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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他是谁,是不是他伤的你?”之前说话的男生问道,大有跟曲阳的一架的样子。
丁燕语将他推到一边,眼神告诉他老实呆着,曲阳可不是吃素的主。“你是不是没事闲的,要你管?”
“这话你怎么不早说,要是早几天我一定不管你。现在,你可是我的搭档,我怎能不管你呢。虽然你又野蛮又霸道,但为了前途无量,我就忍了。”
“你说谁野蛮霸道,把话说清楚?”丁燕语气鼓鼓的,揪着曲阳的衣领,惹来一片怨毒的眼神。
“就当我用词不当,我的好搭档。”曲阳也不挣扎,随她抓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是你搭档,谁要和你搭档。”这会儿,丁燕语早把紫潇的话忘到九门后去了,自然不明白曲阳没头没尾的话。
“看来你是把自己老板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是……。”刚想说谁是她老板,忽然想起那天饭桌上的话,貌似她稀里糊涂的进了楚汉集团,还被派驻在曲阳身边,搞什么餐饮合同的项目。“是又怎么样?”
“是就对了。”
“对什么对?”
“我们要去实地考察,上车。”说着,很温柔的将丁燕语塞进自己车里,扬长而去。
“唉,你这是虐待伤员。”丁燕语不服气的抱怨道。“不是去考察吗,这好像是去你家的路吧?”
“明天去。”
“曲阳!你这是绑架,赤裸裸的。”曲阳不理会她的狮子吼,嘴角挂着笑意,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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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阴谋来了,一切疑问即将解开!
☆、第60章救 当年的救命之恩
第二天,楚苍月,紫潇,紫洛,曲阳,丁燕语真的踏上了实地考查之路。不过,五人潇洒惬意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家庭出游。也不知曲阳抽什么风,明明有车不开,死皮赖脸往楚苍月车上挤,好在楚苍月的改装军车够宽敞,坐五个人倒也不显得太拥挤。
车子驶出S市,走了一段高速,便下道转入普通乡村公路。乡村公路不比高速公路,仅两排车道,柏油路面粗糙,有些路段夏季被雨水冲坏,坑洼不平,未得修善,车辆行驶在上面异常颠簸。饶是楚苍月的军车性能好,他驾驶技术一流,也难免颠得难受。这时候大家也猜到曲阳为何打死不开车了,恐怕是他舍不得自己的*车在这种路况上饱受蹂躏。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愉快。楚苍月开车,紫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其他三人坐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洛儿,别总玩电脑,对眼睛不好。”紫潇回头提醒,把一盒洗好的四季草莓递给他们,这是她在楚家的‘后花园’里采摘的。
“谨尊懿旨。”紫洛很听话的放下电脑,接过水果盒。
她自己也打开一盒,里边一半草莓一半小西红柿。楚苍月不喜欢吃草莓,小西红柿是为他准备的。“给。”紫潇把装满水果的储存盒递到楚苍月面前,可是他耍赖。明明可以闲下一只手吃东西,他偏偏要紫潇喂,否则不吃。“喂我。”
“……”
“老爸,你还真是幼稚。”
“就是,楚大军长,要是被你的兵看到,不笑话死你。”丁燕语边吃着边说,还不忘把草莓都守在自己身边,唯恐被曲阳抢了去。
不管后面三人怎么笑话他,楚苍月死克原则,直到紫潇妥协为止。“谢谢老婆,真甜。”嚼着小西红柿,冰冰凉凉,酸酸甜甜,楚苍月心里美滋滋的冒泡泡,一个高兴跟着音乐哼起了流行歌曲,还真像那么回事,不比专业歌手差。汗呀,楚大军长的撒娇功力大涨,真只谓是一切皆有可能。谁会想到军中铁血硬汉,打起杖来出了名的狠辣冷酷战神,有了老婆,就化成绕指柔了呢?
“潇,问你件事儿?”丁燕语调侃楚苍月不成功,转了话题。
“问。”
“你就这么放过王研啦?”
“你认为可能吗?”紫潇冷冷一笑,那个女人不仅害她最好的朋友受伤,险些遭了不测,还妄想叫那些渣男来欺负她,还害楚苍月顶着终身受害的危险为她解毒。就这般不声不响不计较,她想的美。黑天使,顾名思义是黑心的天使的意思,紫潇过后叫饿鬼老头确认过,它不仅是新型极霸道的迷幻剂,更是一种烈性毒药。女人中了这种药,唯有男人可解,但为其解毒的男人也会中毒,如果中途停顿,或到筋疲力尽也无法散尽药效,两人都会血管爆裂而死。王研对她用此毒,其心之毒之狠,她又岂能放过?
“那你要怎么对付她?”丁燕语一听这话来劲儿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紫潇买个小官司。
“好吧。”丁燕语也不追问,她最了解紫潇不过,只要她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逼问也无济于事。“唉,真是无聊,你说一家最近咋这么消停昵?”丁燕语托腮思考状,从上次荒唐婚礼到现在时间虽不算长,但五家在婚礼上丢尽了面子,按理说不找回来不是他们的性格,这次久久没见行动,实在想不通。
“只怕是他们还没抽出时间。”曲阳优雅的靠着车后座,插话道。
“怎么说?”紫潇问,最近一直被楚苍月缠着,弄得她都没时间关注王家人的动向。
“设计大赛的事,还有维拉集团成立十五周年庆典,加上他们董事长70大寿,有他们忙的。”曲阳毕竟是几人中唯一终日泡在商海里的人,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
“这样啊。”紫潇喃喃说道,她还以为是他们惧怕楚苍月,想等他回部队才会有动作,原来还有这么多事情在忙。这样也好,正好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真是天公作美。”
“啊?潇,你说什么?”
“没什么,车上还有很多水果,你要吃得下就都解决了。”
“好哇。”丁燕语对吃的向来毫无抵抗力,紫潇的话正合她心意,也成功阻止她再发问。
车窗半开,凉风席席,紫潇拉了下衣领,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远离城市的喧嚣,望着蓝宝石一样的天空,点缀着朵朵洁白无暇的棉絮,偶尔有雁群飞过,心情不自觉变得宁静高远。北方地形广袤,多以平原丘陵为主,既可以体味一望无际的广阔,也可以领略峰峦起伏的跌宕。公路两侧整齐排列挺拔的白杨树,是守卫着黑土地忠诚哨兵。这个季节,树叶已经泛黄,举目远眺,金灿灿一片,比黄金还要闪亮耀眼。坝下,成片成片的稻田里,大型联合收割机轰鸣声阵阵,不时传来透着喜悦的交谈。远处的山坡上,果树成林,机动车辆虽不能直达山顶,却人声鼎沸。细闻,空气中传来悠悠果香,引得人直想流口水。
车子渐渐驶入山间公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许是在山间采蘑菇的孩子在吟唱童谣。苍松翠柏如故,偶遇一片霜花染红的枫叶掩映期间,俏皮得紧。
转过丛山,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古朴幽静的清河村。
清河村隐在群山之后,是名副其实的山中之村,却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豁然开朗的感觉。一条三丈多宽,清澈见底的河流围绕着村庄,因此而得名。中午已过,两三点钟正是村民劳作时间,楚苍月一行人进村,只看见一些在河边嬉戏的小孩,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再就是悠闲散步的鸡鸭鹅狗,惬意的情景,好像画家笔下勾勒的乡村美景,却又真真就在眼前。
清河村能客车,私家车却不常见,看到楚苍月他们进村,老人孩童无不好奇,围追着看热闹。按照之前秘书提供的地址,又几经打听,楚苍月一行五人终于找到了村长家。
五间红砖瓦房,院落宽阔,围墙整齐,门前两棵高大挺拔的垂杨柳,树下摆着两块巨大平整的石头,供人乘凉休息。围墙内,园子里种着各色蔬菜,虽已是秋季,但毫不见颓势。
此时,门前垂柳下正坐着几人在闲聊,见有车来,其中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起身,笑面迎上来。楚苍月几人下车,俊男靓女,顿时闪‘瞎’一票人的眼睛。
“您好,请问是白村长吗?”曲阳率先说话,这次的合作由他主导。
“是我,我是白笑武,清河村的村长。”白笑语很激动,久久握着曲阳的手。
自从他听说有位大老板要跟他们村合作,要来考察,就天天准备着,天天盼着。虽然清河村村民的日子自给自足,也算得上衣食无忧,但祖祖辈辈传承下来,都是天朝黄土,背朝天,挣辛苦钱。近些年,年轻一辈的人都陆续出去打工,但背景离乡,撇家舍业,同样也是挣着没有保障的辛苦钱。有时候,遇上黑心老板,命搭进去,钱没挣着,家也毁了。离城近的村子都搞起规模种植养殖,不少人都发家致富,他们也天天盼着清河村啥时也能分上一口蛋糕。老天有眼,终于要他们等到了。
“您好,我是曲阳,之前我们通过电话。”
“您好,曲总,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少年有为。”白笑武典型的山里汉子,诚恳老实,没那么多恭维的话,尽是笑着。
“您别客气,叫我曲阳就行,不介意叫您白叔吧?”曲阳第一次跟农村人打交道,很快被他们的质朴打动。
“当然不介意,我儿子也像你这么大,不嫌弃的话就叫白叔吧。”
“嗯,这位一定是白婶,真年轻。”
白笑武的老婆点点头,看得出她是个温婉的女人,相夫教子,是个贤妻良母。“曲总,您好。”
“快别客气,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好兄弟楚苍月,他老婆紫潇,也是开发案的合伙人,他们的儿子紫洛,还有这位是楚汉集团的代表丁燕语。”
曲阳一一介绍完,发现紫潇有点不对劲,盯着白笑武的一眸眼睛蒙着湿漉漉的雾水。她是个没有情绪的人,就算是紫洛跟楚苍月,也未必能让她泪眼朦胧,但很快他找到了答案。
“白叔,白婶,你们还记得我吗?”紫潇清冷的声音有些颤抖,再见故人,让她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白笑武跟老婆对视一眼,仔细看看紫潇,不十分确定的说道:“你是…紫潇…S大点心屋的小姑娘?”
紫潇狠狠点头,没形象的抹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是我,洛儿,这就是咱们的恩人。”世情凉薄,莫要说紫潇这些年没遇到过好人,起码眼前这两位就是她打心眼里感激的好人。
“白爷爷,白奶奶,洛儿谢谢你们当年的救命之恩。”紫洛乖巧的说道,按年纪来说,七岁的孩子叫白笑武夫妇爷爷奶奶有些夸张,但按辈分来没错,谁叫自家老妈跟曲阳把辈分给定了呢。
“哎呀,快别说谢不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换谁都会那么做的。”
“就是呀,这人海茫茫能遇到就是缘分。来,快让我看看,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都长这么大了。”白笑武结茧的大手揉揉紫洛的头,想抱抱,但还是忍住了,他担心城里小孩讨厌他们一身泥巴味儿。
紫洛是个小人精,早看出白笑武的心思,主动扑到他怀里,脆生生的说道:“白爷爷,洛儿可想你了,老妈说当年你跟白奶奶救了我们俩,后来就不声不响的走了,老妈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伤心了好久呢。这回好了,你们再也别想溜走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哈哈哈!”
紫洛几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连被往事侵扰的紫潇嘴角也扬起淡淡笑意。大恩不言谢,她会用行动来报恩这两位好人。
“怎么回事?”楚苍月搂着紫潇,伏耳问道。这里唯一不清楚状况的就是他跟曲阳,兄弟俩儿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没人要给解释的样子,忍不住问出口。
“都快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屋里坐,屋里坐。”白笑武招呼着。
几人跟着白笑武夫妇进屋,第一次见识了传说中的热炕头。白笑武的老婆沏了茶水,又端来自家树上摘来的水果,又匆匆进厨房去忙活。
白笑武留下来陪着聊天,“山里没什么像样的东西,粗茶野果,你们别嫌弃。”
“嫌弃什么,这些在城里有钱还买不到呢。”丁燕语快言快语说道。
“是啊,白叔,你千万可别妄自菲薄。她可是我们资身的美食专家,只要是她吃着好吃的东西,保证有市场。”
“曲阳,你就变着法说我是吃货,你胆肥了吧!”
“哪有,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这么说了,叫它出来跟我对质。”
“你,你有种!”
“唉,什么是欢喜冤家,这就是啊!”紫洛自问自答,老气横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嗯,没有污染的水就是甜啊,老妈你也偿偿。额…,老妈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只见紫潇眼睛呆滞的盯着地板,空洞无神,脸色苍白,还挂着两行清泪。若不是楚苍月禁锢她在怀里,只怕她会像受伤的刺猬一样,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伤。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苍月目露疼惜,柔声问紫潇,也是问在坐的知情人,白笑武,丁燕语,甚至于紫洛他的眼神也扫过。
“老妈,你别难过,都过去了。”紫洛伸出小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挽着她一条胳膊,静静依坐着。他们相依为命七年,共同经历的事情太多,他们的感情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默默的在彼此间流动。
“白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苍月已经是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一次比一次哀伤。看着紫潇难过,身上仿佛裹着化不开的痛苦悲伤,他却不知道她为何而痛,他的心如刀割。还有紫洛,纵然他智商再高,终究是个孩子,最该无忧无虎的年纪,他却步步为赢。若不是经历的多,感悟的多,他怎么可能有如此沉稳的心智。饶是当年的他,也是十岁之后,才开始学着算计,认识人心险恶。
“当年…。”白笑武想着,可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丁燕语也是一样,不敢看楚苍月,垂着头,她知道那是紫潇心里一道还没愈合的伤口。
“我自己说。”紫潇突然说道。感受着身后结实的臂膀传递的力量,紫潇觉得心里没那么难过了。都是多年前的往事,感怀一下就好,他们现在都没事,何必弄得大家都跟着自己忧伤着。如此想来,心情更轻松几分,擦干眼泪说道:“七年前,我还是个初中没毕业的学生。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雨,电闪雨鸣,我在一楼写完作业,准备上楼睡觉。当我出去关门的时候,发现门边有个摇篮,里面锦被里包裹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就是现在的洛儿。当时雨下得急,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把他抱回屋,心里还咒骂着他狠心的父母。当我解开锦被,竟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居然还是我哥哥的亲笔信。他信上只说,要我好好抚养这个孩子,如果他七天之内没回来,叫我永远不要去找他的亲生父母。哥哥没有再出现,七年来他都一点音信没有,我想找洛儿的亲生父母也找不到。那个时候我很害怕,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哥哥把孩子托付给我还要一封信转答意思,这事情绝不简单。所以我按哥哥说的,把那封信烧了,连同那个摇篮跟锦被也一起处理掉,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孩子照顾好。可是,我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婴儿,幸好丁妈妈时常来帮我,洛儿才不差于被弄得很惨。一天下午,点心屋刚刚开始营业,我给洛儿喂了牛奶后将他放在婴儿车里,一边卖东西一边逗他玩。本来好好的,玩着玩着,我突然胃疼,接受感觉五脏六腑哪都疼,翻江倒海般,一下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冷汗一个劲儿流。偏偏就在这时候,洛儿突然咳得很厉害,小脸涨得通红,哭声一声比一声小。我急着想打电话,可是连走到电话边的力气都没有。我求来店里买点心的人帮忙,可是没想到他们都冷眼旁观,恨不得我们马上死了。在他们眼里,我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带着嗷嗷待哺的婴儿是伤风败俗,放在过去不浸猪笼也得活活烧死。就在我无助快绝望的时候,是白叔跟白婶突然出现,并且即使把我们送到医院,忙前忙后办了各种手续。后来,等我们都脱离危险醒来的时候,是小燕子跟丁妈妈在照顾我们,而白叔白婶却悄悄走了。”紫潇平复了情绪,语声很平淡,但听的人无不既愤怒又痛心。
楚苍月更是紧抿着嘴唇,眼睛似能滴出血,紧紧搂着妻儿。他清楚怪不得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世情本薄凉,事不关己,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份,可他还是忍不住有将当时所有人枪毙的冲动。如果白叔白婶没出现,那他们岂不早成了白骨一堆,婴儿那么小,女孩子那么柔弱,他们怎么忍心……
第一次楚苍月心里有了动摇,他拼死拼活守护着这些人,值吗?
或许是感受到楚苍月的哀伤更胜过了自己,或许是她已真的走出那段阴影,紫潇破天荒第一次笑面如花的说道:“白叔,我饿了。”
“好好,饿了咱们就吃饭。”白笑武也被拉回当年的记忆,听得紫潇的话才回神,笑呵呵的去拿碗筷。
说出了心里的郁结,紫潇感觉心情好多了,加上白婶做的菜对她口味,不由得连吃了两大碗饭。早在几年前,她就已经打听到白笑武夫妻生活在清河村,只是她觉得自己没能力报恩,迟迟都没有上门。如果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