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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还给我,还给我。”陆子远拉扯着任子萱的手。
“我把依依的骨灰带回墓地葬了。”冷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一定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让她入土为安吧!”
“不,我要依依,我要依依……”陆子远挣扎着,从床上跌下。
“阿远——”冷然沉怒的低吼着,“你理智点,你明明就知道凌依依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而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活着,不要让她死了还要替你担心。”
依依死了。
那个他说过要守护一辈子,保护一辈子的小丫头,真的就不在了吗?
可是,她的模样却愈发的清晰起来。
“依依,依依……”陆子远跌跌撞撞往前扑去,想要抓住眼前似真实似虚幻的她,可是他扑了个空,生生跌在了地上。
没有了她,他怎么能好好活着。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他还有很多愿望,要和她一起实现的。他所有的愿望中,都有她,没有了她,那些愿望还有什么意义。
“陆子远……”任子萱掩唇低泣着,她想扶起他,可是却被冷然制止了。
“让他自己站起来。”有些痛,是需要一个人独自疗伤,才会痊愈。
白色的手工织花桌布上,每只盘子中都装着可口的菜肴。苏纪雅一脸甜蜜的笑着,想象着安逸景回来后看到这一切的惊喜表情。
她特意让助理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活动,忙活了一个下午,替他把房子全部收拾了一遍,然后添置了不少东西,让屋子里看上去更暖了几分,这样才更有家的味道。
她要让她的足迹遍布这间房子,让他无时不刻的想起她。
上次,她偷偷用软泥印了安逸景家钥匙的模子,然后偷偷配了钥匙。
“咔——”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传来,苏纪雅赶紧小跑到门后藏好。
安逸景面容疲惫的打开门,放下手中的行李,却在关上门的瞬间看到了躲在门口的女子:“小雅?”他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个穿着石榴红裙子的女子却还站在面前。
“阿逸,我等你好久了。”苏纪雅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来,换鞋。”她宛如家中女主人一般,从鞋架上拿下一双她新买的情侣拖鞋,放在了他的面前。
安逸景静默着不动,打量她半晌,冷下脸,“小雅,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套房子的钥匙只有一枚,在他手上,她怎么可能进来?
“我……”苏纪雅有些为难的睨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小声说道:“上次我趁你不注意偷偷用软泥刻了模子……”她越说声音越小,“阿逸,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你私自配了我家的钥匙?”安逸景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可以看得出他非常介意这件事情。
“阿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苏纪雅小心瞅着安逸景的脸色,有些心虚,也有些不甘,她不该私配钥匙,可是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她指着窗台上的花,沙发上毛茸茸的垫子,“都是你喜欢的颜色。”
为了他,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爱屋及乌。
“我们,解除婚约吧!”
安逸景沉沉的声音传来,他低头抚着眉心,一脸倦容。他的人生,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苏纪雅如遭雷击一般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逸,你别开这样的玩笑!”她眼中透出一丝的惊恐,手心发凉。
安逸景没有说话。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我们不是真的要解除婚约对不对?”苏纪雅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的声音在发抖,心也在发抖。
“我没有开玩笑。”安逸景摇头,认真看向她,一字一句说道:“小雅,我们解除婚约吧!”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闪躲,或者是犹豫。
他是认真的。
他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样骗自己,骗她,与其让两个人的后半生都在痛苦中怨恨着度过,不如现在趁早说清楚。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仅仅一句不合适就要把我打发掉吗?”苏纪雅竭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全然失去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她历数着他的不是和亏欠:“我处处迁就你,包容你,不管你如何忽视我,我都可以为你找到借口来骗过自己。现在,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就要把我打发掉吗?就如同当初我们交往那般随便。”
当初,因为需要一个借口,他们开始了交往。
现在,他不在需要这个借口了,所有就要结束这段关系吗?
“抱歉,是我不对。”他的话语忽然温柔起来,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会做出补偿的。”
“补偿?”苏纪雅嗤笑着:“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现在你一句解除婚约,你让外界怎么想我?你拿什么补偿?”她的事业,好不容易才奋斗到现在这番模样,如果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她辛苦打拼的一切都会被毁掉的。
“那你就对外界说是我过错在先,所以你决定解除婚约好了。”安逸景别过眼,似乎是不想再多做解释,再多的解释大概也不能弥补他带给她的伤害吧!
也许她有心计,不简单,但是他终究是利用了她,所以心头还是会有那么一些的愧疚感,负罪感吧!
“我不要,我不同意解除婚约。”苏纪雅摇头,哭得泪眼模糊,“阿逸,求求你,不要解除婚约好不好?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的,求求你……”
她不要解除婚约,她和他才是最合适的。
“改?”安逸景忽然脸色转冷,冷笑着甩开她的手,说道:“苏纪雅,你要觉得我哪里好?我也可以改。”
“安逸景,你什么意思?”苏纪雅微怔半晌后,恨恨咬牙看向他。
“金熊奖颁奖晚会,故意在地面泼水。故意放出虚假消息,攻击宁暖阳,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安逸景眼神中升起憎恶,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陌路人一般。
“谁说的?谁告诉你的?这是诬陷。”苏纪雅气急败坏的叫喊着,犹如泼妇一般,头发也变得有些散乱,“是宁暖阳对不对?她向你告状,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苏纪雅,你想多了,暖暖没有你这么卑鄙,能做出这些事的,只有你。”安逸景被激怒了,他挥手,一把掀开窗台上的花,“不要把所有人想得想你一样龌蹉。”
窗台上的花,落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龌蹉?”
含着泪,苏纪雅嗤嗤的笑出声。她竟然被他用上了卑鄙和龌蹉这个词,还真是让人感慨啊!
“安逸景,我记住了你的绝情。”她从包中掏出自己配的钥匙,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机场外,黄色的小车上走下来三个人。
机场内拉着行李的人络绎不绝,穿梭着,或来或往。
“一定要走吗?陆子远。”任子萱的手搭上行李箱的拖手,她的手和他的手仅有一小手指的距离。
“离开这里,我会比较开心。”陆子远微笑着,手却往旁移了移,离她的手又远了几分。“子萱,保重!”
既然依依不在这里,那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还会回来吗?”任子萱瞅着她,眼中升起点点雾气。他的决定这样突然,甚至连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不知道。”陆子远摇头,他说的是实话,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依依曾经的愿望,跑遍世界上每一个有薰衣草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会再回来这里。
至少暂时是不愿意回来的,他的伤,也许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淡去一些。又或者,这一辈子都会如此的刻骨铭心。
“时间差不多了,你得走了。”冷然指指手中的手表,他手中也提着一只黑色的皮箱。他也准备离开,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是该走了!
“嗯,走了。”陆子远莞尔一笑,轻拍着任子萱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转头看向冷然:“有时间去找我,我们一起喝一杯。”
“你小子,好大架子,还得我这个师兄亲自去找你。”冷然笑着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打趣道:“有空你去找我才是。”
“也行。”陆子远答应着,后退几步:“走了,再见!”他转身,没有一丝留恋或者是不舍,没有她的城市,再也不是他留恋的港湾。
依依,我会走遍每一个长着薰衣草的地方,你也会看到的。
任子萱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竟然连头也不曾会,就那样大步离去。匆忙的身影,快捷的步伐,像是在追赶着什么,或者是躲避着什么。
他大概是在躲避在这里留下的伤痛吧!走了也好,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冷然冷不防出声,犹豫一番,说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你说!”任子萱没有推辞。
“如果宁暖阳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冷然递上一张纸条,“你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如果我不在,你就留言,我会知道消息的。”上面还有一个地址,不是他的住处,是一个联络点。像他们这样的人,没有固定住处的。
“为什么?”任子萱接过小小的卡片,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冷然实在反常得很,先是DNA比对作假,现在又要她看着宁暖阳,这些举动,真的很奇怪。
“嗯——她给人的感觉很好。”冷然笑着,戴上墨镜,“拜托了,我也得走了,再见!”
“喂——”任子萱还欲说什么,却见冷然已大步离去。
“阿逸——”安逸景才收工,就看见了从车上下来的苏纪雅。
安逸景站在原地,没有走近。
“阿逸,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苏纪雅温柔浅笑着走过来,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有空和我谈谈吗?”
安逸景低头思考半晌,点头答应,“好。”他们之间的事情迟早要解决的,“去哪儿?”
“就去我车上吧!”苏纪雅指指自己的小车,径直朝前走去,“我只说几句话,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安逸景跟着苏纪雅上车。
苏纪雅将车窗全部关上,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盒,“我出门之前给你煮了汤,百合莲子汤,你爱喝的。”
浅绿色的保温盒,打开,莲子和百合的香甜气息扑鼻而来,这是苏纪雅最擅长的汤,因为安逸景爱喝甜汤。
“不用了,谢谢。”安逸景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只觉得今天苏纪雅有些不一样。
“喝一点,好不好!不要浪费我的心意。”苏纪雅恳求着,柔声说道:“我为了你特意煮的。”她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甚至包含一份很重要的广告合约。
安逸景拗不过,只得从她手中接过保温盒,这个保温盒他很熟悉,每次她给他煮汤,用的都是这个保温盒。她对他,当真是再好不过,可是,好和爱是两回事。
他可以对她好,但是,这不是爱。
汤的香甜和以前一样,可是他喝到嘴里,却觉得淡了些滋味,此时的心境已经变了。
苏纪雅催促道:“多喝点。”看着他喝汤的模样,她的嘴角笑得弯弯的,就算是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他,她也会觉得幸福。
“谢谢,可以了。”安逸景喝掉半碗汤,将盒盖盖上,“小雅,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苏纪雅眼神淡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一定要解除婚约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会……”
“不是,不是你的原因。”安逸景摇头,“是我不好,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心里的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楚,他无法忽视,就算是只能相望一生,他也毫无怨言。
“一定要解除婚约吗?”苏纪雅声音提高几度,眼神眼变得尖利起来。
安逸景沉默着,轻轻点头,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是的,一定要解除婚约。”他的神色是坚定的。
“哈哈……”苏纪雅仰头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得悲伤,笑得泪水肆意。
“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
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一直不死心想要赢得他的心。
“这样…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安逸景,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苏纪雅狠狠抹去眼角的泪水,恨恨的看着安逸景,“你一定会后悔如此对我。”
“小雅,你……”安逸景微怔,只觉一阵头昏,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会……”他摇头,想要甩掉这样诡异的感觉,可是头脑里一片混沌。
“很想睡吧?”苏纪雅的声音幽幽在耳旁响起。
“你在汤里面做了手脚。”
“一点迷药而已,别太惊讶。”苏纪雅得意的笑着,“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解决了。”
“你……”安逸景来不及说什么,一头栽倒在车座上。
15分钟后,黄色的小车停在了某知名情侣宾馆门口,苏纪雅带着墨镜和帽子,吃力的架着安逸景走进宾馆。
不久前,她用同样的办法迷昏了宁暖阳。
好戏就要上演了。
红色的床上,两个全身赤裸着的人相拥而眠,苏纪雅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宁暖阳,不知道杜御庭看到这张照片会是什么反应呢?”
半个小时后,苏纪雅再次出现在宾馆门口,随行而来的还有一大群记者。
苏纪雅一身白色洋装,被小助理搀扶着,双眼肿得像核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语带哽咽的哭泣着:“我…我和暖暖一直是最好的朋友,我拿她当我亲妹妹,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无数镁光灯闪烁着,话筒,摄像机齐齐对着苏纪雅的脸部拍着特写,她成为了众人心中善良却又不幸的女主角,而安逸景和宁暖阳则成为了大家抨击的对象。
好姐妹和未婚夫发生了奸情,而且即将被捉奸在床。
这么强悍的标题,让记者的眼神都变得跳跃起来。
站在房间门外,苏纪雅又抹了把眼泪,“其实我也不怪他们的,如果他们是真心相爱,我愿意退出来成全他们。”
“阿雅,没事,我们都在这里看着呢!”一媒体记者拿着话筒,显得义愤填膺。
“对啊,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服务生将门打开,记者疯狂涌进去,对着床上隆起的被子就是一顿乱拍。
房间地上衣衫凌乱,气氛暧昧。
“你们干什么?”床上有人被惊醒,不满的坐起身来。长发微卷,面容清秀,被子下滑的瞬间露出没有众人以为的活色生香,精瘦的身材,平坦坦的。
男的?
众人一时哗然,床上的人虽然长发飘飘,但是居然是男的。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把房间的大灯打开,众人这才发现,床上坐起来的真的是个男人。而躺着的那位,短发,似乎也是个男人。
Gay?
众人惊愕,就连苏纪雅也变得有些错愕。
不该是这样的,床上躺着的明明是安逸景和宁暖阳,怎么可能会变成两个男人?
“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你不是说宁暖阳和阿逸在这里开房吗?”
“……”
“我……”苏纪雅速记还没有反应过来。
事情愈演愈烈,有记者从前台登记处了解到开房登记的信息资料,竟然是一名叫小蕊的女子来开的房。
记者人肉过后,了解到,小蕊竟然是苏纪雅的小助理。
有记者拨通了安逸景经纪人的电话,电话证实,安逸景此时正在国外拍摄片子,根本就没在国内。
一时间,记者猜测更甚。
“苏小姐,请问你这么做是为了炒作吗?”
“你明明说宁暖阳是你的好朋友,你这是在陷害她吗?”
“你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
话筒全部对准苏纪雅。
苏纪雅激动的跑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抓着床上的男人逼问道:“你们,你们是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松手啦!”清秀的小shou男嗲声看向苏纪雅,又把被子扯了上来,“讨厌。”
“快说,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纪雅气急败坏的再次抓过小shou男的手腕,逼问道。
“喂,女人,你放开我老婆的手。”床上的小攻男起床,恶狠狠挥开苏纪雅的手,“再抓我老婆小心我揍你。”这时,众人看清楚,小攻男的眉眼之间,和安逸景有些许的相似。
于是,各种猜测在众人间传开。
是不是苏纪雅来的这个男人来扮成安逸景,好成功抓奸在床。
“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小姐,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小姐……”
摄像机,照相机猛拍着此时的苏纪雅。
苏纪雅头发蓬乱,面容惊恐的面对着镜头,呆呆站立着。
“你们走开,走开——”她挥舞着手臂,嘶声咆哮着,用手去遮挡记者的镜头:“谁让你们拍的,谁让你们拍的,走开,走开……”
她眼神涣散,神色狂乱。
记者嗤笑着,并已经想好了明天头条的标题——人气歌手苏纪雅自导捉奸闹剧,请人扮演主角,人心叵测。
相信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大卖的。
一阵喧嚣后,众记者喜滋滋的摇头离去,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新闻可发,至于是谁的,都没有太大关系。
房间内,乱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