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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玄幽禅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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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破空的啸声,来势太快了,这简直已不敢相信是由“人”的力量及手劲所发出。 
  在危急里,沈明猛的吐气开声,就在他吐气开声的同时,他身上宽大的长袍已忽然似气球般澎涨起来,一片廻旋的奇异气体也同时绕着他的身体转动不已,就像是一股小龙卷风绕着他在旋廻一般。 
  四柄挟着犀利来势的弯刃,竟仍能与这般急劲的气体相抗衡,它们在一跳一下依旧穿进,但是,却在沾着沈明衣衫的时候,被那股气流激歪坠落了。 
  白斌目注沈明后退一步,身上的长袍多出了四处寸许长的裂口。 
  他狂笑着,“轮廻十八式”的九式一气呵成,幻为一式挥出,同一时间,剑招倏变,“摩迦剑法”紧跟而上,星芒与弧光排涌冲激,布满了整个目视所及的空间,绚白夺目的光彩灼闪生辉,似已掩盖了烈阳的光度,而千百条溜泻交织的剑影,便自漫天的弧圆中穿出,狠毒极了,也或猛极了! 
  是的,“摩迦剑法”八式中的第二式——“佛光普照”! 
  沈明大叫着,长袍上标射着红色的血,但他没有倒,双掌连挥,二十几掌有如排天之浪,汹涌卷出。 
  这一串的经过,其过程全在眨眼间结束,快得有如迅速扯过的皮影戏,当你看见它发生,还未及想到什么,这一切却已成为定局了。 
  黑煞神楮标与鬼黑旗郝宣分自两个方向鹰隼似的接近,郝宣嘶哑的狂噑着,左手倏扬,一蓬云雾似的细沙粒迳急罩白斌。 
  在雄浑的五般兵刃的围攻中,白斌晃跃如闪电般旋闪腾挪,当那黑雾罩至,他已尖啸如泣,伽蓝剑突然光芒暴涨,尾芒骤伸,像魔术一样将他整个躯体全然包含进去,就在他身形隐入蒙蒙剑芒中的一刹那,天啊!这股粗有斗圆般的光体已凌空而起,长射“驭云搏鹰”詹云强! 
  见多识广的沈明睹状之下,禁不住心胆俱寒,他脱口狂呼:“老詹,小心,这是‘驭剑成气’!” 
  不用他招呼,詹云强也明白他遭遇到什么,那蓬黑雾四散溅飞,当那些被黑砂击中的沈明门下正在哀号翻滚的时候,那股流星曳尾般明亮夺目的光柱已兜头掠来。 
  是的,这是“驭剑成气”,剑术中最为登峯造极的精华结晶,无可比拟的最高造诣,碰上这种幻奇得滴血的攻击,除了你具备与他相似或相类的武功成就之外,便只有用生命来冒险一搏,但是,后者却往往占据了大多失败的比例,不过,目前却已无法可施了。 
  詹云强狂号着,勾镰枪挥向十八个不同的角度,却都朝着一个目标聚合,於是,缤纷似雪花的粼粼寒光便组成一片倒伞形的银色光网,在光网中,闪动着波颤的刃影,而刃影呼啸着,跳动着,猛烈的迎向了那股光流。 
  同一时间,鬼黑旗郝宣也拔高到这股剑气的上方,他的银旗拢集如一支巨大而尖锐的笔毫,身形与笔直的银旗成为一条线,宛似一支怒矢般猛射而下。 
  凝聚成一股晶莹流光的剑气猝而波颤盘绕,两条人影突合又分,就是那么快,一大蓬热呼呼的鲜血便参揉在紧急得成为一连串的金铁交撞声里,骤雨似的溅飞洒落! 
  多少成名高手,苦习几十年,所求的便是这宛如永恒实则短促至极的一击,在这一击中,无数的人命丧黄泉,无数的人称雄道覇,从练式拿桩的初步入门功夫开始,到能力却千百悍敌,摘叶飞花均可伤人的深湛成就为止,他们艺业的精湛程度如何,就全在这一瞬中分晓了。 
  弹飞半空的两条人影,分成两个不同的位置沉重坠落,淋漓的血染浸着全身,他们是詹云强,以及郝宣。 
  黑煞神褚标目眦欲裂,咀角歪曲,他摧肝沥胆般顿足大呼:“郝宣——” 
  沈明惊愕住了,他失措的站在混乱骇叫的门人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做是好。 
  卷地龙上官淳也泥塑木雕般呆呆地站在沈明身边,但是,他却仍旧本能似的以目光追寻着正摇晃不稳地掠向另一个方向的那股眩目光。 
  猛然的,上官淳悚凛大悟道:“沈兄,你看那剑气!” 
  沈明急忙顺着上官淳的手指方向看去,他到底也是行家了,甫一看见,便精神倏振,引吭大吼道:“不用急,姓白的小子也活不了多长!” 
  正在悲怒交集的黑煞神褚标,闻言之下蓦然回首,於是他也看见了,双目中闪射着像要食人般的凶光,他狂叫道:“沈兄,你快派人救治他们,我去剥姓白的皮!”  犀利的光影翩飞,流闪的寒芒交织,人在死亡的明暗线条间闪掠腾跃,天地似一个上下交合的大圆,网着这些奔哭的,甚为难辨的身形——有点飞蛾扑火的悲悯意味…… 
  於是,当褚标的大砍刀在一片半弧状的焰彩眩映中,刀锋偏斜,宛如石火猝闪,切向白斌后颈,几乎不分先后,卷地龙大板斧也由上往下,暴削猛砍! 
  高手之间的拼搏与鏖战便是如此,到了该分存亡的关头,到了势必溅血的辰光,总是有着一刹前的先兆——有如水流至渠,满溢间的过程即在须臾,那是无可避免的,时刻到了,就会是这般光景。 
  白斌突然弓背缩身,不朝任何尚有空隙的方向躲闪,反而快不可言的冲迎下扑,褚标那来似流水一刀竟然戳了个空。 
  够了,白斌需要的就是这仅似一发的空间,他翻腾身形猝倒狂旋,九剑合成一剑,寒电穿射中,褚标宠大的身躯连连往后撞跌,一股股透赤的鲜血四散标溅,而在同一时间,当上官淳尚未弄清楚事情的演变,伽蓝剑已在他身上三起三落。 
  “啊——”悠然又凄怖的嚎叫声,“卷地龙”如今真叫“卷地龙”了,上官淳浑身血湿透染,双斧脱手,侧捣着肩背,沿地翻滚,血含着砂土,名符其实的一条卷地龙了。 
  仇恨使沈明的语声变得无比的沙哑,还带着轻微的抖颤,他道:“白斌,我要一寸一寸的割裂你,让你辗转着哀号死亡!” 
  吃力的,但却异常的平静而徐缓,白斌道:“沈明,你已经失去了捞本的赌资,你五去四,光凭你们父女和门下这群人,你们不行!” 
  斗然间,匹练似的一条白绫怪蛇般卷至,白斌身形半旋,手抓处,青光似霜,“刮”“哦”连声里,白绫立断,飘荡着雪花缤纷。 
  沈傲霜一击不中,而且在一击之下,便毁掉了用以作兵刃的白绫,“哦”声中急急的跃退。 
  另四条白绫,彷佛四股滚涌的云雾,刹时飞到,那么巧妙的分别缠绕上白斌的双臂双腿,“七步追风”沈明的掌势,便居中铁杵般撞来! 
  白斌的脸庞扭曲着,满头的汗水黏合着血迹,发丝蓬乱披拂,牙齿紧挫,但是,他的那双眼却依旧深沉而冷漠,好像他的双眸与他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互无关联的,好像这双眼是长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当沈明沉浑的掌劲快将沾触到白斌肌肤的一刹——而他的四肢仍是被四条白绫扯卷住——他蓦地一张口,一股血箭便由他嘴里赤淋淋的喷出。 
  那股血箭撞在近距离的沈明胸腔上,蓬溅开一朵绚而鲜艳的血花,沈明的反应却似挨了一记鎚棒,他双臂抛扬,大叫一声,整个人横着跌出,每一次翻滚,俱是满口呛血! 
  伽蓝剑的冷焰,紧随着沈明的猝跌而翻飞,漫天的残绫白絮在飘舞,执绫的四个沈明门下弟子也被兜顶的刀芒袭中,在厉噑声中,同时栽倒。 
  面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几个门人慌忙抢前援扶沈明,他脸色灰青,呼吸粗浊,切齿如挫,怨毒的盯着白斌:“好……姓白的,你……使得好……‘血腑箭’!” 
  白斌神色更见衰颓了,他用衣袖拭去唇角上的点点血渍,面庞上呈现着那样骇人的惨白,语声里宛如罩着蒙胧:“沈明,一开始我就说过,血海生涯,生与死原是很平淡的,果报神一生除恶务尽,他的弟子也不会例外。” 
  喉结急速的颤动着,沈明死死盯视了白斌好一会,然后,他侧过睑去,目光缓缓的,逐一自地下四具尸体之上掠过,那四具尸体,浑身的鲜血已将他们衣衫完全染成透红,他们的死状凄惨而恐怖,个个双目圆瞪,面色铁青,五官过分的痛苦而扭曲着,木然的眼珠蒙着一层空洞而寂寞的冷光,虽然,他们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但是,他们却永远也不能再看见了什么了…… 
  白斌手中的伽蓝剑微微斜举,冷淡的道:“沈明,是否还要比划,白某尚等在此继续候教。” 
  沈明痛苦的喘息着,但看得出他是强忍悲愤的道:“姓白的,我们彼此的作风,大家心里全有数,我们就算是屠夫,你也不是善人,失了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皱皱眉头便不是汉子。” 
  有着极度的疲乏,白斌一笑道:“好气魄,我白斌就欣赏似这等铁铮铮的汉子,老实说,我并不怕野草重生,更不怕糊寃寃相报,你请便,带着你女儿及门下离开,若有雅兴,不论何时何地,只要遇上了,我姓白的定然奉陪!”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又道:“水远流长,沈明,咱们等着后会了。” 
  沈明踉跄着退了一步,却强撑着没有倒下,他艰辛的弯了下身去,异常吃力的将身子稳住,怨毒的向白斌道:“今日你不杀死我,将来你定会后悔,白斌,你记着,我沈明并不感激於你的赐予!” 
  白斌道:“我知道你并不感激,而且我并不需要你的感激,将来我若会栽在你手里,沈明,你尽管放手好了!” 
  沈明仰起头来,长长吸了口气,转头移步—— 
  漫空的尘土平息下来,沈明父女以及他的门下踪影已沓,这片松林又恢复了死样的沉寂。 
  回到“三全客栈”,白斌的身体已开始颤抖,不但脸色惨白如蜡,连嘴唇也泛了青,他的眼眶益见深陷,四周透着一层灰黑,面颊的肌肉,不停痉挛。 
  姚碧,在惊惶失措下和另外三位姑娘将他抬上了软榻。 
  於是,他觉得被人抬到一处温暖柔软的地方,他又感到在移动,一种有韵律的,平稳的起伏,有人似在他身体抹着什么,然后,他坠向黑暗,深沉却浮现着各种古怪影相的黑暗……… 
  三天来,医伤吃药,生活起居,由四位姑娘轮番服侍,甚至连衣衫的洗换,被褥的整理都由她们包办。 
  三天来,他的伤势已有了显著的起色,虽尚不能下地溜躂,却已在床上坐得起来,日夜轮流陪诗他的是四位姑娘,吸血鬼与华山客则在室外作安全戒备。 
  三天来,他虽然获得妥善的照顾与最好的医药治疗,但是,在感情上,白斌正处於天人交战的状态,华紫云与柳巧花系丹心神尼之徒,与师门有极深渊源,也是自己最早、最初认识的女孩子,而且华紫云与自己有山盟海誓之约,算是初恋情人。姚碧与自己已有夫妻之实,詹嫔玉结於患难,为自己背弃了哥哥,与自己有了口头婚姻,三个女孩子都难以取舍,抛弃谁都觉得残忍。 
  这天,已是第七天了,他的伤势已经平复了,华紫云对白斌道:“白师哥,你记得凌云山庄么?” 
  白斌道:“当然知道,师父遗嘱曾提及昆仑派的俗家弟子,希望我团结他们振兴昆仑一派,凌云山庄便是其中之一,论起辈分,庄主‘九天神龙’华明轩还是我师叔哩!” 
  华紫云道:“凌云山壮因结怨金衣教,如今金衣教正结集大批好手犯庄,假如不是师哥身负重伤,我放心不下的话,我与巧花已登程前往支援。” 
  白斌吃惊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柳巧花插嘴道:“此事已传遍武林,金衣教仗着人多势众,限期七月二十日华老爷子率属顺降,否则鸡犬不留!” 
  白斌默默的计算时日,只剩下八天了,这段路程自己骑“赤云追风驹”赶去,尚可来得及,振兴昆仑一派,正好藉打击金衣教为起点,於是,他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众人后,提前出发。 
  凌云山庄这条入庄大道,拥满了昆仑派门下弟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说是戒备森严,对强敌压境,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安。 
  白斌策马奔驰,刚刚踏入凌云山庄辖境,一声尖锐的唿哨声倏忽响起。 
  白斌出身昆仑派,是而昆仑派的一些规矩法门他都明白,他晓得,在家以击鼓为号,俗家以唿哨传递。这时,唿哨声便是传递十万火急的告警讯号。 
  几乎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在那声唿哨响起之后,一声接一声的唿哨,已连续不断的跟着传来,哨音尖长颤抖,有如鬼泣,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处所,此起彼落的响威一片,听得人心烦意乱,惶惑不已。 
  白斌翻身下马,急速让凌云山庄飞驰,此刻,他的轻功已提高至顶点,就像一阵烟,一阵风似的那般快速。 
  此刻,凌云山庄内人影奔走不息,往返调度,刀光闪耀,个个全是一身蓝色劲装,满脸紧张之色。 
  四处传警的唿哨声,稍微停息了片刻,又倏然刺耳的响了起来,几乎是在哨音响起的同时,一片震人心弦的喊杀声,已自庄东的一丛树林中传至! 
  忽然,彷佛一阵洪水泛滥,杀喊声混在凄厉的唿哨声里,倏而自四面八方响起,田野、树林、草丛、石陵,可以隐蔽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刹那间现出无数穿着金色衣衫的人影来,他们的兵刃与衣衫,在阳光下反映着刺目的光彩,每个人才一现身,便似猛虎出柙般疯狂的向庄内扑来。 
  於是,弓弦声“铮”“铮”不绝,石灰包“噗”“噗”投裂,兵刃交击声参杂在怒吼声里,躯体跌落陷阱沉浊声揉和着惨号的余音,有几处且冒起了熊熊的火苗,烟雾迷漫,人影晃掠,点点闪动的寒光四周游移,点点的鲜血迸溅扬射,一场大杀戒的序幕已经拉开了,而且,可以预料,它开幕的境况必然苍凉无比。 
  白斌一口气已扑到那壮林的树林之前,林内人影奔掠,杀声震天,早已混战得血肉横飞,但是,四处都是金衫耀目,穿着蓝色劲装的凌云山庄的弟子正节节败退,难以支撑,看情形,金衣教此次出征,人数之众,像是倾巢而来呢! 
  白斌目光一瞥,发现六师叔“绝斧客”陆涛正独力攻拒着十二名金衫大汉,其中一个红发老者,武功最为卓越,出手之间,猛捷如风,闪挪游移,宛如行云流水,捉摸不定,他正面与绝斧客陆涛拼斗,其他十一名金衣教大汉则分立四周,寻隙攻击,成为一股极大的牵制力量。 
  另外,一个光头老人,正与一位儒生穿着的蓝衣客捉对拼杀,但是,那年约四旬的蓝衫客却已落在下风,出招接式,不仅左支右绌,更有了内力不继之状。穿金衫光头老人,手中那粗若鸭蛋,遍体黝黑的行者棒越舞越勇,步步进逼,满脸横肉,织成一片狰狞冷酷的笑意。 
  白斌不知道这中年儒生是谁,极可能是邀来助拳人物,那光头老者,不问可知,必为金衣教内三堂紫鳞堂主“六指行者”汪明。 
  在脑中极快的做了一次思考,绝斧客陆涛力战十二名金衣敦高手,丝毫没有落败之状,而这位中年儒土却已逐渐不支,落败只是迟早之事了。 
  白斌一声不响,似鬼魅般向六指行者汪明悄然掩进,抖手之间,已将冲到身旁的两名金衣教徒劈倒,同一时刻,他已似电光石火般倏然而运起食、中二指,戳向汪明背脊十二环骨。 
  彷佛十二股无形的尖锥,自冥渺中突然袭到,是来得如此迅速,如此诡异,锐风起处,有如十二只恶魔的手,骇得汪明大叫一声,拚命的转出七步,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九腿十一棒! 
  白斌潇洒的向中年儒上微微躬身,道:“壮士,请便!” 
  在躬身与说话里,他的身躯不易察觉的迅捷摆动着,因为摆动得太快,以致使人看来好似没有任何移动一般,然而,就在这幅度极小的闪移中,六指行者的九腿十一棒都落了空! 
  中年儒士暗中吸了口冷气,跃出寻丈之外,回头叫道:“少侠,请赐告高姓大名?” 
  白斌恭谨的道:“昆仑门下,白斌!” 
  “昆仑门下”四个字出口,他已再度闪开了六指行者十七棒,“白斌”二字尚在舌尖打转,他却已还攻了十一掌一十一腿。 
  六指行者汪明额际青筋暴现,棒舞如飞,呼呼轰轰,一条条的耀芒,像煞一缕缕女巫的长发,又似满天翔舞的乌龙,纵横交错,好不惊人! 
  白斌毫不在意的左挪右闪,进退自如,间歇中来一两下狠招,就凭这两下狠招,已逼得六指行者束手束脚,不易施展了。 
  周围的战哄,依旧不停的在进行着,地上,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殷红的血迹与瘰疬的肚肠五脏,洒落得处处都是,红得扎眼,红得思心,但是,没有人理会这些,也无暇理会这些,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喷着火,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双方所能想的,所能体会的,只有杀、杀、杀! 
  穿蓝色劲装的昆仑门下弟子,已逐渐被金衣教所属逼到一隅,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圈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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