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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和其他人相比是一个大大的进步。
“这我可不知道，因为像你这样的例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想这样的情况最多也就三个月吧。像刚开始你修炼蛰龙睡丹功一样。”许飞道。
“那就好。”唐亚妮终于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
许飞把电脑和摄影机里的视频资料全部彻底的删除干净之后，带着这部摄影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D县，如果还来得及，他想今天就开始去给一些特定的人员拜个早年。
第五卷 龙在江湖
第五百一十四章 … 温暖工程
每到年底就是各个机关单位最为繁忙的时候，他们不但要做好本单位的全年总结工作，而且还得给上级单位、兄弟单位提前拜年。当然，这年可不是那么随便好拜的，现在谁见个面不得送点东西啊。
要是以往这个时候D县的各个机关都开始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送年货的车子川流不息，而且因为每个人都能发到一份数字不菲的年终奖而显得到处喜气洋洋。但是今年却没有往年的气氛，为什么？因为各个单位都没钱。
每年D县的财政因为年终奖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要知道，公务员的年终奖比他一年的工资也不会逊色，但这却属于额外的支出。D县的财政本来就不好，如果今年还像往年那样，那D县的财政只能再次雪上加霜。
要知道资金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支出，特别是对那些效益好的机关来说。资金，这个刚开始只是被用来刺激工人的工作积极性，但是现在，政府机关已经把资金这个制度作了新的诠释和理解，或者说是发扬光大。
在许飞没有来D县之前，虽然D到是国家级的贫困县，虽然县的财政赤字一年比一年的增加，但是D县的公务的日子却是一年过得比一年滋润。效益最差的部门每年都会发年终奖，而效益好一些的除此之外每半年还会发一次，更好一些则在此基础上每个季度又会发一次奖金，而效益最好的像县政府、财政局、税务局、工商局和其他一些部门则会每个月都发一次奖金，有的过分的部门为了逃税甚至会每半个月发一次奖金。
虽然今年D县的公务员没有了年终奖，也取消了所有的一切奖金制度，除了最后一个月地双薪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所有的人却都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今年D县的形势逼人。能留下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有丰厚的年终奖呢。
也许全县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今年没有发年终奖而在愁眉不展，但是有一个却不会，他们就是D县财政局的局长石天。作为原D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他自从到了财政局之后，日子还算过得可以，至少不会像以前地那几任一样，手里总是紧巴巴的。经常出现僧多粥少的情况。
在许飞担任县长的时候，县里的财政已经得到了大大的改善，除了经济开发区之外，TW易氏公司每年就会有三千万地地土地租金收入。可是许飞能创造财富也能大笔地开支出去，D县因为DG线和DT线，现在已经上亿的贷款。而且因为许飞要对这两条公路线在五年之后才进行收费。所以这几年D县地财政压力也很大。
因为许飞取消了D县所有公务员的奖金。以及让D县三分之一的财政预算人员下岗，这才使得今年的预算没有超支。也使得石天不需要像以往的财政局局长那样，越到年底他的脸色也就越难看。
所以今年许飞决定加大送温暖的范围和幅度时，石天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能让贫困户过上一个好年，这也是他作为一名政府工作人员非常愿意看到地。
但是许飞有某些做法还是让石天感到意外和难以接受，送本温暖本来就是正大光明地事，但是现在被许飞要求好像变成了搞地下工作似的。
D县全县有十五个乡镇，D县地县委、人大、政府和政协四套班子的头头正好有十五名。所以每个人就被分到一个乡镇去送温暖。这一点没有什么。毕竟每年都是如此。让别人难以接受的是送温暖的过程。
许飞要求每一位县领导去乡镇的农村里送温暖的时候不能开车去，也不能带记者。总之一句话，悄悄的进村。如果要开车也可以，但是必须是在晚上。
很多人都不想通许飞为什么要规定得这么死，我们是送温暖下去的又不是鬼子进村，何必搞得像鬼子似的呢？
“我只问你们一句话，如果你和那些受赠的人互换角色，你会愿意被记者扛着摄像机拍吗？你甚至还需要被迫说一些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社会主义的话来，当你们听到这样的话时，你们不会觉得脸红吗？如果我们真的好真的让他们在内心感谢，那根本就不会再出现送温暖的情况了！”
许飞的这番话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惭愧，要知道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困难户说着感谢政府感谢党的话时，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如果你真的换成了这些困难户，那你周围邻居的眼光会如何来看你？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尊严，都有获得别人尊重的权力！
除了这个条件之外许飞还强调了一点，今年的送温暖活动可以让乡里和村里安排人带路上门，但是从明年开始，每位县领导再送温暖上门时就不能再由下面的人带路了，如果你平时连县里有哪些困难户都不清楚，那你这个县领导带算做得合格吗？
许飞因为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这样的条件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条件，而且因为今年他在下面的乡镇都跑了个遍，基本上每个乡镇的情况他也能大体了解，再加上今年分给许飞的又是他待的时间最长的荷叶乡，所以今年许飞都可以不让人带路，他一个人就能直接找到所有的送温暖对象。
石天很幸运的被分到了和许飞一组，自从他离开县政府办公室之后，石天就和许飞少了很多的交流，虽然石天一直对许飞的工作很支持也很配合，但是能在这样的活动中再和许书记分在一个组，石天还是相当的激动。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晚上回到家里特意让老婆给自己炒了两个菜，好好的喝了几杯酒。
因为许飞是县委书记，所以他的对象每个人的分量比其他人也多一些。这也是县里的潜规则吧，按照以往的惯例，县电视台必须有一组摄制组跟着他的，另外丁浩的情况也和许飞差不多。
但是今年因为许飞决定电视台不能跟着，而且又必须要悄悄的去进行送温暖的活动，所以东西多反而成了负担，当然对那些受赠户来说是福音，但是对于石天他们来说，每个人需要提的分量就增加了不少。
“许书记，我们什么时候去荷叶乡送温暖？”石天看到随着过年一天一天的临近，急不可耐的跑到许飞的办公室问道。
“还有些东西没有采购完，再等二天吧。”许飞道，县里规定是每户控制在二百元以内，由县财政拨款，但是具体的物质还要相关部门购买。县里最好的决定是每户一百元的现金，加一袋米、一桶油再加一块五斤左右的猪肉，这就能基本保证让那些困难户过上一年温暖的新年。但是由于许飞的受赠户要比其他县领导的多一百元，所以许飞和丁浩商量，两人再多买些东西。
“多给一百元不就行了吗？何必要买东西呢？如果买的东西不合适，老乡们还不一定领情。”石天道，如果是以前，不管多少东西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只有他、许飞和赵阳三个人下去送温暖，而且按照许飞的原则，肯定不会过多的惊动荷叶乡政府，那这些东西就得由自己来提了，所以现在东西越少，石天的负担就越轻，最好全部给现金他最舒服。
“如果你是困难户，我给你一百块，你会舍得买吃的东西吗？你会舍得把这些钱用在过年吗？恐怕一分钱都不会动用而存起来吧？既然我们是送温暖，是想让老乡们过一个欢乐、温暖的新年，那就必须要考虑到这些细节，否则目的没有达到不说，还会落个不会办事的骂名。”许飞道。
“不知道许书记还想买些什么东西？”石天问道。
“过年并不意味着有肉吃就行了，这只是最基本的保证，所以我和丁县长商量了一下，还有一百块钱，我们准备买点酒和烟，不需要太好，但要保证口味，如果能控制在五十块之内就最好，我们用一半，留一半给老乡用。”许飞道。
“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石天道，此时不表现那还什么时候表现？
如果是在城市里，三百块钱有的人一天就会用完，但是在D县，特别是在农村，如果说三百块钱能用一年，那绝对不是说神话，而是事实。
D县的物价并不贵，一条普通的烟二十块钱足够了，石天决定买两条，三十六块搞定。本来石天还想要搞点散装白酒，但是最后在市面上一转，十四块竟然可以买七瓶不错的瓶装酒。
对于石天的表现，许飞非常满意，这下酒、肉、烟、油、米全齐了，在一个北风啸啸的晚上，从县委大院里开出了一辆装满年货的卡车。
第五卷 龙在江湖
第五百一十五章 … 送下去
肖红军是真正的红军，今年已经有九十二岁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每天还能挑水劈柴，如果一天不干事，他还闷得慌。
他经历过长征、杀过日本鬼子又打过美国鬼子，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但是有一条，他没读过书，仅仅能认识有限的几个字。当他从朝鲜战场回来之后，虽然部队极力拘留，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为国家为部队贡献力量了，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年青人吧，所以他坚决要复员。
他立过五次三等功、三次二等功和一次一等功，在五几年时，带着这样的荣耀回到家乡，至少也得当个县长什么的，但是肖红军知道自己不识字，也不想给国家和政府增加负责，所以他毅然回到家乡，只当一名普通的农民。
现在的人不可能会理解他当年的作为，很多人听到他的故事都会摇头叹息，肖爷爷啊肖爷爷，如果你当年不从部队回来，那你至少是个将军了。如果你回来之后在县里任职不回来当农民，你现在不说是县里的领导，至少也是市里的领导了吧？
在八十年代以前，肖红军还是非常受人尊敬的，每到过的过节，当地的政府官员就会来看望他，甚至上面有领导到D县，D县也政府也会提起肖红军，因为肖红军的高风亮节是D县的荣耀，是D县的骄傲。但是最近十几年来看望他的人要少了很多，慢慢的，知道他故事的人也开始老去、逝去。新出生的人大多不会知道这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人当年地辉煌。现在也很少会有县里的人提起他，因为肖红军那一辈的老革命都基本上去见马克思了，再提起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现在肖红军的日子过得非常安宁。
只是因为老伴在几年前过世之后。无儿无女的肖红军才显得偶尔有些落寞，但是也仅仅是偶尔，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很开朗地。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马上就要过年了，肖红军也在家里准备着过年物质。每年除了民政部门发了几百块钱之外，肖红军就没有了其他收入。而且作为一名老党员，肖红军的党费从来都是在领到特别补贴之后马上就全年交清的。所以他每年的可支配资金实在不多。
但是过年毕竟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肖红军因为一个人过但是也要搞得像模似样，他今天称了一斤肉准备晚上自己动手包饺子，从今天开始一直到过完年，顿顿都吃饺子慰劳自己。
因为只有一斤肉，而且又得吃上一个星期。所以其他的饺子馅就得多准备些。像大白菜等便宜又好吃地馅料是必须多多地准备地。可是肉如果太少了会不会影响口味？毕竟是过年，一年只有一次。
就在肖红军为难的时候。他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在寂静地农村里，脚步声可以传很远，现在声音这么大，说明是朝着自己这里来的。
肖红军很奇怪，晚上谁会来找自己？他由于是一个人住在村东头，单门独户，有人到了这里。除了来找他。那还会有什么事呢。
“你们是？”肖红军刚刚打开门，外面的人就到了。一共有三个人，两年年轻人一位中年人。门外的光线也不是太好，肖红军并不能看清他们的相貌。
“肖老，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许飞微笑道。
“许书记！”肖红军马上听出了这个声音，几个月前许飞就住在肖红军所在的广宁村，当许飞得知肖红军的故事之后，特意来找他聊过几次天，两个还结成了忘年交。
“肖老，以前我们不就说好了地嘛，我叫你肖老，你叫我小许，如果你要叫我许书记，那我就得叫你老红军老革命肖红军同志了。”许飞两手不空，他一手提着一袋米一手提着一桶植物油，也没有再和肖红军在门口客气，直接就进了门。
跟在许飞身后地当然就是赵阳和石天，他们一个人提肉一个人提烟和酒。本来接他们的想法，和许书记出行，最苦最累地活当然得是他们来干，但是肖红军的家不要说公路，就连摩托车通告的路都无法行驶，他们他们只能从村内走来。一开始石天还要抢着提米和油，但是只走了两分钟他们就坚持不住了，许飞才接过来，他双手提着好几十斤的东西，但是走的却比石天小跑还要快。
广宁村其实也没有通公路，许飞只好让卡车停在肖劲松的锅炉厂附近，然后再骑摩托车进村的。有的人就会问，他们三个不是开卡车来的吗？怎么又有摩托车了。
没错，许飞他们三个确实是开卡车来的，但是卡车除了可以装过年物质之外还能装摩托车啊，许飞早就考虑到了D县很多乡村是没有通公路的，所以如果想在一个晚上跑遍整个荷叶乡的低保户，必须把摩托车带来。
“小许，你这是做什么？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一进屋，肖红军这才看清他们三个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东西，包括一袋米、一桶油、一块足有十来斤重的肉以及烟和酒。对于这些东西，肖红军可是有好多年没有收到了，他的眼睛突然好像进了沙子似的，有一种液体正想要流出来，但是肖红军极力忍住了。党和国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啊。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我今天来是代表县委县政府向您老提前拜个早年，我们平时的工作没有做好啊。”许飞已经看到了案板上剁碎的猪肉和一大堆的大白菜以及饺子皮，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还需要亲自动手，本身就看得让人心酸。
“感谢党，感谢政府……”肖红军这样的说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虽然已经有十几年没说了，但是这机的话已经深深的植入他的骨子里，现在又碰到这样的情况，他张口就来。
“打住，肖老，赶紧打住。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不是让我难堪吗？你不批证我们政府不训斥我们政府就行了，你还说感谢的话我能不脸红吗？”许飞连忙止住肖红军再往下说，是啊，别人听了也许还会洋洋得意，但是如果许飞听到这样的话，他只会感到脸红，自己的治下有如此清贫的老红军老革命，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那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既然来了，那就吃顿饺子再走。”肖红军拉着许飞的的道。
“我们已经吃过饭了，肖老，以后也不需要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如果要说感谢，那是我们对你说感谢，如果没有你们这些老一辈的革命者，现在我们怎么可能过上如此安定团结的生活？”许飞道。
虽然肖红军极力扣留，但是许飞一行三人是无论如何也要走，要知道他们今天晚上的任务还有不少，荷叶乡有十几个村子，每个村子跑一趟就得好几个小时，再说，送温暖总不能让另人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吧，所以他们一抓紧时间。
广宁村除了肖红军以后还有二户孤寡老人和三户低保户。其实据许飞的了解，在广宁村达到低保要求的远远不止这几户，但是无奈上面有政策，每个村子的低保户是有规定的。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一个晚上，当许飞离开广宁村之后，荷叶乡的乡干部就被惊动了。县委书记一行到了荷叶乡送温暖，荷叶乡的乡政府干部不去作陪，这说得过去吗？所以虽然许飞明令制止他们过来，但是林安力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向许飞靠拢。
这里毕竟是荷叶乡，是林安力的地盘。所以当许飞到了第二个村子的时候，刚刚送了两家的东西，林安力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我说林安力啊林安力，不是告诉你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吗？你明天还有工作，我都是利用晚上的时间过来，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许飞道。
“许书记，你是利用晚上的时间，我也没占用工作时间啊。我这是私下里帮忙，不算加班也不算是工作。”林安力道。
“那你就是来给我们干活的咯？石局长，你说我们欢不欢迎他？”许飞笑道。
“林书记毕竟是本地人，晚上黑灯瞎火的，有了他的加入，我们的办事效率将会更高，回去的时间也会越早。”石天当然巴不得有人来帮忙。
可是林安力陪着许飞才进了一户的孤寡老人家里，许飞就当场发了火，这是今天晚上他第一次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