸现在怎么说也不能打动自己,于事无补。想到这,她快刀斩乱麻道:“爸,我和六师兄不可能。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更加说明我与六师兄无缘无份。如果您和师兄提了这一档子事,您老自个儿收场吧。”
不等晏爸发作,她抢先一步,快语道:“今天我去领结婚证了,新郎是和我同届音乐系的江湛远。过一阵子会正式举行结婚仪式。”
听到这句话,晏爸摇蒲扇的动作不由停滞,目瞪口呆,半晌,才缓缓道:“你说什么?”
晏初晓放弃怀柔策略,索性全部挑明,于是在复述自己领结婚证过程后,从包里拿出结婚证朝隔着一段距离的晏爸扬了扬作为证明。
看到耀眼的喜庆大红色,晏爸的脸刷地铁青,恨恨道:“拿来给我看看。”
“才不!”晏初晓反抗,随即软下口吻解释道:“爸,拿给您您肯定会撕掉的。其实这件事我是先想告诉您的,都怪我忘了。江湛远,人挺好的,您看了也肯定会喜欢的……”她说着说着,不由住嘴。发觉苗头不对,晏初晓立马闪进闺房,反锁好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晏爸的一只拖鞋恰时扔至门上,紧接着传来晏爸怒不可遏的“狮子吼”:“死丫头,气死我了!……”
气归气,在接二连三想施计抓住女儿暴打一顿,却让女儿像泥鳅般溜走后,晏爸也泄了气,感慨自己老了不中用。在一天早晨,晏爸叫住企图逃之夭夭的晏初晓:“丫头,你那叫什么远的……”
看到老爸主动讲和,晏初晓欣喜地纠错:“是江湛远。”
“哦,对,江站远。”晏爸玩味一下:“名字还挺好的,站得高,望得远。”随即他反应过来,一点赞扬的话不能说,不能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晏爸清了清嗓子,威严道:“改天带那小子来让我看看。”
“好嘞!”晏初晓忙答应着,嬉皮笑脸道:“爸,您答应啦?这还没几天呢,不坚持坚持?”
“死丫头,就知道气我!你们拿了结婚证,木已成舟,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你离婚,再结婚?那岂不成了二婚?一出大学门,就丢老祖宗的脸!”晏爸一脸严肃,口气仍强硬,“别高兴太早,如果我没考验过关,再丢脸,你们俩也得给我离婚!”
晏初晓知道晏爸脸上过不去,肯定说气话,再说江湛远这么优秀,一定会让晏爸喜欢。她自信满满地打保票道:“爸,我打赌您肯定会喜欢他的,不然地话,我跟您姓!”说完,她狡黠一笑,转身跑走。
晏爸反应过来,笑着嗔怪道:“鬼丫头!”
她带着江湛远回家时,就见晏爸端坐太师椅上,一脸严肃,旁边站着她的六大师兄,还有杜雨薇。怎么这副架势?她不禁惴惴不安。
江湛远却淡定自若,牵着她的手微笑着走进庭院。未等他开口问候,晏爸率先道:“你就是那站得高,望得远?”俨然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江湛远稍稍错愕,随即笑道:“哦,对。爸,您好!”
“先别叫得这么亲,我还没承认你。”晏爸不留情面道。
“那我能不能暂时称呼您伯父?”江湛远变通道。
晏爸点了点头,仍是一脸威严。他将女儿支使到厨房泡茶,而后招呼江湛远坐到指定的座位,开始进行全方位的盘问。
晏初晓怏怏不乐地去了厨房,但并不老实,将开水壶放置在煤气灶上,就伏在厨房门边偷瞄着心上人的表现。可能隔着太远,听不清楚说话内容,只见晏爸虎视眈眈,而江湛远不卑不亢,面带微笑地有问有答。
没过几分钟,杜雨薇过来了,告诉她最新战况:“晏子,你爸快赶上情报局的了,从江湛远的生辰八字到什么时候要孩子,事无巨细,都问。估计怕你被江湛远绑架,他老人家还问出江湛远家的门牌号。”
“我爸怎么这样?”晏初晓不由紧皱眉头,眼睛还停留在大厅,问道:“那江湛远表现怎么样?”
“表现还不错,有问有答,不卑不亢。”杜雨薇呷了一口茶,笑道:“这小子今天是不是被附身了?慈眉善目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一点不像平常看到的冷脸样子。”说着,她捅了捅晏初晓,道:“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在乎你的,竭力让你爸喜欢呢。”
听到这番言语,晏初晓心里甜蜜良多,嘴角不自觉上扬,带着一丝幸福的笑。
忽然之间,只见晏爸和江湛远都起身,朝院子走去。晏初晓忙跑过去,慌张问道:“爸,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
晏爸看了她一眼,指了指院子不知什么时候摆的圆桌,不带任何感□彩道:“没看见吗?我要开始考验他。”
只见地上摆了好几打白酒,而桌上放了一溜烟的搪瓷碗。这一关终于来临,晏初晓灵活帮腔道:“爸,我知道您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是学医的,知道您那个病不适合喝酒。我的话您不信,医生的话总该相信吧。上次那个医生不是说要你少喝点酒吗?不如象征地喝一碗,点到为止,行不?您可千万别让女儿担心。”
“哟,你还担心我?你别胳膊肘向外拐就行了。”晏爸耐心等她说完,似笑非笑道,“放心,这次我会滴酒不沾。我已经叫你六大师兄全权代表我,和那小子喝!”
晏初晓霎时哑然,没想到晏爸这招更毒,六对一,严重不公平,何况那六大块头平常就与酒先生为伍,拼个酒是稀松平常的事,这可苦杀了平常滴酒不沾的江湛远。她愤愤不平,想为心上人争取权利,却被江湛远劝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江湛远无畏地在酒桌旁落座,随即六师兄登场开始倒酒。在一个礼拜之前,晏初晓还怀抱希望六师兄会看在自己面子手下留情,可是偏偏得知六师兄对自己爱慕之情,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晏初晓站在一旁,看着六师兄心狠手辣地倒湛远面前的酒碗直到溢出为止,内心焦灼不堪。偏偏杜雨薇凑上来,看热闹地冒出一句:“这回我还真来对了,能看上一场激烈的拼酒大赛。”
晏初晓气恼地瞪了她一眼,道:“中国就多了像你这样的看客!”
杜雨薇倒不急不恼,依旧观战,半晌,琢磨出门道:“我怎么看你那六师兄不太对劲,来势汹汹的。”
“我爸前几天说,六师兄喜欢我。所以今天他才有这反映……”晏初晓难过地解释。
“原来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杜雨薇恍然大悟,随即同情道,“江湛远恐怕凶多吉少。”
情况的确不太妙,几大碗酒下肚,江湛远已然面腮酡红,端酒碗的手开始晃悠;而六师兄不给缓冲的余地,端起面前的酒快速地一饮而尽,清醒地朝江湛远喝道:“该你了!”
晏初晓又急又气,忙上前打断:“爸,不如中场休息吧。”
“行,不过丫头,别想耍花样。”晏爸爽快地答应,带着自己的徒弟到客厅休息。
晏初晓心疼地拿湿毛巾给江湛远擦汗,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嗯。看来我功力不够,太轻敌了。”他坦然承认,竟然还有兴致开玩笑道,“待会我喝趴下了,你可不能怨我,我在家都是拿红酒训练的。真没料到泰山大人突然改题……”
看到他无怨无悔,晏初晓莞尔一笑。休息一阵,她灵机一动:“对了,我有一招。待会我给你泡一大杯茶,你抿几口酒,就端起酒杯假装喝茶,将抿的酒吐到茶杯里。”
“这不是作弊吗?”江湛远笑着摇摇头,拒绝道,“算了,我不会做的。你知不知道,酒品如同人品?如果让你爸发现我作弊,肯定会认为我这个人没诚信,不值得信赖,半点机会都不会给我。”
“那咱们就做到不让他发现。”
“晏初晓,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在教唆你的夫君从恶如崩!”江湛远佯装愤怒。看到她被唬住,他笑着宽慰:“放心,我行的。不过是酒嘛,能难得了七尺男儿吗?作弊咱们就算了,我不想让这场考验有虚假的成分。这不仅是对你爸的不尊重,还是对你,对我的不尊重。”
晏初晓被这一席话劝得心悦诚服,只得小声嗔怪道:“随你,我不管了。到时你被牛魔王折磨得半死可怨不得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洪亮的声音:“说牛魔王什么坏话呐?”
只见晏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面前,一脸严肃道:“中场休息够了吧?”
江湛远又被拉回酒桌,开始和五师兄进行拼酒。这回晏爸好像换了新战术,五师兄刚刚喝完三碗,又换上四师兄登场,可谓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在看到他一碗下肚,开始呕吐时,晏初晓再也忍受不住,拉起一旁看热闹的杜雨薇冲上前,怒气冲冲道:“爸,再怎么考验也得讲道理。你们那头六大罗汉,加上你,比一支篮球队人数还多。如果你不肯放湛远一马,我和雨薇加入,三人和你们喝!”
杜雨薇听了,花容失色道:“晏子,我不会喝酒啊,再说,你们家相女婿的事,我掺和进来不太好……”在看到晏初晓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噤住了。
晏爸沉默着,用冷峻的目光打量着脸色铁青的女儿,还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伏在桌子上的未来女婿。半晌,他说道:“算他有毅力,没耍花样,这关他过了。”说完,就背着手欲离开现场。转身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上扬。
晏初晓边指挥企图叛变的杜雨薇去做醒酒汤,边扶起江湛远欣喜道:“湛远,我爸说你过关了!你还真牛!”像是劫后余生,江湛远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惨白着脸笑了。
初于林下游,颇识林中趣
相比晏爸这头,江湛远的亲友团更好征服。其实也不用花什么功夫,自打江伯母和江伯父出国后,江湛远家里只剩下爷爷和一个上初中的妹妹江湛秋。晏初晓一亮相就赢得青睐,而后充分发挥自己在学校里人缘好本事,加上三寸不烂之舌,仅一天就迅速同化“太上皇”和小姑,地位巩固地比江湛远还牢靠。
吃完晚饭坐在客厅休息期间,江湛秋吃着零食,居然指挥起她哥道:“哥,去切些西瓜,我和初晓姐边吃边看电视。”说完,又转向晏初晓,熟络地问道:“初晓姐,还要点饮料吗?”
晏初晓惬意地吃着瓜子,朝脸色已经暗沉的江湛远抛下一句话:“拿两瓶绿茶,谢谢。”
江湛远不满地打量着这两个不劳而获的女的,将求助的眼光抛向爷爷。没想到爷爷也搭顺风车:“我还是照旧,泡杯毛尖就成。”
他敢怒不敢言,起身去了厨房,回来后,发现客厅里欢声笑语,居然在讲他小时候的趣事。
晏初晓嘻嘻哈哈道:“真没想到你军训拉练时,是抱着被子跑完全程的。真逗!”
听到这句话,江湛远以手覆额,做无语状,朝爷爷气急败坏道:“江司令,说好不提这件事,您怎么又提?”
“怎么不提?我这是提醒你,已经成家了的人该改掉一下大少爷作风。军训连背包都不会打,被教官指责几句,还倔着抱着被子跑完全程。全营的人都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还是军人的孙子呢!”江爷爷想起陈年旧事,又开始教育一番。
江湛远忙辩解道:“跟您说了多少次,那散了的背包不是我的。别人和我调换了,你们都不信,害得我背了这么多年黑锅……”
“还冤假错案呢?要不要我拨乱反正?”江爷爷嗔怪道,“连铺盖都守不住,哪一天打战了,还能指望你守住国土?真是白白辜负我给你取的名字!”
晏初晓一听,来了兴致:“爷爷,他的名字有啥涵义?”
“别瞎掺和!”江湛远瞪了一眼要生事的媳妇。
江爷爷立马帮理不帮亲:“怎么,还想暴动?初晓是你的媳妇,有权利知道。”说着,转向孙女:“秋丫头,你来讲。”
江湛秋放下手中的零食,抿着笑意道:“初晓姐,我哥以前的名字可威风了,一听就是要随时经历战火硝烟,保家卫国红色年代的名字。听好了,叫战远,打战的‘战’,我听着总会无缘无故想起一句诗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听到另一版本的名字新解,晏初晓不由乐了:“果然好名字,够红够亮!可是后来怎么又变成了湛湛青天的‘湛远’呢?”
江湛远接过话茬道:“是我自己改的。现在都和平年代了,哪还有什么战乱?再说我一学音乐的,这粗犷的名字不适合我。托我的福,湛秋的名字也改了。”
但是妹妹却并不领情,道:“我哥为了改这个名字,闹得天翻地覆,差点就快赶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没这么夸张,最多装了几天病吓唬吓唬爷爷。”他居然和盘托出。
江爷爷也乐了,侃侃而谈:“还好意思说,净做这么没出息的事。还有音乐系,也是他自个儿选的,一个大老爷们学什么钢琴。幸好这小子没早生在我那个年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更别指望他拿枪杆子去爱国。”
“爱国不一定只有拿枪杆子这一条途径,爷爷,您未免以偏概全了吧。看来您只红不专。”江湛远反驳道。
江爷爷兴致大好,和孙子辩论起来:“我怎么不专啦?有理论根据的,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是毛主席说的。我就不相信你弹个什么钢琴,用音乐就能爱国,救国。”
江湛远有理有据:“只有想得到,没有做不到。聂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谱写了《义勇军进行曲》,激发多少中国人爱国热情,革命斗志,算得上思想启蒙。爷爷,笔杆子也是一种救国方式。”
一时之间,江爷爷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晏初晓趁机帮腔;雄心壮志道:“爷爷,这小子是贪生怕死,要是我,就投笔从戎,将所学武艺拿来抵御外侮,真刀真枪地和日本鬼子干。这样最痛快,更解恨,我才省得做些婆婆妈妈功夫唤醒民愤呢。爷爷,我挺你!”
江爷爷被她蛮横的语调逗得哈哈大笑,赞不绝口道:“好样的,初晓,有抱负。咱爷俩真是想到一块,相逢恨晚啊!你要是出生在乱世,一定是位女将军,简直穆桂英在世。”
“那我就是杨八妹!咱们姑嫂联手,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江湛秋插嘴道,一脸的兴奋。
被孤立的江湛远叹了口气,人心背离。他看着这几个作春秋大梦的,不由慨叹:“一群暴徒!”
晏初晓和江湛远的婚事办得一帆风顺,没有投反对票的,即使曾经有,也被晏初晓乾坤力转回。在电话里知道了他俩先斩后奏领结婚证事后,江伯父只是轻责他们几句,欣然同意;江伯母有过恼怒,但碍于公公的力保,也没什么话好说。
在教堂里,一袭婚纱的晏初晓由晏爸挽着朝新郎官走去,台下坐着一大帮对他们真诚祝福的朋友,亲人。从江湛远在掌声中为她戴上结婚戒指那一刻起,她觉得生活真是美好,天上飞的都是天使。原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竟可以如此温柔缱绻。她相信他给的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婚后的生活,像她所想象的小打小闹,幸福美满。受江湛远的影响,她耳濡目染,也培养出不少“音乐细胞”,诗意盎然起来。每天清晨起床,晏初晓总会无端由想起蝴蝶夫人的咏叹调,不由自主地引吭高歌:“啊,晴朗的一天……”
这时候,江湛远就会一丝不苟地给她纠错,在钢琴上弹出正确的音符,要她跟着唱。用他文绉绉一句话是“时刻保持着对艺术严谨态度”;而晏初晓回敬他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生活可以将就,生活也可以讲究。兴致好的时候,两人会吃饱了没事干,选出“家长”,由家长带领去超市进行采购,再窝在小厨房根据网上down下来的菜谱烹饪美食,感叹一下“满汉全席”其实也没什么。一时懒起时,家里冷锅冷灶的,将就不下去了,这对夫妻就会空着肚子回娘家,夫家轮流蹭饭。
和居里夫人家里一样,他俩家里也只剩下两把椅子。不过居里夫人和丈夫是为了追求安静生活和潜心于科学,不让闲谈的客人坐下来,才故意不添置第三把椅子。而他们家却是另一种情况,原本有一打椅子,却被晏初晓练跆拳道给接二连三地损坏。后来她把一窝蜂要闲谈的客人迎进家门,坐完沙发后,才发现家里的椅子只剩下两把。
杜雨薇知情后,看着仅剩的椅子,意味深长道:“看来江湛远的生存环境很严酷。”见晏初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解释道:“这不明摆着吗?踢完这两把椅子后就轮到他了。”
这句话起到催化剂的作用,访客立马唏嘘不已,起鸡皮疙瘩,仿佛家庭暴力场面就在眼前。还有大做文章者,见江湛远不在,猜测男主人是不是提前遇害,躺医院啦?
晏初晓气急跺脚,差点把访客全部轰出去。她叫苦不迭道:“天地良心,我一根手指都没动他,倒是这小子每晚都折腾我……”
看来有花边新闻!以杜雨薇为首的思想不良的访客,立马眼睛放亮,积极性大起,伺机挖掘夫妻生活:“你们晚都干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