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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还真是惭愧，但也是没办法，否则我连这份三千元工资的工作也不要了。
什么便宜买什么，葱油拌面都要六元一碗，而且我不喜欢吃面，吃不下去。那只有点馄饨了，小馄饨吃不饱肚子，也只有大馄饨。一碗大馄饨都要十元钱，这可怕的物价呀。在五年前，十元钱能吃二碗呢。
坐了等了一会儿，馄饨上来了。这哪是大馄饨，简直就是中馄饨，个头小了很多。咬了口，幸好芯还有，看看那边的全肉小馄饨，大约就剩下一碗的馄饨皮，肉都看不到在哪里了吧。
手机响了，是五号打来的，我接起来。随便聊了几句，五号约我明天晚上出去吃饭，说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挂了电话，我重新吃着有点冷的馄饨，虽然馄饨味道不怎么样，但刚才的电话让我心里美滋滋的。这种馄饨，多吃一定减肥，幸好明天能有大餐吃了。
时间过得很快，下班去老妈家吃饭，老妈说中介又领着好几拨人过去看房子了。为了方便看房，我留下我老妈的手机号码，让老妈领过去看房子。
“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老妈嘀咕着：“好好的房子不住，要租出去。要知道，以前职工分房，只能分到前面筒子楼一间。你这二室户，只有科级干部才分得到的。”
“而现在科级干部都是自己买房的，外面新房，二房一厅、三房一厅，谁还住在那么老式的小区里。那里的新房，你一定不会买，十年前才一万多，现在都涨到四五万了。”我吃着饭，一边反驳着。
“我是不反对你买房子，搬回来住也行，反正一个锅里，有什么吃什么。可为什么要自己那么苦，欠银行里一屁股的债。”其实老妈还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买房。
我满不在乎地继续吃饭：“欠银行里钱那才是本事，现在有本事的人欠得越多越厉害，我才欠了七十多万，如果能欠七百万、七千万，那才是有本事的人。”
“要还三十年呢！”老妈筷子敲了敲装菜的碗：“你怎么就不担心还不上？”
“怎么会还不上？工资加租金，还了房贷还能还你的钱。过了二年多，房子下来了租出去，钱不是全来了？”我以前也是和老妈一样想法，无债一身轻，可和外面接触后，改变了我所有的想法。
我循循善诱着：“老妈，三十年前，你工资多少？那时工资，不是36就是42，学徒工二十多元。36元可以养活一家人呢，而现在呢，36元可以买什么，稍微好点的大米也只能买十斤，要么二元都的特价大米，运气好的话可以买上十五斤。现在我还四千多，三十年前，四千元什么概念，那可是有钱人呀。但三十年后呢，四千元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四十元，再差点的话，只够买碗面条。而三十年前的房价是多少，十年前是多少，现在又是多少？房价永远跟着物价走的。”
这样一说，老妈好似有点开窍了。长长叹了口气：“反正买都买了，还说什么。”
吃了二口后，追忆起以前来：“过去的钱确实很值钱，带鱼，皮带那么宽的，也只要五毛钱。厂里食堂，大排，很大很厚的一块。。。”
怀旧就怀旧吧，只要不再唠叨这些心烦的事情就行。每月四千多贷款，外加答应老妈每月还的二千，加起来要六千多，而我工资只有三千，想想就烦。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还是还得起的。
吃完饭，老妈说我房子太乱了，要和我一起去收拾房子。房屋中介也打电话给我过，说要租出去，首先房子要整理干净，给人一看就舒服，那么借得快。
走进家里，确实太乱了，东西太多。
我指着旁边一堆整理出来的：“我这就去找收破烂的收掉。”
老妈翻了翻：“为什么要卖掉，都挺好的。”
我感觉不妙了，开始头疼。
“这个为什么不要？”老妈举起了一个带花边的餐巾盒。
我苦笑了出来：“这个还是你送我的，而你是从你小姐妹那里拿来的，人家不要的东西，顺水人情送给你，你又送给了我。”
“可这是十几元从商店里买回来的，用了没几次，东西还好着呢。我看看好，才拿回来的。”老妈又拿起一个洗菜塑料箩筐：“这个也没坏呀。”
我翻了翻眼，耐下性子：“一个是从结婚开始放到现在，一次都没用过，你要的话拿回去用，反正我不需要。那箩筐用了五年了，够本了，没看到塑料已经有点变硬了？应该扔了。我这里还有你结婚时送的不锈钢，都还没开封。再说，住到你那里，能有东西用就行了。”
“那这个扔了。”老妈将已在箱子里放了九年之久、连花边颜色都变了的餐巾盒，放到一边，开始选箩筐：“这个给我好了，我那里正好可以扔掉一批。”
老妈那里的塑料箩筐，历史更加悠久，自然相比起来，这里的货色比她那里的好。既然要换，就拿吧，反正本来就是要扔的。
老妈一边收拾，一边抱怨：“都是那么新的东西，全部都扔了，一点都不知道节约。”
这是帮我整理东西，还是帮我把要扔出去的东西再捡回来，我火气有点大了，但不能这样直接的说，否则会说我不懂得节约，只会扔东西，钱怎么还得出。
我忍着气，赔笑着：“老妈，确实应该扔了，知道这里的房子多少钱一平米吗？现在已经是快五万一平米了，留着这些没用的东西，占着五万元的地方，五万元呐，这种二元五元一只箩筐，够买一卡车的了。难道你想全部打包带回家，将你那里再继续塞？”
老妈家比我家还小，东西也不少，甚至比我的还多，都是不舍得扔留着的。如果再塞上我带去的东西，那么基本那里走路都困难了。
☆、第90章 倾翻的游轮
老妈好似还是舍不得，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没办法呀，谁叫他们这一代是从什么都需要凭票的时代过来的。
我也只有来个杀手锏：“再不扔掉，这房子可就没办法租出去了。每月四千呐，二元店里东西可以买二千样，网上买的话更便宜。”
老妈终于下了狠心。。。将她家里用的给扔了，把我这里比较新的搬了过去。
因为租金便宜，二间房可以合租，我也答应最多两家人合租，第二天打合同，和五号的约会推迟了好几天。我也知道五号的想法，周四见一次面，休息一天后，周六还能再见一次，而今天是周五，而明天我要休息一天，周日见面会让我周一上班比较累。其实我上班并不忙，放假期间不会有那么多的功课辅导，不会象平时那么累。
五号事无巨细地都替我考虑，我又怎么不知道？
要搬家了，五号是想要过来帮我的，但我拒绝了，就在同一个小区，自己搬过去就行了，何必要麻烦五号。他每天都会打电话来关心一下搬得怎么样了，还叫快递公司送来了二十多只搬家用的大纸箱子。说明是他和他同事搬家时用的，还说是用过的，希望我不要嫌弃。
怎么可能嫌弃，这样一个搬家纸箱，网上卖都要七元一个，我都没舍得买。这些箱子真是帮了大忙了，东西全部收进了箱子里，问附近收垃圾的借了辆黄鱼车，箱子全部装上车。
收垃圾的知道待会儿房间里的旧报纸、旧书籍报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送给他，还帮忙拉黄鱼车和搬东西。
家具和电器不用搬，全部随着房子租出去，这些旧家电还是结婚时买的，正好租出去，坏了不心疼。
终于利用上双休日，花了四天时间搬完家，将家里清空了，租了出去。搬好家，老妈家的一间小房间给我和乐乐住，很多箱子先堆着，等以后慢慢整理。
签了租房合同，我拿到了第一笔钱，付三押一，一万六千元，第一件事就还了老妈一万，还有六千放着，准备贷款下来的第一个月还款。
点着手里的一万元，老妈嘀咕了一句：“原来钱那么好赚呀。”
我略带得意：“现在做已经太晚了，早些年的那些人，现在都三四套房子，天天搓着麻将收房租就能舒舒服过日子。”
“不和你多说，反正剩下的钱尽快还。”老妈数好钱，在我的登记本上签了个字，证明已经收到。下次再收到钱，就在这本小本子上再写一下，签个名，直到钱还光，借条拿回来。
“会的，等交房了，会还得更多。”我乐滋滋的。
一个月什么都不做的就能拿四千，等以后乐乐上大学了，我正好退休，如果那时还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好男人，我就住到外地房子里去。上百平米，三房二厅的电梯房，而目前贷款是每月都在减少的，十年后，会少了一千元，到那时，退休工资加房租，去掉贷款和学费还能剩下，应该够开销了。再不行，我就再找个租客合租，一间房够吃喝了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的决定正确，现在苦、没钱算什么，将来苦、没钱才是真正苦。
搬完家，五号约我出去吃饭，上次所说的好地方。
是韩国烤肉，这几天把我累惨了，人都瘦了，正好吃顿好的。其实平时没什么油水的，碰到这样一个吃货，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也只有这个时候大吃一顿，随后泡饭咸菜的用至少二天时间去消化这一顿。如果以后真能和五号在一起的话，天天好吃好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怪不得那次旅游，好多黑衣人家属长得都象个球一样。
“牛舌要么？”五号不挑食，什么都吃。
“要的，还是五花肉最好吃。”我又在烤盘上扔了几块五花肉。
“嗯，这蘸酱好，微辣的，来点。”五号将他的蘸酱递到我跟前，和我换了蘸酱碗，两个人吃得是不亦乐乎。
吃完饭，需要走走路消食了，实在吃得太多了。
已经快到夏末了，风吹过来，没有象盛夏一般热，带着丝丝隐藏着的凉爽。再过几天就要开学，又是周五，滨江大道上的人，比平时多些。
能和五号肩并肩走着，心里都会觉得开心。走到一处人少的栏杆处，两人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吹风。
“慧珍。”五号叫着我的小名，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说出来，应该这些话他早就想好了，或者原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要求的并不高，只想找一个伴，陪我一起吃饭、聊天，每天我回到家里，能看到家里有人在。”
有些男人所谓的回到家里想要有“家”的感觉，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你做好饭菜等着他回来。而五号不是这样的，吃饭有食堂，还可以外面吃，可对于五号，我会非常乐意烧饭煮菜给他吃。因为他会帮我、照顾我、会好好的爱我，我也应该好好的爱他、照顾他。
而其他男人，该死哪里死哪里去吧，以前我曾经就对着一个男人直接说：“你现在就可以出门转弯，二百米的地方有个保姆中介所，以你的工资，一个不够就请二个。”把对方给噎的。
烧饭煮菜并不是女人的职责，女人在家当黄脸婆一般的干活，是因为想好好维护这个家，而不是天天到外面吃油腻很重的饭菜。但很多男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特别是直男癌。
五号拉起了我的手，看着我：“我很希望每天回到家，能看到你，乐乐虽然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会和你一起照顾她。但我不知道如何去教育人类的孩子，也只能尽可能的给她物质上的。她是你的孩子，只要她开心了，你也会开心，我喜欢看到我的家人过得好，过得幸福。。。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想哭，真的想哭，终于等到了幸福，紧紧咬着嘴唇，我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和喜悦、点了点头。
五号笑了，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了他坚实而宽阔的肩膀上。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我感觉，他是个好男人，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和他在一起后，还有很多问题会慢慢浮现，可我愿意去尝试，哪怕最终可能失败。如果不去尝试，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否合适？我终于属于真正意义上的脱单，有正式的男朋友了。
经过的人虽然会有看看我们的，但他们早就见多了，有些一看就知道是单身狗的，还会露出羡慕的目光。
“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突然有人惊叫起来。
五号和我侧头往江面上望去，就看到一艘装满石头沙子的货船和一艘旅游游轮面对面的开过去。
虽然游轮不停地拉响鸣笛，但双方的速度都有点快，货船的转向也一定有点问题，终于在一声巨响后，货船撞上了游轮的前侧面。
“咚~”的一声非常响，好似地面都有震动，所有在岸上看到的人都惊叫了起来。
这次撞得相当厉害，游轮被撞出一个大洞，大量的水滔滔不绝地涌进洞内，船好似开始有点倾斜了。
“船要沉了，沉了。。。快报警！”岸上的人开始尖叫的尖叫、报警的报警。
这艘三层高的中型小游轮，倾斜得越发厉害了，而且是满载着游客。已经会水性的游客见不对，开始往江里跳，而江面上有其他的船只，也尽量往那里靠，准备救人。
“帮我拿着！”五号将西裤口袋里的钱包、手机什么掏出来，全都塞在我手里。
“干什么？”我瞪着眼睛，惊愕地看着五号脱下鞋子后，直接从我跟前，一跃跳进了江里。
“有人跳下去救人了！”眼睛尖的围观者喊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也有人反驳。
我立即靠到栏杆边，往下看。这里离江面可是有五六米的距离，五号就这样跳下去了，找死呀！
焦急地在江面上找，可什么都没有，没见到五号的任何影子。
“船要翻了、翻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叫。
我抬头看过去，那满载的货船将游轮撞惨了，几乎将头部的三分一都撞没了，大量的江水涌进下船舱，船倾开始斜着，已经呈七十度角，并且还在以飞快的速度继续倾斜。。。
船上的人，在甲板上哭着喊着，四周的船根本还来不及实行救援，游船就要倾覆了。一场灾难即将发生。。。
突然有人喊：“看，看呀，船好象正过来了！”
确实正过来了，我嘴巴微张地看着这艘已经呈四十五度角，即将倒在水面上的游轮，如同奇迹般的一点点正了过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大家都看到了。。。
“快点救人，快！”于是所有船只进一步的靠近，纷纷抛出救生圈，在两艘船之间搁上跳板，让游客转移。而官方的巡逻艇、救援艇也以最快的速度开来了。
只用了大约十五分钟就撤离完毕，当最后一个游客，从船上下来后，这艘游轮又一次的倾斜，很快地躺倒在水面上，并且下沉。
我焦急地等着，等待五号出现。可足足等了五分钟，还没见到，此时其他帮忙的船开始使离，准备找最近的地方靠岸，放下船上援助的游客，而打捞船来了，准备将沉没的游轮捞起来，清理河道。
五号去哪里了，去哪里了？我急了，拿起手机，犹豫着是不是打电话报警。可五号身份不同，报警的话，会给他引来什么麻烦不。但不报警我又能做什么？
对了，有个人可以。。。我立即拨通了四号的电话。
“快接、快接、快接！”我只有祈求四号听到手机铃声，而且接了，四号应该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男人。不象我前任，离婚后就将我网上的一切都拉黑了。
“是你，什么事？”
谢天谢地，四号接电话了。我立即赶紧求助：“这里有游轮翻了，五号跳下去救人，到现在都还没上来。我该怎么办？你要么通知局里，派人过来找他。”
四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这个不用，过一会儿他就会上来的，你尽管放心。”
我一愣，随即立即把事情说得再清楚来：“可，可是他都下去半个多小时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放心吧，不用但心，他一定没事的，肯定！”说完四号就挂了电话。
什么人呀？再等一会儿，五号的尸体差不多可以飘上来了吧，我瞪着眼珠子看着已经被挂上的手机，气得差点叫出来。
不行，要想办法，找谁，找谁呢？对了，找马大姐问问，她不是又什么检测卫星，让她帮忙找。
“嗨~”正准备拨通马大姐号码时，五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五号！”我惊喜地转过身，就看到全身湿漉漉的五号就站在后面。
也顾不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弄脏，我一下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五号。
“你这混蛋，大混蛋，不说清楚就跳下去了。”我骂着，但声音越来越轻，刚才真的担心极了，怕五号出什么事情。
五号也抱住了我，笑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没事，我不是没事吗？”
抱着五号，恨不得永远就这样抱着，我发现，我是确实是喜欢他，为他担心、生怕他有个闪失。
当浑身湿淋淋的五号拉着我的手，往车那里走时，虽然很多人会投来目光，但也知道，刚才江上出了事情，不少懂得水性的人也下水去救那些从倾斜船上跌落的人。
五号从车后备箱内放着可以替换的衣服，是常备的。毕竟黑衣人经常会碰到意外情况，衣服破了可以有得换。
“你也擦一下吧，我把你的衣服也给弄湿了。”五号递给我一条大毛巾。
“