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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想到了。纪天遇拿不定自己的未来,更没办法期许怀中人一个安定的未来。因为,也许有一天,当他走到她面前时,可能也会是一个死亡的噩耗。
纪天遇永远忘不了十八岁那年,夜半时父母争吵的声音。
她的母亲是一个从来不会大声说话的人,他的父亲虽然脾气不好但从也不会朝他的母亲吼。但那天晚上,他们吵得不可开交。
如果不是半夜口渴,如果不是怀有一丝好奇想要去劝架,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威名远扬的市长,而是一个才二十六岁就英勇牺牲的特种兵。更不知道,“天遇”这两个字里有多深的情谊。
今天他选择了和亲生父亲一样的职业,但他不要重蹈覆辙,让一个女人看不到未来。母亲是因为遇到了纪伟昊这样的好人,才会有如此安稳幸福的一生。
但这个世上又有多少女人能够遇到许她一世安稳的男人呢。
至少他不是,对于辛安来说纪天遇不是。他如今二十七岁,但说不定会一直停留在二十七岁。而辛安的故事可以延续到八十岁甚至一百岁。
如果纪天遇停在二十七岁,那么他的安安得孤独多少年?
他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某南:“各位,你们舍得让我的收藏和评论都停留在那两个数蛮?”纪营长&辛医生附和道:“就是就是,读者大大们,赶快收藏评论吧。我们还等着时机表白恋爱那啥那啥呢~~~你们的评论将是亲妈速成良药啊。”某南(抚摸状~):“真是好孩子啊~~”
☆、012
辛安这几天累惨了。
上一次的编舞被否定后,上级以辛安她们对这次表演不重视为由,接连几天狠狠地压榨她们。上班前得提前去排练室复习动作,休息时得想创意,下班后要去排练室排练舞蹈。
这也就不说了,领导很重视这场表演,她们都能理解。可是练了几天的舞,编舞者却迟迟不肯出现。平常练舞的时候就让人传个话就完事。搞得人心惶惶地。
中场休息,辛安去办公室接了杯开水,回到排练室的时候坐在一边揉自己的脚尖。她从小就练芭蕾来着,只是高一那会儿练得凶了,不小心崴了脚,结果造成跟腱断裂。所以从那时辛安就再也没有跳过芭蕾。
事隔这么久加上脚的旧疾,每次辛安练久了脚就会很痛,所以但凡休息的时候她都会以针灸推拿的手法为自己按摩一下。
辛安正按着起劲,科室一叫赵枚的同事欺身过去,挨着她坐下,环顾了四周后贼眉贼眼地在辛安耳边低语。“巴奇,听说今天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长要现身了。”
辛安抬头,扯了扯嘴角横眼瞪她:“赵美美,你不叫我巴奇会死啊?”
“不会。我不叫你巴奇不会死。”赵枚假装讨好地往辛安手臂上蹭,用有点伤心,有点撒娇的口吻嘟囔,“可是我会活得不好。”
“噗。”辛安一口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转过头白了赵枚一眼,看她扑闪的大眼睛含笑看着自己,柔柔弱弱地又忍不住想笑。
大眼睛,樱桃嘴,瓜子脸,赵枚的外表永远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结果这人都说这海水不可斗量,人也不可貌相。要说赵赵的外表是个贤淑佳人,那么她的内心就是个乱世霸王。
所以辛安这会儿见她睁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水杯送到她面前,说道:“多么可怜的流浪猫啊,来,姐姐赏你口水喝。”
“滚。”赵枚皱了皱鼻子,直直坐好,顺带推了辛安一把。辛安被她这么不经意一推,赶紧控制好手中水杯的平衡,结果还是有些水洒了出来。辛安一边笑一边拿纸将地板擦干,一边深叹了一口气道:“叫花子还嫌冷饭馊。唉。”
可赵枚不以为然,她看着辛安手上冒着热气的水杯,斜眼看她道:“谁这么大热天的喝开水啊。巴奇你是嫌跳舞出汗不多是吧?”
“太热了喝冷水不好嘛。”辛安转过头对赵枚道:“哎你刚才说什么?今天首长要来排舞?”
“是啊。”赵枚伸长了腿坐正,无力的回答,“我表示很想一睹这位女首长的芳容。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掐指一算’。”
赵枚之说“掐指一算”,是因为最近几天的排练中,女首长明明没有来却知道她们所有的排练情况。不仅如此,竟然对她们每个人的长短处尤其清楚。谁谁谁比较适合跳哪一段,谁的形象最好,谁没有认真排练,女首长清楚得很。弄得大家时不时地望天花板,观察这里面是不是安装了针孔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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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首长奇怪的上任方式,辛安她们刚开始还是有些忌惮的,不过时间一久也就不以为意了,反正她人来了也是练,不来也是练,其实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只是一切并不像辛安她们想的那样简单。正当辛安和赵枚俩聊得开心的时候,临时的组长慌忙地从外面进来,然后招呼她们,坐着的赶紧起来,喝水的赶紧放下,十六个人按高矮顺序站好排成两排。
辛安迅速放下手中的水杯,在赵枚的拉扯下站起来,走到排练室中央站好。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她们刚巧站好女首长后脚就踏进了排练室。
利落的黑色短发,黑色套装舞服,黑色的运动鞋。很平静的表情处自然而来的女强人气势,细细的眉毛下面一双大大的眼睛,凌厉处自然而然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威严。
My god。赵枚在心里低声叹气,怪不得啊怪不得,这女人看样子就是个厉害的角色啊。还没有来训练他们时就已经来了个不露面的下马威,不知道很要训练她们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将她们当牲│口使呢。
垂直放在两侧的手动了动,见首长正严肃而认真的训话,赵枚悄悄地碰了一下辛安的手,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可她动作大得差点被首长看见,身旁的人却没给她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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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辛安没有一点反应。事实上从唐攸宁一踏进这间排练室的瞬间到现在辛安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因为她暮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双眉眼,还有不停在辛安耳边响起的声音。“啊,辛安啊,我现在正和纪天遇在一起呢。”
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某种满足的甜蜜,却是不属于通常情况下的唐攸宁。辛安从来都知道的,唐攸宁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一般状况下她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睥睨眼前人,带着某种莫名的优越感和强悍气势。让人生出莫名的距离感。
所以这样一来,那个银铃般的声音,那个甜到让辛安都觉得有些腻的声音就显得尤其异常。
辛安一动不动地看着唐攸宁,看她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看她凌厉的双眼威严毕现,听她不大的声音,不大,可是句句都充满威严。
“辛安。”
“啊。”辛安一个激灵,小声地嘟囔,不经意回过神来,转过身用询问的眼神望了赵枚一眼,结果却发现她是一副着急的样子,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神。
辛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赵枚的意思,一转头才发现所有的人,在场一起排练的十六个姑娘,站在前排的几个首长,包括导致她走神的元凶——唐攸宁首长都正敛声屏气地盯着她。
辛安有些赧然地转过头站好,脸不自觉地就红到了脖颈。微微埋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应对。
“叫辛安是吧?”唐攸宁接过后排一个首长递过来的资料,翻了几页后停了下来叫住她,然后用一种十分不满意的口吻说道:“请你将我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
辛安收到她的指令,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不畏惧但始终有些赧然。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原因。是的,她因为跟唐攸宁有些旧事所以失了神。以至于现在唐攸宁叫她复述她刚才说的话时她只能看了看这个提问者然后转过头向赵枚求救。
赵枚移了点身体,碰着她的手指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唐攸宁的声音在排练室中尤其的高亢。“难怪上级说对排练的情况不满意,原来是这样!难道以前首长说话的时候你们也是这般敷衍吗?!”
唐攸宁一说完这句,大家都埋着头,一时间排练室由刚才的静谧瞬间变成某种死寂般的沉寂。沉默几秒后,唐攸宁盯着赵枚向众人提问:“辛安旁边那位叫什么名字?”
“赵枚。”站在她身后的一位首长说道。
“好,”唐攸宁道,“其他人今天的任务是将前两天的排练熟悉,最后辛安和赵枚留下来将刚才的舞给我练十遍。”
“什么?!”赵枚一听唐攸宁这话就炸开了毛,欲开口解释。辛安赶紧拉住她欲反驳的手然后应声说好。
辛安知道的,唐攸宁这样做的原因。唐攸宁明明是想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可是她刚才演得未必假了一点。明明她的简历在最后一张,唐攸宁翻到的却是前面几张就叫住了她的名字。所以是自己被她钻了空子。
辛安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赵赵。天知道,她们这两天练的基本全是下腰旋转等动作,在全体合练后再练十遍意味着什么。
但辛安不想去争辩什么,因为她知道争辩只会让唐攸宁挑出更多的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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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情况便不言而喻了。原本是舞蹈员之中的最佳的赵枚也被莫名其妙的挨了唐攸宁的骂,而辛安更自是不用多说了,前前后后被挑刺几乎快让她练得气力透支,到最后即便排练室里面的空调只有二十度,辛安全身的衣服没一块是干的。
终究是练到夜晚十点,换衣服的时候赵枚看辛安脸上发白,嘴唇竟然有些紫,来不及换自己的衣服就赶紧拉着辛安问她怎么了。
辛安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摇摇头告诉她没事。赵枚狐疑地看着她,辛安只好勉强笑着告诉她自己没事。结果赵枚沉默半晌后怒火中烧骂了一句“靠”说着转身就要出更衣间。
辛安知道赵枚要干什么,赶忙拉住她。“赵赵,我没事,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很正常的。”
“正常什么啊?”赵枚一阵皱眉,“她丫地就是在针对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的脚伤确实不能够将那个转角做好,可是全队的人都知道你辛安是排练最认真的人,尤其是那个转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简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赵赵说着有些激动,辛安却表现地尤其平静。
唐攸宁在针对自己,辛安又何曾不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更加严苛的要求自己,让她没有办法在鸡蛋里挑骨头,她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唐攸宁的任何一种身份都能让她从这次的表演名单中被移除。而自己又太重视这次表演,所以有什么不满只能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样想着,辛安便叹了口气道:“喂,赵美美,你就不能淑女点?”
“辛安!”赵枚有些生气,觉得辛安老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样子她看了为她不值。在赵枚的人生观里人生来就应该活得踏实,舒畅,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心。别人压榨我们我们可以不以牙还牙,但至少应该抵抗。但辛安的好像老是与她相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火爆,赵枚一开始就很喜欢辛安的温顺样子,什么事也不争,每每可以让她安心。可正是因为这样她就见不得辛安受委屈。
赵枚将辛安手上的毛巾扯过来又赌气似地丢到辛安脸上,气匆匆地走到一边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惹事,可是你脚上有伤,她这一来就看不惯你以后肯定还会条刺的,还有两个月,你怎么熬?到时候脚伤复发了怎么办?万一。。。。。”
赵枚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她想说,万一旧伤复发脚跟腱再次断裂她有可能会残废的!
残废,这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是多么大的伤痛!赵枚看到过很多因为受伤而一辈子都不能跳舞的人不仅活在梦不能圆的悲伤里还得忍受一辈子的病痛。那样的事情,尚且遥远都会引发她的唏嘘,若自己身边人出现这种状况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辛安背对着赵枚,缓缓地将毛巾拉下来露出自己的脸,深叹了一口气走到赵枚面前,像她刚才对她那样将毛巾丢在她脸上道:“我说赵美美,你就不能当回喜鹊,天天都这么乌鸦。你怎么不说她被我们气走啊。”
“哎,真是哈!”赵枚一听辛安这样说猛然想起,他们何必要做待宰的羔羊。唐攸宁要是做得过分了她们可以想法子气她嘛。
想到这里赵枚不觉得露出笑脸,勾着辛安的脖子道:“行啊。巴奇。原来你一直以来温顺的样子是装的啊。这腹黑的小样儿,跟谁学的啊?”
“不是跟你学的么,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腹黑啊?”辛安没好气的答。
“去去去。”赵枚一把推开辛安,自顾站起来,将自己的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姐姐我约会去了,刚才看你不舒服都把我亲爱的凉一边半天了,待会儿他该生气了。”
“哟哟哟,看不出嘛,这么温柔啊?”辛安眨巴着眼睛取笑她。被赵枚一个作威,辛安笑得更欢了。然后听见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最近下班晃眼就没人是怎么回事,我那天回头取东西看见你上了一辆辉腾。哼哼,别以为车低调我就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哪有?”辛安眨着眼睛装傻,“你看错了。”
赵赵还想说什么,结果电话想起,辛安看见她拿起电话后就慌忙跟她做了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口,就走了出去。
辛安只听到赵赵的声音有些温柔有些撒娇,“哎呀,人家今天练舞连久了嘛。”
额。辛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赵美美同志在男友面前总是这么“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来几个小剧场PSI:辛安:“纪天遇,你每天在部队都干些什么啊?”纪天遇:“训练。”辛安(白眼):“废话,我问的是训练什么?”纪天遇:“你猜。”II:辛安:“纪天遇,你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啊。”纪天遇(挑眉):“哦?谁跟你说的当兵就得长胖啊。”辛安:“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好像不魁梧哦。”纪天遇:“魁梧的那叫大汉。”哈哈~~~乱写的乱写的~~看文愉快
☆、013
赵枚没走几分钟,辛安便收拾好东西走出更衣室。随手从包里掏出手机,低头一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来自于纪天遇。她刚想回拨过去,结果手机立马显示低电量自动关机。
辛安一边往医院大门走着一边埋首找备用电池,结果还没走出门就碰见了唐攸宁。心咯噔一声,掏手机的动作暮地一滞,微微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嘴角含笑的女人慢慢踱步而来。
其实唐攸宁今天早上才到军区医院。因为临时调职,一切都很匆忙,今天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在和资料打交道。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那份演员的名单。
当初首长说想让她临时来永城排一个舞时她是十分不情愿的。她一心想去部队,最近一直在跟当将军的父亲打太极,结果好巧不巧,猛然间看见自己调职的地方竟然有个叫辛安的人。
她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叫辛安的很多,只是那天她无意间碰见纪天遇和辛安一起在游乐园玩。所以她基本上可以笃定这个辛安就是那个记忆中的辛安。呵,她回国了。
唐攸宁见辛安慢慢挺直腰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于是微笑地朝她走过去。走近时她甚至如十分熟悉的朋友相聚时给辛安来了个熊抱。然后在她耳边低语:“好久不见,辛安。”
“哪里。”辛安离开唐攸宁的怀抱,微微扯着嘴角有些不自然:“这不刚才才见过嘛。”
“辛安,你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唐攸宁见辛安脱离她的怀抱刻意拉出两个人的距离便用略带试探地口气问道。
“哦,没有。”辛安对她笑了笑,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道:“我知道在军队待过的人都是很公私分明的。”
“对,你理解就好。我确实是想着对待大家一视同仁,不想以后别人知道我认识你认为我在包庇你,在背后说闲话。”唐攸宁意有所指地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别人背着你说什么闲言碎语了。”
辛安微微笑着,正想着怎么组织语言里逃离这一场对话便听见唐攸宁略显自然又刻意十足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有人说你和纪天遇在恋爱,你可是为此发了好大的火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辛安想。一时间没找到回应的话,只得让沉默恣意在自两者之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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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是被身边人惯着长大的,所以会有一点小姐脾气。受不了苦,受不了委屈,偶尔也会撒娇,会跟亲密的人怄气,但也许是继承了辛玉良的好脾气,从出生到现在,辛安很少发火。
她是个太容易满足于现实的温暖的人,觉得知足常乐才是人生之幸,所以凡事都是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唐攸宁口中的“发火”却是真实的存在。甚至那一次,辛安的疯狂几乎让身边人猛然发现原来如小兔子般温顺的辛安,小小的身体里竟然暗藏了那么大的爆发力。因为那一次,辛安几乎卯足了全劲,用一生的棱角去对抗周身而来的流言蜚语。
因为自己跟纪天遇太过熟悉,辛安难免对他很随便,无论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